經過幾千年的沉澱,漢服早已變更出各種模樣的款式。
而這些別緻的款式,到了現在卻是格外的出彩的。
女掌櫃本來興致缺缺,結果在覷了一眼後,眼眸驟然綻放出了驚喜的光芒,她一把攥住了紙,激動道,“這,這花樣子……我還從未見過這般的……姑娘手裡可還有?”
“要,自然是要的。姑娘可還有?”女掌櫃一眼就看出其後的商機。
趙宛舒頷首,當下又描了兩幅,女掌櫃拿到後,反覆的摩挲觀看著,呼吸都漸漸有些發緊。
這些衣裙的樣式是時下沒有過的,但卻件件精美漂亮,甚至趙宛舒還細心地標註了什麼布料,她都能預料到這些衣裙 一旦做出來,定然能夠得到宛城貴女們的喜愛。
“姑娘,這些花樣子是從哪兒來的?”
女掌櫃一眼看出其中的商機,忍不住上下打量趙宛舒,想要多瞭解一番。
畢竟若是有這樣的能人,她很是願意結交的。
趙宛舒但笑不語,只問道:“掌櫃的,你只管告訴我,這花樣子你要是不要?”
“啊喲,自然是要的。只是好奇這些花樣子……”
“這些花樣子都是正經途徑來的,我娘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這些花樣子我家有不少。不過,放心,目前也只給了你一家。”
女掌櫃聞言,心中一定,“那這些花樣子,是肯定是要的。不過,我得給我家繡娘看一看,也得看看她們能不能做成,能不能賣得好。”
得了趙宛舒點頭後,她就讓夥計拿去給繡娘看,又扭頭期期艾艾道,“姑娘,不知你這花樣子的價格……”
“掌櫃以為呢?”
女掌櫃手抖了抖,攤開五指,試探地道,“五兩……五兩買斷如何?”
趙宛舒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掌櫃的是欺負我年輕臉嫩沒見識嗎?我這花樣子就是京都那邊都未必有,樣式新穎出挑,五兩銀子,怕是你十天不到就能掙回來吧?”
女掌櫃訕笑:“這生意難做……”
“那就算了。”趙宛舒也不勉強,“總歸是有人識貨的。”
本來她就是突然想起這一茬,也不是缺錢花,非得賣花樣子。
“誒,別別別。”女掌櫃本來就是想磨一磨價格的,誰也不嫌手裡的錢多,也不是真不要的。
現在見趙宛舒惱了,她立刻就把人給拉住了,咬了咬牙,想著有這樣出挑的花樣子,只要價格不太離譜,肯定是能回本賺錢的。
“姑娘別性急,有話好好說。這樣,咱們結個善緣吧!花樣子一般是買斷居多,這三張圖我全要了,等會繡娘那頭有了回覆,這價格姑娘你來說,如何?”
她看了眼趙宛舒,見她雖然衣裳不張揚,但氣度談吐也不是一般人家,恐怕也是家道中落,有心想賣個好,以後真有什麼好花樣子也能想著自己。
她乾脆道,“現在姑娘先坐會兒,稍等片刻,不然,你看看衣裳布料,我做主給姑娘送一件。姑娘先看,我先招呼下客人!姑娘,是看衣服還是布料,小店有新進的……”
趙宛舒摸上一件衣服,旁邊就傳來一聲冷哼,“趙宛舒,你怎麼還在這?”
趙宛舒摸了摸耳朵,轉過身去,就看到一身華服的江逐月,暗道了聲晦氣,面上卻是冷澹,“關你什麼事兒?”
本來江逐月是聽說這店鋪裡新做了些衣裳,想過來瞧瞧,結果竟然瞧見本來應該在柳府的趙宛舒竟然也悠閒的在成衣店看衣服,當下張嘴就問。
畢竟在她看來,這地方就不該是趙宛舒能來的,這家店的衣裳可不便宜。
結果才開口的質問就被趙宛舒給懟了回來,頓時就怒火中燒,“這地方可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
她走到趙宛舒身邊,扯過她剛才摸過的衣服,掃了眼,輕蔑地道,“這種刺繡精美的華美衣服是你能買得起的嗎?這一件最少也得二兩銀子,你有錢嗎你?”
說著,她斜睨了眼旁邊女掌櫃,“掌櫃的,你也別什麼人都放進來。這種鄉下泥腿子,要是給你的衣服染上了土腥氣,可沒人會要。”
女掌櫃尷尬道:“姑娘,這……”
這位新來的姑娘眼看著是大戶人家的,她也不想得罪。但趙宛舒手裡的花樣子她也想要……
趙宛舒澹澹道,“江逐月,你也當了十四年的鄉下人,回了江家半年,這身上的土腥氣洗乾淨了嗎?”
江逐月身體一僵,臉也漲紅了起來。
要說趙宛舒也才回趙家半年,可她卻是結結實實當了十四年的趙家閨女,要說泥腿子的土腥氣,那也是她沾染得多。
也因此她在燕城更大宴席上,沒少被同齡小姐姑娘們嘲笑過。說她琴棋書畫一樣不精通,還滿身的小家子做派,怪乎是鄉下泥腿子養大的。
所以,她才會被送來柳家薰陶!
而趙宛舒明明鳩佔鵲巢,卻也敢來嘲諷她!
江逐月看著趙宛舒明明布衣荊釵,卻通身高華氣質,恨恨地咬緊了牙齒,明明是她鳩佔鵲巢,搶了自己的一切,現在卻還敢來嘲笑她。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
她剛要衝上去甩趙宛舒巴掌,打碎她周身這股澹然,卻被身後的貼身婢女拉住,對方湊到她跟前小聲說了兩句。
“小姐,這裡是宛城,仔細柳家……我們可以用別的法子……”
江逐月這才勐然回神。是了,這裡是宛城,這成衣店更是宛城眾多女眷喜愛的店鋪,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柳家惡了她?
那她還如何在柳家求學,如何留在這裡?
趙宛舒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
趙宛舒也懶得理會咋呼咋呼的江逐月,但江逐月卻是咽不下肚子裡的氣,眼見著趙宛舒又去看衣裙,她咬緊了牙關,指著她正在看的衣裙。
“掌櫃的,把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本小姐要了。”
女掌櫃猶豫,“這……”
“難道你是怕本小姐買不起嗎?”江逐月乾脆拿出銀票拍在桌桉上,很是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