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想說話,被趙容濤拉著安安分分坐下。
趙容濤偷偷覷了眼江明衡,慢慢道:“江少爺……這個事情是我娘太著急了。您也知道,阿雪是我家最小的孩子,難免就嬌慣了些!”
“您別介意啊!可能裡面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我們都是諒解的!”
“阿濤,你說什麼呢?”張冬梅有些不樂意,他怎麼能講這樣的話!
要是江少爺不肯幫忙了,到時候阿雪怎麼辦?
她忙要站起來,想要替自家閨女說兩句話,結果卻被趙容濤給摁住了,“娘,您別鬧了!江少爺是什麼人,他既然納了咱們家的阿雪,以後阿雪就是江家人了,江少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您別聽風就是雨!”
“可是……”
江明衡聽得頭都疼了,他何嘗聽不出趙容濤話裡的寓意,他抬手製止了兩人:“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把信給我看看吧!”
張冬梅連忙把信給拿了出來,送到江明衡的跟前,“江少爺,我家阿雪是嬌生慣養了些,但她,她對您是一片痴心啊!不然,放著外頭的正頭娘子不做,她為什麼非得去做您的妾室是不是?”
江明衡接過信件的手一頓,他嗤笑了一聲,“她為什麼不去做正頭娘子,您心裡不清楚嗎?”
張冬梅心裡咯噔了一下,掀起眼皮偷偷打量著江明衡,“江少爺……”
她不知道江明衡知道了什麼……但是,她不能讓江明衡厭惡了女兒,她剛要解釋,就聽江明衡繼續道:“我早先就跟趙清雪說清楚了,我沒碰過她,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她既想入門,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也給她了方便。但再多的,怕是不能有了。”
“這件事,我會去跟我娘確認清楚。不會讓她有性命之憂的!”江明衡這句話卻並沒有讓張冬梅安心。
因為江明衡話裡透露出的意味,實在是讓她膽戰心驚。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這是讓她守活寡嗎?”
張冬梅一驚,她沒想到江明衡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焦急萬分,她急忙道,“阿雪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她拋棄臉面對你死心塌地!是你對我家有恩,她才願意以身相許的……”
若是以往,江明衡興許還真會叫張冬梅這話給繞進去,此刻,他只嗤笑了一聲,“以身相許?我並不需要這個。我不喜歡她,我也不想納她。因著她,我以後但凡娶妻,定是讓妻子心裡膈應難受的。”
“就這樣,你們還覺得是報恩嗎?在我看來,這只是增加了我的困擾罷了!”
張冬梅瞠目結舌。
她不知道一貫溫和的江明衡為何會說出這樣離譜的話來!
“你——”
江明衡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他以前覺得他們是阿宛的親戚,所以願意多照拂一二,結果卻沒想到骨子裡竟是跟阿宛截然不同的人。
他有些失落之餘,又有些後悔,“就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吧!我晚些會給我娘回信,安排人回去處理的。”
“江少爺……”張冬梅還待說話,卻被趙容濤給拉了走。
等到離開了院子,張冬梅甩開趙容濤,“你聽聽,那說的是什麼話?你妹妹那麼年輕,他卻要……蒼天啊,這怎麼不開開眼!讓我家閨女受這樣的罪過!你說,你是不是早知道?”
趙容濤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娘,阿雪心裡也是清楚的。江少爺不比從前溫和了,你若是在鬧騰,怕是咱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真當你是江少爺的正經岳母不成?”
“再說了,阿雪入了江家,那就是江家的人,我們以後好歹也是沾了江家的光的!你放心吧,只要我讀書出息了,阿雪在江家自然也能得了重視。”
“您若是讓江家厭惡了我,咱家可是交不起這白鹿書院的學雜費,您就安心吧!江少爺給了準話,後頭用不著咱們家操心了。走了走了!”
他拉起張冬梅就往回走。
張冬梅心裡卻很不安。
而這頭,江明衡持筆給家裡寫了封信,他此次不好離開書院,只能給江夫人和江臨川都寫了信件。
也就是這封信,讓江家又爆發了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