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裡啪啦地響著,讓眾人的沉默變得更加尷尬。過了一會兒。反倒是馬瑪琳首先開口說道:“的確只剩下這個可能了。我們不應該因為之前的事情就放棄這個線索。”
她伸手點了點地圖的某個位置,上面標註著危險字樣。
“那是絲蛇山脈最為危險的地方。”
韋加爾傑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顯然是吃過虧的,“那片區域被叢林覆蓋,而且還是禁魔區,終年被迷霧氣籠罩,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這種地方倒是挺符合傳聞當中‘古堡藏珍’。”
“所以我們才將那個地方作為最後勘探的地方。”梅琳嘆了一口氣:“如果能在其它地方找到哈雷城堡的入口該多好……果然還是要冒險嗎?波賽曼,你的這張圖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波賽曼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在古堡裡,應該有一支真靈巫器和大量與巫師有關的寶藏,同時也有不少危險。現在我所掌握的全部線索都與你們共享了……其它的,我也是一無所知。”
說著,他將那張地圖在桌子上展開,手指點在那個最危險的禁魔區域:“距離下一次月圓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這裡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我們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就出發。”
“那……今天晚上的值夜怎麼安排?”韋加爾傑問道。
沒等別人說話,梅琳忽然開口說道:“今天晚上就由我來值夜吧,正好我有些東西要研究。”
有人主動請,眾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都沒異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波賽曼卻沒有回去,而是坐在了梅琳身邊,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樣。
“為什麼不睡覺?”
梅琳隨口問了一句,同時開始默默溫習剛剛學習到的幾個二級巫術的咒語。這些二級巫術她的施法速度還不夠快,她現在正在練習移動施法,所以必須時刻集中注意力攻克這些難關。以他的精神力,就算是一個星期不睡覺也沒什麼問題。
“睡不著。”波賽曼簡單地回答。
梅琳‘哦’了一聲,便繼續揣摩那些巫術來。
過了一會兒,波賽曼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你的成功絕非偶然,梅可,看著你專注研究巫術的模樣,真的是很可愛,也很可敬。”
“可愛?”
梅琳似乎有些迷糊地抬起頭:“在我的屬性裡有這一條嗎?波賽曼,相信那些死在我手下的傢伙,絕對不會同意你的評價。”
“那是他們沒有那份兒眼力。”
波賽曼不屑地一笑,“梅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肆意地享受人生,享受你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愛情嗎?”
“愛情?”
梅琳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故事一樣,輕聲笑了一笑,“或許愛情很有意思,但我自從路上巫師之路,除了前方吸引我的目標之外,其它追求對於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當我停下了腳步不再前進的進修,可能會考慮享受……愛情。”
波賽曼故作惋惜狀:“你這樣子,會令很多紳士難過的。”
“人總是要自私一些,只要我不難過,這才是最重要的。”梅琳向笑著說道。
“其實你拒絕享受生活,恐怕是為了避免與外人多接觸,從面保護自己的身上的秘密吧?”
波賽曼突然說道:“你身上有太多秘密,所以你拒絕與其他人做更親密的接觸,雖然我知道這是你保護自己的辦法,但是我並不造成這種行事風格。”
他突然放低聲音說道:“其實你早就知道,那片禁魔區域才是古堡真正的所在,對吧?”
梅琳沉默了一會兒……波賽曼話中的內容轉變的如此之快,讓她有點意外。前面幾句似乎還在閒聊,後面突然語氣一變,變成了質問。
很明顯,他不是思維跳躍太快,。而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梅琳措手不及。
“我只是有所懷疑。”
梅琳毫不避諱地說道:“凡事必須調查清楚才能行事,如果是巧合呢?或者是我的錯覺呢?難道我們就因為這麼點線索直接貿貿然衝進去嗎?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與其冒險,不如多花點時間,把其它地方排查一遍,你覺得我有問題?”
波賽曼狐疑地看著她,梅琳神色坦然。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前者搖了搖頭:“我就是問一問罷了。”
說罷,波賽曼站了起來,從篝火旁離開,返回了自己的帳篷中。
梅琳苦笑著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道:“長夜漫漫,還是做好充足準備吧。”
……
第二天清晨,絲蛇山脈東南方向一座小山的半山,梅琳等五個人站在一片茂盛的針葉林前。
從外表來看,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針葉林……高大、粗壯、鬱鬱蔥蔥,林間一片昏暗。但只有經歷過它的兇險之處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與眾不同。
自從靠近這片樹林,韋加爾傑的臉色就變得了蒼白許多……看得出來,他已經竭盡全力在控制自己了,但是依然露出了一絲懼意。就在兩天之前,他曾經獨自一個人探查過這片區域。
當時他被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攻擊,一瞬間有超過十個一級巫術轟向了他,把他的防禦巫術轟的支離破碎,如果不是梅琳路過並及時果斷地出手替他擋下大部分攻擊的話,恐怕他早就死了。饒是如此,仍然有一道風刃和他的心臟擦過,差點將他的胸膛都燒掉。
單單的巫術襲擊雖然讓人措手不及,但也不會讓一名意志堅定的巫師心生恐懼。但是讓韋加爾傑感到恐怖的是,從頭到尾,他就壓根沒看到敵人!
這無疑是一件很讓人崩潰的事情。
“你們確定要進去?”
波賽曼鄭重地提醒道:“我們對這片林子知之甚少。唯一瞭解到的就是此地禁魔。所有人的巫術和魔力都會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壓制。我和梅琳的力量會被壓制掉一半。而你們的力量估計只剩下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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