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夏被他嚇了一跳，“爸！”她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趕忙走過去扶他。
餘林海漸漸緩了過來，他眼睛使勁地眨了眨，才又看清了餘夏焦急的模樣。於是溫和地朝她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可能是起得急了。”
餘夏還是不放心，“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餘林海再次站了起來，向她證明確實無礙，“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每次都按時體檢，沒問題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可能就是最近沒休息好。”他口吻輕鬆，似乎真的沒問題。
“那就好好休息，你還當自己是年輕小夥子呢！該放權就放權，該放手就放手。自己的身體還是要自己當心好。”餘夏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
“知道了。你怎麼比你趙阿姨還囉嗦，池慕程怎麼受得了你！”餘林海故作嫌棄地說道。
“他敢！”
父女倆有說有笑地一同走出了辦公室。
……
週一的時候，餘兮瑤正式入職了萬盛。
周例會上，秦凡將餘兮瑤鄭重介紹給了所有人。
餘兮瑤表現得落落大方、雍容不迫，的確是可圈可點，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散會的時候，李璐特地將餘夏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有人從雲南給我帶了咖啡豆，我勻你一點。”
餘夏半推半就地跟著她，戲謔地跟她講話：“你該不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吧？”
李璐關上了門，拿出了一小包咖啡豆遞給她，“你看出來了就好。你可是皇親國戚，我不對你殷勤，對誰殷勤？”
餘夏毫不客氣地接過她的咖啡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就喜歡你這種實在人！”
李璐爽直地“哈哈”笑了起來。
隨即她精明地眯了眯眼睛，賊兮兮地朝她挑了挑眉，試探著問道：“你知道新來的助理是什麼來頭嗎？”
餘夏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你還知道你的人設是什麼嗎？都崩成啥樣了？”
李璐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那恭喜你，說明你已經跟我混熟了。生人面前我可以裝女神，熟人面前才是我的本質——女神經。別岔開話題，新來的助理也姓餘，這也太巧了吧，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餘夏皮笑肉不笑地給她拍手鼓掌，“李總好厲害，這麼大的秘密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真的是你家親戚？”李璐翻出了手機的聊天介面，遞到了餘夏眼前，“其實是大家給我下套，讓我問你的。”
餘夏這才發現他們幾個高層有個群，他們在裡面玩石頭剪刀布，結果李璐很菜玩輸了。
她嫌棄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們這幾個老總也太無聊了！”
“所以這位餘助理是你哪個親戚家的姐妹？”李璐願賭服輸地追問道。
餘夏掂量著手裡的咖啡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告訴她，“算是我家的吧？她是正兒八經的餘家千金。”
“那這麼說來她是你……親妹妹？”李璐滿目震驚地盯著她的背影。
餘夏推開門一步跨了出去，舉了舉手裡的咖啡豆，“謝啦。”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多久，人事就帶著餘兮瑤過來認門了。
“這裡就是策劃總監餘總監的辦公室。”人事的姑娘中規中矩地給餘兮瑤介紹。
“我知道。剛才開例會的時候已經認識過餘總監了。”餘兮瑤友善地笑著說道，“對了，我跟餘總監有點事要談，能不能麻煩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人事的姑娘也是個知道進退的，聽餘兮瑤這麼說，立馬就把空間讓給了他們，“好的，那你們先聊。”出去的時候，她還周到體貼地把門帶上了。
餘夏抬起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想說什麼？”
餘兮瑤朝著她走近了兩步，卻沒有坐下，神情有幾分尖銳地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來萬盛嗎？”
“跟我有關係嗎？”餘夏淡涼地問了一句，眉眼微挑，好似並不在意的樣子。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散漫不羈，讓餘兮瑤覺得她又傲慢又無禮，也不知道池慕程喜歡她什麼，她只覺得餘夏無比令人討厭。
“我來萬盛就是為了讓你在萬盛呆不下去。”她知道餘夏一畢業就進入了這家公司，並且一心想做一個在業界有一定影響力的廣告人。而她，要敲碎她的夢想。
餘夏耷拉著眼皮睨了她一眼，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誕不經的話，她輕蔑地勾了勾唇，隱約露出了幾分不耐煩，“餘兮瑤，如果你是抱著這樣的目的，那我替你可悲。”
餘兮瑤臉色一僵，“你什麼意思？”
或許是談及了專業和理想，觸及到了餘夏擅長的領域，她變得無比張揚明豔，渾身都透著一股從容和自信，“我隨時都可以離開萬盛。甚至我現在就可以辭職離開，這樣你就圓滿了？你的成就感就得到滿足了？”
“你！”餘夏的回答讓餘兮瑤始料未及。
“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吧。在我身上找存在感，純粹是浪費時間，沒有意義。慢走不送！”餘夏潦草地說完便又繼續在鍵盤上敲了起來，不再搭理她的架勢。
餘兮瑤氣呼呼地上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把本子往桌上一摔。
秦凡一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她一張小臉氣鼓鼓的，滿是慍色。
“上班第一天，就給我看臉色？”秦凡忍不住扶了扶額頭，有點頭疼。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策，不知道把這位小祖宗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究竟是對是錯。
餘兮瑤雖然任性，又被餘夏惹怒了，但基本的職業素養她還是有的。
“抱歉，秦總，你有事要找我？”她趕忙收斂了情緒，一絲不苟地站了起來，端正好自己的態度。
秦凡一貫平和的神情中多出了幾分打量，過了幾秒，他才一派淡然地對她說：“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
餘兮瑤順勢進入工作的狀態，微微揚起下巴，露出漂亮的頸線，“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