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兮瑤離開辦公室後，池慕程涼涼地勾了勾唇，眼神幽幽，充滿了探究。
原來餘夏跟鬱之初竟還有那樣的約定。
只可惜，餘夏已經結婚領證了。
噢不，應該說慶幸，當初他毫不猶豫地跟餘夏領了證。
這或許是他此生做出的做快、最正確的決定。
不過，餘夏當初居然把鬱之初領到餘林海跟前了？還得到了餘林海的認同？
可她到現在還把他藏著掖著呢！
是他不夠優秀嗎？還是他見不得人？
舌尖抵了抵腮幫，他拾起那隻鋼筆再次放在指尖轉了起來，同時腦子也飛速地轉動著，眼底隱隱流動著高深莫測的流光。
幾天後，便到了幾家公司前來城和投資投標的日子。
除了嶼森集團、蕭氏集團和長雲集團這三家公司，還有其他幾家公司，但實力要遜色許多，基本上就是來陪跑的。
餘林海和蕭弘義不約而同地同時抵達，兩人便一起走進了城和大廈等待電梯。
兩人一個站在電梯左邊，一個站在電梯右邊，儘可能地隔著最遠的距離，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彷彿他們之間隔了難以逾越的鴻溝。
忽然蕭弘義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作勢提醒手底下的人，“有些糟老頭子，壞得很！你們以後見了都要小心。”
手下人一個個點頭稱是。
餘林海緊接著也冷哼了一聲，作勢提醒手底下的人，“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一副偉光正的模樣，背地裡可就不知道是什麼面孔了。你們年輕人要擦亮眼睛。”
手下人紛紛點頭應著。
蕭弘義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懟了過去，“餘林海，你什麼意思？我背地裡怎麼了？我要是玩陰的，你今天哪裡還有站在這裡的份兒！”
餘林海老神在在地瞥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的招數我瞭如指掌，對我不管用。”
蕭弘義嗤之以鼻，“陰險狡詐的人是你吧？明明餘夏根本就沒物件，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我還真被你給騙過去了。”
餘林海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件事，“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弘義一臉洋洋得意，“我當然是打電話問過蘇清了。她親口跟我說的，餘夏跟前男友分手沒多久，目前並沒有男朋友。難不成餘夏處物件的事只跟你說，卻不告訴蘇清？”
餘林海被戳穿了謊言，面色悻悻，“我糊弄你又怎麼樣？反正我不會同意餘夏嫁到你們蕭家的。”
“你不同意管什麼用？你又不是餘夏的監護人。再說了，餘夏都已經成年了，婚姻自由知道嗎？說不定她跟澤騫是命中註定，兩情相悅呢？你還能棒打鴛鴦不成？”蕭弘義饒有興味地說道。
餘林海瞪了他一眼，故意氣他：“不會的！餘夏看不上你家蕭澤騫。”
“你說了可不算。蘇清跟我說了，只要餘夏跟澤騫情投意合，她就不會阻止。我給她發了澤騫的照片，她還直誇蕭澤騫長得帥，那叫一個滿意！”
餘林海吹鬍子瞪眼，不再理他。越理他越來勁。
“餘董！蕭董！”忽然一道清澈低沉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兩人紛紛向後看去，才發現池慕程不知何時站在了後頭。
“池總。”
“池總。”
兩人和顏悅色地跟這個身份不凡的年輕人打招呼。
池慕程禮貌地微微頷首。
恰好此時電梯來了，他向客人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池慕程進電梯後又按了個二十九樓，而投標的會議室是在二十樓。於是蕭弘義便問了句，“池總一會兒不參加會議？”其實他是在套近乎。
池慕程一想起剛才蕭弘義張口閉口地要把餘夏和蕭澤騫撮合到一起就有點不爽，因而語氣很是涼淡，“自然是參加的。”他心裡已經默默地在給蕭氏集團減分了。
二十層轉眼即至，一群人下去的時候，池慕程還客氣地說了句，“祝餘董、蕭董好運！”
“借池總吉言！”蕭弘義左右逢源地回了一句。
電梯門緩緩合上，他一眼掃過池慕程的表情，讓他陡然不安起來。
“我怎麼感覺這個池總好像對我有意見，不待見我呢？老餘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略有疑惑地問道。
“沒有啊。我覺得池總這個小夥子挺好的。”
“他剛才看我的眼神，有點……懸乎。”蕭弘義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池慕程的地方。
餘林海覺得蕭弘義是故意在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沒再搭理他。趕忙帶著自己的團隊進了會場，又交代了自己的專案經理一些注意點。
投標的結果是在幾天後出的，中標的是嶼森集團。
蕭弘義雖然不服氣，但也不能真的去質問業主。
只能一次次地向路野和池慕程發出邀約。
最後路野沒辦法，還是見了他。
“路總，你可得給我指條明路，我們究竟差哪兒了？”蕭弘義世俗而圓滑地問道。
“其實你們的商務標的確是佔絕對優勢的，但技術標拖了後腿。綜合來說，你們跟嶼森集團不相上下。”
“那為什麼最後沒有選擇我們蕭氏集團？”
“這個麼……池總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別肖想那些不該肖想的。那麼蕭氏接下來或許能成功投標別的專案。”路野將池慕程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了他。
蕭弘義聽得一頭霧水，“池總？就是那個長得挺帥的小夥子？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肖想什麼了？”
路野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一下，“這個就要靠蕭董自己揣摩了。”事實上他也不明白池慕程說了什麼。
蕭弘義到底是老江湖，漸漸咂摸出了一點不對勁，“城和投資難道不是路總的天下？”怎麼聽路野的意思好像還要看那個池總的臉色？
“蕭董說笑了，城和投資說白了只是一家分公司，我上面還有諸多的領導。”路野謙虛地說道。
蕭弘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位池總上面有關係是吧？”
“額……”路野但笑不語，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只不過池慕程上面的關係就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