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因為這事,我們需要極力周旋。”周然頹然的說,“院長最近既要搞‘基因改造’的研究,又要應付‘擴張派’的進攻,實在是精力有限。我跟阿道夫都很擔心他……”
徐山見他提到“基因改造”,又有些疑慮了,心想難道是為了基因改造的進展來的?
“是,導師既要主持航天院的工作,又要兼顧這邊的實驗,確實精力不夠。”徐山實事求是的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想讓我勸勸他把這邊的實驗放一放?”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周然搖了搖頭說。
徐山這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麼。
“恰恰相反!”周然突然嚴肅起來,“現在我們與‘擴張派’的較量已經到了重要關頭,取勝的關鍵就在……”
說著,他指了指徐山。
“我?”徐山更詫異了。
“對,確切的說是你跟院長正在進行的實驗。”
“還是衝著實驗來的!”徐山暗中想,便提高了警惕。
“院長多次提及了‘基因改造’的實驗,並且對我們說取得重大的進展。”
周然故意說出這句話,要看看徐山的反應。
果然,徐山聽到後,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周然暗暗吃驚,難道自己的想法證實了?
不,僅憑這些還不行,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實驗,絕對不能放鬆!”周然突然提高了聲音,接著又溫和的說,“這就是我要你幫忙的第一件事。”
徐山聽到這裡,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於是說道:“您千萬別這麼說,做好基因改造的實驗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一定會多用心,多替導師分擔一些。這樣,他就有更好的精力放在航天院的工作。”
“好啊,你能這麼想我們也就放心了。”
周然說著向他的論文瞥了一眼,看到了“基因吞噬”幾個字。
“不過還有一件事。”
“您說,我一定盡力做。”
“是這樣,最近院長太忙於工作了,以至於眼疾又患了,而且比以往還要嚴重。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甚麼?”周然很自然的問道。
“這還真有,”徐山來不及多想,“前天做基因吞、吞……”
說到這,他馬上改口:“我們在做實驗時,他總是說眼睛不舒服。當時我就勸他先回去休息,但您也知道他的脾氣,堅持看到實驗資料之後才離開。”
“基因吞噬!”
周然吃了一驚,忍不住地想:“他們已經在做這方面的實驗了,而且應該取得了進展……”
為了掩飾心中的吃驚,周然急忙笑著說:“這就是我要你幫忙的第二件事。”
“周教授,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徐山疑惑地說,此刻他正在為剛才不經意犯的錯而自責。
“我跟阿道夫勸過了很多次,讓他多休息,去醫院檢查檢查,改善一下,可是沒有用。你是他在生物院最得意的門生,或許你的勸告他會有用。”
聽到這,徐山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他是為這事來的。
“您放心,我一定會勸導師。不過,您也知道他的脾氣,我盡力就是。”徐山無奈地說。
“那就好!”
周然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放在桌子邊緣,起身時故意撞了下桌子,茶杯不穩落到地上,摔個粉碎。
“哎,這……”周然故作吃驚,口中說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
說著就要去撿碎片。
“您別管,我來收拾。”徐山慌忙走向門外去拿掃把。
趁著這個時機,周然一個箭步跨到徐山的電腦前,快速瀏覽了一遍那一頁的論文內容。
慌亂之餘,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翻頁,但這也足夠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實驗成功了,“基因融合”與“基因吞噬”成功了!
無言的震驚!
此刻,周然的心情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他震驚的不僅僅是“基因改造”的實驗成功了,更是張天霖的秘而不宣。
難道他有不為人知的打算?
希望不是對人們不利的打算......
這時,徐山的腳步聲傳來,周然迅速彎腰撿起了一塊碎片來。
“周教授,快放下,小心割傷。”徐山麻利地收拾乾淨。
“你看,又給你添麻煩了。”周然歉意的說道。
“沒事,沒事。我做實驗的時候不知道打碎了多少隻容器,呵呵。”
周然準備離開了,臨走時又囑咐了徐山一遍,並且還說不用將他來過的事告訴張天霖,不然自己會受到批評。
徐山痛快地答應了,此時他已經斷定,周然只是為了導師的健康而來。
周然帶著還未平復的心情,回到生態院的辦公室,他一屁股坐倒在椅子裡,有些魂不守舍。
雖然他對基因改造的課題了解得不深入,不過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
基因改造絕對是一把雙刃劍,在純粹的人手裡絕對利好,但若掌握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張天霖必然在隱瞞什麼,只是還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
“如果張天霖利用基因改造做一些違背真理的事,我一定會阻止他!”周然心中默默地想。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阿道夫,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阿道夫在航天院時間很長了,並且一直在張天霖手下幹事。他心知肚明,相比於自己,張天霖更信任阿道夫。
況且,以阿道夫的性格,定然會向張天霖問個清楚。
周然看了看手錶,下午四點半,升級“穹頂”的釋出會也該結束。
他需要見張天霖一面,以獲得更多有用的資訊。於是驅車到了航天院,直奔張天霖的辦公室。
釋出會剛剛結束,張天霖與阿道夫聊得正在興頭上。
“周教授,怎麼沒見你參加今天的釋出會?你可錯過了許多精彩的畫面,哈哈。”
見周然到來,阿道夫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跟院長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也不是很瞭解,就回去整理了一些資料。”周然笑著說,“釋出會還能發生什麼新奇的事?”
“還不是那群記者嘛。”阿道夫又忍不住笑了一陣。
“記者怎麼了?”周然一臉疑惑,望向張天霖。
張天霖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讓阿道夫說罷,威廉姆斯那幫人太可笑了。”
“怎麼,他們又來搗亂了?”周然問道,好像明白了一點。
“可不是嘛!真是又氣又好笑。”阿道夫說,“他們派了幾個‘不正經’的記者,專門問一些與釋出會不相關的話題。院長也是好脾氣,竟然一個個解答了。”
“咳,這幫人搞小動作很在行。”周然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