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件法器,丟了豈不可惜。”
蕭楚丟下青銅劍,正欲回黃泥屋中修煉,手中儲物戒指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師父。”蕭楚見到孟德的神魂分身,恭恭敬敬叫了聲師父。
神魂分身用靈力將青銅劍託舉至身前。
“劍身全斷在劍鞘裡,鏽住了取不出來,融了吧,為師親自為你打造一柄法器,趁此機會教你練器之法。”
神魂分身與本體關係複雜,某種程度上,他們算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但本體可以控制分身,與蕭楚交流的僅是分身,孟德本體逃出地牢後一路尾隨悍匪等人,兩女離開後仍藏匿於暗處觀察悍匪。
“又來,你煩不煩啊?”
一襲輕紗的合歡宗長老滿臉崩潰,從今早上開始悍匪每隔一個時辰就突襲一次營地,每回都卡在長老準備採補別人的時候。
合歡宗功法能讓修習之人採補異性掠奪修為,代價則是慾火焚身,修為越高影響越大頻率越高,初嘗禁果後會沉淪肉慾,難以自拔。
悍匪從早騷擾到晚,長老憋的眼珠子都紅了,看向悍匪滿眼的憤怒化作慾望。
“月朗星稀,微風正好,此般良辰美景你我二人鬥來鬥去豈不大煞風景?不如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說話間,長老媚眼如絲,聲音酥到掉渣,“有什麼火氣盡情朝我撒好了。”
從屋簷下燈籠裡取出一截蠟燭,在悍匪注視下伸出玉臂,主動撤去護體靈氣,妖獸油脂做成的蠟燭溫度可達千度,蠟油滴落髮出嘶嘶聲,大片面板被燙傷長老臉上沒有半分痛苦盡是享受。
“啊~來吧,摧殘我。”
不愧是合歡宗妖女,當真變態,悍匪看的連連彎腰。
“來嘛~不要憐惜人家。”
“來你萊萊個腿。”趁著聖女還沒出來,悍匪雙劍出鞘,“給爺死!”
單打獨鬥兩人絕不是悍匪對手,現今正是逐個擊破的大好時機。
合歡宗長老扔掉蠟燭,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條銀絲軟鞭。
“這麼猴急幹嘛?人家可是很期待前戲呢!”
悍匪雙劍齊出,兩人很快戰作一團,孟德只見兩道流光不斷對撞。
近身後長鞭很難發揮,悍匪找準時機一劍削去合歡宗長老半條手臂,斷臂失去靈氣保護被兩人戰鬥的餘波彈飛老遠。
“妖女受死。”
悍匪實力本就在合歡宗長老之上,後者又斷一臂,場面完全處於一邊倒的狀態。
不消片刻,合歡宗長老身上便多出數十道劍傷血流不止。
疼痛總會讓人清醒,合歡宗長老此時哪還有心情去想那些男歡女愛,單掌向前拍擊,趁勢向後奔逃。
“快來救我,我死了宗主饒不了你,到時候王權宗其他弟子免不了被波及。”
聖女聽到屋外傳來求救,嘆息一聲後起身出門,整個宗門弟子性命都在合歡宗宗主手中,她身不由己。
聖女不願與悍匪為敵,苦口婆心勸阻:“道友還請退去,你不是我二人的對手。”
“妖女何必惺惺作態!”
合歡宗長老身負重傷已無多少戰力,如此局面悍匪有七成把握得神。
“殺了他,你若能殺他,我一定向宗主求情,放你小妹一條生路,你總不想讓她在合歡宗這種地方長大吧!”
聖女聞言握緊芊芊玉手,家人是她唯一軟肋,若是讓小妹在合歡宗中長大,小妹會成什麼樣,她都不敢想。
“對不起。”聖女很真摯說了聲對不起。
“殺了他,殺……”
面對長老的咄咄逼人,聖女無奈撥動手中琵琶。
樂律響起,悍匪好似看見千軍萬馬提刀怒吼,待他反應過來一道音波攻擊距他不足半丈。
躲閃不及悍匪右臂被音波擊中,血芒乍現,整條手臂承受不住音波狂暴的能量崩潰爆裂。
血液噴薄而出,染紅了悍匪半邊身子,空氣中滿是血腥。
悍匪輕點右肩,以靈氣暫時封閉周遭經脈止血。
似是要將聖女生吞活剝,悍匪呲牙咧嘴,說道:“倒是小看你了!罷了,斷去一臂即便得以苟活,來日也難有一番作為,臨死拉倆墊背的我不虧。”
【好靚的妞,修煉的似乎還是合歡宗那部低階爐鼎功法,看著身形步伐應是處子之身。
撿到寶了,若是奪她元陰修為定然一日千里,萬劍宗的傢伙應該有底牌沒施展出來,趁現在將她擄走,然後嘿嘿嘿】
“嘿你老母,你拿我孟德當什麼人了?我就是一輩子不突破,修為永遠沒有長進也不可能做這種齷齪事。”
【你想一輩子被紅影踩在腳下嗎?】
“我輩修煉者應以修為為重,什麼齷齪不齷齪,那都是凡人的看法,豈能在意世俗眼光。”
孟德御風而起,甩出一條捆仙繩,綁住合歡宗聖女扛起來就潤。
悍匪還在那憋大招呢,轉頭一看,目標沒了。
“沒想到這妖女還有幫手。”
悍匪望向孟德離開的背影,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以目前狀態而言自己絕無勝算。
既如此,索性不追了,轉頭看向合歡宗長老。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殺了我?”
見半身染血手握短劍的悍匪朝自己走來,合歡宗長老忍不住後退,出言求饒:“十八般武藝我都會,放我一命,我能讓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砰一聲,合歡宗長老被一股無形巨力壓做肉泥,動手之人卻不是悍匪。
英彩屑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瓶丹藥扔了過去,對金丹境而言,斷肢再生並非難事。
“怎麼將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悍匪接過丹藥,一股腦倒進嘴裡,大口喘氣,指向先前孟德潤走的方向,說道:“合歡宗聖女被人帶著往那邊跑了。”
“你先藏起來療傷,等我將她宰了再回來接你回萬劍宗。”
英彩屑踏空而行轉眼間不知所蹤,殊不知,此行純屬送人頭。
“咳咳。”悍匪一連咳出好幾口血,鑽進合歡宗營地其中一間房療傷,嘴裡嘟嚷道:“英長老當真是天生尤物,怎麼就嫁給了大長老那個木頭疙瘩,可惜了。”
說回孟德,他扛著合歡宗聖女一路飛掠,假破境丹煉製時需要一滴精血,他們憑藉這滴精血感應到服下丹藥之人的動向,只是這個距離極短,只有百里。
方才他感應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英彩屑來了。
他不清楚英彩屑是一人還是同萬劍宗其他長老一起趕來,故此不敢大意,隱藏氣息鑽進一片密林。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孟德一臉壞笑,戴上面罩的他實則脫下了面罩,徹底放飛自我。
合歡宗聖女劇烈掙扎,不想受辱,更怕如果處子元陰被奪,合歡宗宗主會將魔爪伸向襁褓中的小妹。
【給你個提示,那部爐鼎功法很特殊,必須要自願你才能提升修為】
“下回能早點說嗎?差點就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告訴人那是明年的稻種,這樣容易被人打死。”
回想起剛才合歡宗長老與聖女的對話,孟德眼珠一轉,掐決唸咒解開捆仙繩。
“開個小玩笑,道友不要介意,萬劍宗增援已到,我出手是想救你,又怕道友不跟我走,只得出此下策。”
“我已得救,便不多留,告辭。”
聖女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禮貌抱拳,見孟德沒有強行留下她的意思,便準備離開。
剛飛出沒多遠,只聽孟德小聲道:“本來還想救她小妹,看來緣分還是不夠,算了,打道回府。”
孟德故意將聲音壓低,展現出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他確信,以對方的修為絕對能聽到自己在言語什麼。
果不其然,合歡宗聖女身心一滯。
“他不過金丹鏡比我強不了多少,拿什麼去救小妹?”
“可,萬一他真有辦法呢?合歡宗那些人什麼秉性,怎麼可能說話算話?自己被採補後小妹恐怕難逃毒手。”
聖女內心極度掙扎,幾息後緩緩轉身。
合歡宗定然言而無信,小妹安全的機率為零,相信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的傢伙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已經萬劫不復了,哪怕賭錯了又如何?
聖女落地,幾步走到孟德面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如果道友真能救我小妹於水火,我洛冥願做任何事。”
【在合歡宗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要個人不難,你手底下現在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這姑娘精明能幹,收了她正好】
孟德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好幾次欲言又止後,長嘆一口氣:“唉,我的確有辦法救出令妹,只是免不了要找些朋友幫忙,搭進去的人情不少,人情債最是難還,我……”
【你小子挺能演啊】
洛冥不是傻子,哪會不知道孟德什麼意思。
“我洛冥起誓,如若道友能救出小妹,今身便跟在道友身後侍奉為奴為婢,絕無二心。”
洛冥沒傻到直接將身子交給孟德,萬一他救不出小妹,這是自己唯一能和合歡宗宗主談判的籌碼了。
她也明白一點好處都不給,只憑一句承諾,對方未必會冒著惹怒一位元嬰境大圓滿高手的風險幫自己,又是撲通一聲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