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周圍那些士兵們也是一樣。
當他們發現蘇陽的手術刀斷裂後，眼中所流露出的欣喜，就彷彿蘇陽已經被他們擊殺！
他們興奮的發出吼聲，再次向蘇陽衝去。
但...
蘇陽只是微微擺手，兩把嶄新的手術刀重新被攥在手中，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輝光，如同死亡般的顏色。
很難想象。
過千人的戰場上，如何會出現‘死寂’這種場面的。
他們的咆哮聲戛然而止。
就連腳步都停頓在了原地。
蘇陽身後，是用一具具屍體堆積出的屍山血海。
而在蘇陽面前，則是一群心懷畏懼，駐足不前計程車兵。
在士兵們身後，是那群所謂的‘賜福者’。
是的，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退後，讓普通人去消耗蘇陽的體力，直到蘇陽力竭，再於關鍵時刻出手，一錘定音。
雖然聽起來有些殘酷，但這...
卻是價效比最高的選擇。
當仙人賜福後，普通人的命，已經變得不值錢了。
“他...”
“他是地獄走出來的惡魔，他...他是殺不死的。”
“跑...跑吧！”
“跑！”
不知道是誰，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中的恐懼，發出淒厲的喊叫聲，轉身，逃竄！
他的動作，彷彿是一枚引線，徹底引爆了眾人的心！
他們不再停留，紛紛四散而逃。
一時間，城門口處顯得格外擁擠，一些不慎摔倒的人，反而死在了自己‘隊友’們的腳下。
蘇陽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隨後緩緩將目光落在了那些賜福者們身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在賜福者們眼中，這笑容是那般猙獰，讓人心生恐懼。
尤其是蘇陽臉上，還有著鮮血迸濺過的痕跡。
真正的魔鬼，也就如此了吧。
“退後者！”
“死。”
顧長空憤怒的聲音自城牆上響起。
下一刻，破空聲響起。
一柄手術刀快如閃電，劃破虛空，狠狠紮在顧長空那條本就廢了一半的手臂上。
之前被週三狗劃破的位置，傷口再次崩裂。
新傷，老傷，同時有鮮血不斷溢位。
顧長空悶哼一聲，狼狽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防止蘇陽下一次直接射爆他的腦袋。
“我不喜歡別人站在高處和我說話。”
“仰頭很累。”
“而且，你還欠我一條命。”
蘇陽沒有去看顧長空哪怕一眼，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不斷向賜福者們的方向走去。
一道道仙靈之力觸發！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位位神的虛影！
場面看起來異常壯觀，華麗。
而蘇陽則依舊錶現的十分平靜，只是淡淡揮手，下一刻手中出現一柄由仙靈之力凝聚而成的小巧飛刀。
殺戮，再次綻放。
只不過物件由普通人，換成了賜福者。
當然，和普通人比起來，賜福者的確強了許多，至少蘇陽殺人的頻率慢了不少，動作幅度也會不可避免的大上一些。
換句話說，就是...
更耗費力氣了。
顧長空呆滯的坐在城牆上，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自我懷疑的狀態之中，嘴裡不斷呢喃著什麼。
而他的弟弟則是坐在他身旁，嘆了口氣。
蘇陽不死，自己這位哥哥，就算是廢了一半了。
隨著時間流逝，下方能夠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地面屍體越來越多。
血水甚至已經浮起一層，順著路邊的排水渠，緩緩流進下水道中。
場面已經無法單純的用血腥二字來形容了。
或許，皇城唯一慶幸的是，在動手前一刻，就提前將所有的媒體記者們全部給單獨關在了一個房間裡。
不然這幾個小時內皇城的場面傳出去，估計會讓百城震驚。
而皇城的威嚴，也會一落千丈。
“我們...”
“失敗了？”
“所有的計劃，都敗在一個人手中...”
“如果他真的帶柳乘風逃出去，對我們的後續計劃，將會帶來極大麻煩。”
“失去了‘正義’二字，就不是我們征討他們，而是他們...剿滅我們了...”
“死，他們必須死啊...”
“但...”
“但殺不掉...”
“不！”
“可以！我皇城，有數十萬皇城軍！”
“他能殺一千，還能殺一萬，十萬？”
顧長空一個激靈，再次踉蹌著站了起來，彷彿是窮途末路的賭徒，試圖想盡一切辦法來翻本。
“哥，醒醒吧。”
“如果你出動了皇城軍，哪怕再怎麼，也無法封鎖住訊息的。”
“蘇陽是會死，但我們也將會面對元老會的彈劾。”
“父親會很難做的。”
“你知道的，在這個階段，父親也有著自己的謀劃，如果我們影響到了父親...”
顧長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目光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不！”
“不會的！”
“我只需要半小時，出動半小時就足夠了...”
“不會出問題的...”
“對，不會的。”
顧長空嘴裡不斷呢喃著，更是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站起，顫抖著取出手機。
但手臂上不斷有血水落下，滴在螢幕上，導致手指在觸控式螢幕幕時，很難滑動。
“快...”
“快，快啊！”
“靠！”
眼看著螢幕許久都無法滑動，顧長空憤怒的將手機砸在地面上，最後更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
“替我...替我打電話！”
“讓皇城軍，出兵！”
“最多十分鐘，他們就可以趕過來的。”
“我...我和元老會那邊下過軍令狀的，我不能輸，我真的不能輸。”
“雄圖霸業，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顧長空無助的看著顧長夜，喃喃自語。
而顧長夜則是就看著自己的哥哥，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失敗了，你會被當做棄子，犧牲掉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收不了手了！”
“我必須賭！”
“你聽著，如果真的...真的失敗了，你就這樣...”
顧長空面前恢復冷靜，在顧長夜耳邊低語。
而顧長夜則是在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找到一串號碼，撥打過去，並將手機遞到哥哥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