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周圍的生意是最好做的,因為永遠不缺客源。
而一中的對面就是一排門面。
文具店、粉面店、炸串店、麵包店……
琳琅滿目。
不過秦陽平時很少會去。
而他今天之所以想去看看,是因為他看到其中有家店沒開門。
一般這些商鋪都會在學生上學前就開門,做最早的一批生意。
而這家沒開門的,肯定有問題。
秦陽帶著童婉畫走了過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玻璃門上貼著一張紙——
旺鋪出租,聯絡方式:135xxxxxxxx
看來這家店的老闆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做了,而房東還沒找到接手的,所以空著。
“秦陽,這家好像關門了。”
童婉畫踮著腳看了下店鋪裡面道。
秦陽‘嗯’了聲,掏出手機將房東的聯絡方式記了下來。
童婉畫好奇問:“你記這個做什麼啊?”
秦陽沒有瞞她:“我打算將這個店鋪租下來。”
“啊?”
童婉畫吃了一驚,“租店鋪?秦陽,你要做生意嗎?”
秦陽點頭:“嗯,本來我還在想在哪開店合適,沒想到學校對面剛好有空的。而且這門面位置不錯,就在校門斜對面,戶型也好,方方正正,不大不小,裡面還有基礎裝修,不是毛坯房——”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童婉畫一直盯著他,不由問,
“怎麼了?”
童婉畫直直地看著他,眼中閃著光:“秦陽,你懂的好多啊,好厲害!”
哪怕秦陽多活那麼多年,面對如此直白的誇讚,也仍是有些不好意思。
更何況,說這話的還是他心愛的女孩。
他輕咳一聲:“這都是基礎知識,不算什麼。”
童婉畫目光裡的崇拜更多了。
秦陽怎麼能這麼聰明啊!
不僅學習學得很快,連這些她從沒聽過的知識也手到擒來。
甚至他還打算自己做生意!
一中沒有哪個學生能比過他吧?
不,不僅是一中。
哪怕是大學生,在她看來,那也是比不過秦陽的!
秦陽存好號碼後,才和童婉畫一起離開。
兩人正打算去不遠處的文具店看看,然而經過巷子時,卻發現裡面有好幾個男生。
其中一些人圍住另一個人。
明顯是在欺負。
“暑假前說好多少的?就這點?”
“郝哥說的話,當耳旁風了?”
秦陽掃了一眼,除了被欺負的那個外,其他幾個面孔還挺熟。
尤其那個領頭的,還是同班同學——
郝清揚。
秦陽站在巷子口,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喲,洗髮水,又在掙醫藥費了?”
前幾年某洗髮水的廣告詞火遍全國,而郝清揚從此就有了這個外號。
巷子裡那幾人動作立馬停了下來。
尤其是領頭的郝清揚。
他的身體似乎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秦陽嗤笑。
看來這人還是記打的嘛。
這郝清揚,也是個學渣。
聽說從小到大都是校霸。
打架鬥毆收保護費,五毒俱全。
只是到了一中後,有秦陽在,他就不行了。
當初高一時,郝清揚也在這巷子裡收保護費。
秦陽剛好路過,順手就把人給揍了。
揍得人在醫院躺了七天。
秦陽自認為沒下手那麼狠,無非是郝清揚趁機不想上學罷了。
不過郝清揚也沒說是誰打的他。
美名其曰,江湖事,江湖解決。
但是吧,這有個問題。
郝清揚打不過秦陽。
所以從那以後,兩人的樑子就結下了。
郝清揚將秦陽當死對頭,秦陽倒是懶得搭理他。
沒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郝清揚還沒轉身,他的小弟就不服氣了。
“你誰啊!怎麼敢這樣和郝哥說話!”
“我看你也是一中的,這學期交錢了嗎!”
“還站那不動,看我不——”
這人話沒說完,頓時就愣住了,甚至還往後退,
“你……你是秦陽?”
秦陽點頭:“有事?”
“沒……沒事……”
不止這人,其他人一聽到秦陽的名字,也默默往後退著。
這時郝清揚才轉過身來,狠狠瞪著秦陽:“秦陽,怎麼又是你!”
秦陽反問:“這巷子你開的?”
郝清揚臉色陰沉,卻沒說話。
他不想認慫。
但當初打的那幾架,現在想起來他都肋骨疼。
權衡再三,他一揮手,
“呵忒!走!真踏馬晦氣!”
秦陽對這中二裝x的行為,實在是沒眼看。
以他的實際年齡來看這些高中混混,就像是在看小屁孩。
他暗暗搖頭,等洗髮水幾人都走了,才看向身旁的小青梅,
“害怕?”
小青梅一張小臉崩得緊緊的,用力地點了點頭。
秦陽低聲說:“別怕,洗髮水都衝乾淨了。”
他早就發現了。
從他停在巷子口開始,童婉畫就扯住了他書包帶子。
好像如果他要動手,她就決定拉住他一樣。
可愛得緊。
但童婉畫還是沒有鬆手,也沒有因為他的玩笑話而笑。
她緊緊攥著帶子:“我不是怕郝清揚,我是怕你會受傷。”
她聲音很輕,語氣卻無比認真。
這份認真,讓這句話帶上了重量,沉沉地落在了秦陽的心裡。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童婉畫又道:“秦陽,你別打架。”
秦陽只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童婉畫急了:“你,你儘量別打架,好不好?”
她知道她不該干涉秦陽。
尤其是在兩人才剛剛開始說話的時候。
但,她實在是太擔心了。
秦陽突然笑了:“好,我不打架。不過班長,是不是該鬆開了?”
男生帶著戲謔的語氣鑽進耳裡,童婉畫那被抓得變了形的帶子,立馬鬆了手,
“我,對,對不起……”
秦陽眼神暗了暗,沒有多說,
“走吧,快遲到了。”
童婉畫連忙跟上他。
她偷偷抬頭,看著秦陽的側臉。
她的目光從他左邊的眉毛掃過,手不由自主握緊了些。
還好,他答應她,不打架了。
……
教室。
班裡鬧哄哄的,秦陽他們算是到得晚的。
方英俊看著現在才來的童婉畫,有些驚訝:“原來班長你也會睡過頭啊,今天竟然來這麼晚!”
童婉畫放書包的手一頓,沉默以對。
她沒有睡過頭。
只是一直和秦陽待在一起,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秦陽白了方英俊一眼,
“筆記呢?抄好沒?”
“都抄完了,陽哥請過目!”
秦陽看都沒看,又扔了另一本過去:“這本也抄了。”
“啊?!”
方英俊癱在桌上,嗚呼哀哉。
這時,吳昕走了過來,
“婉畫,你昨天放學怎麼走那麼早呀?我都沒找到你,而且,你是昨天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