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下手也太狠了,下次不和你打了。”
“如果你真能說到做到就再好不過了,可你上次和上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這次還是耐不性子過來找打。”
木葉的街道,鳴人氣定神閒地走在路上,臉上笑容不變低聲吐槽。
而旁邊並肩而行的左助就顯得有些狼狽,青紫的嘴角和眼眶讓那張帥臉變得些許滑稽。
對於周圍村民投來的目光,鳴人友善地微微點頭回應,但左助卻是對此不甚在意。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自己的三百四十九次敗北。
“鳴人,你把我的火遁無效化的那招忍術叫什麼?”左助終於耐不性子,語氣不甘地問道。
在剛剛的三百四十九次挑戰中,他可是一口氣用出了四次“火遁·龍炎放歌之術”,十六個火龍幾乎是不分先後地向著鳴人轟了過去。
“火遁·龍炎放歌之術”可以吐出四條火龍,分別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同時攻擊目標,命中率100%,除了硬抗之外沒有任何方法躲避。
需要極大的查克拉量才能使用,左助是憑藉仙人模式才用了四次。
結果,就在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
鳴人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雙手迅速結出眼花繚亂的印。
而左助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發生,但襲向鳴人的十六條火龍突然潰散,只堅持了兩三秒便化作了黑煙熄滅空中。
當時看到這一幕,左助的心理陰影根本無法估量,本就不聰明的小腦袋都直接卡機了。
按照他最開始的想法,鳴人至少要用出超大風遁螺旋丸,才能勉強擋下自己這一招才對。
結果卻被鳴人輕描澹寫地解決掉了。
如果不是體內消耗大半、毫無波動的仙術查克拉,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這個宇智波是不是中了幻術。
鳴人瞥了他一眼,故作疑惑地問道:“咦,我之前沒有喊忍術名字嗎?”
“沒有!你什麼時候喜歡喊忍術名了!”
左助的臉色瞬間漲紅,覺得鳴人又在逗弄自己。
鳴人這傢伙要麼不喊忍術名字,要麼就是用其他忍術的名字誤導他,這樣的當他已經上了好多次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忍術叫什麼名字,算是我閒來無事想到的防禦型忍術吧。”
見左助氣惱的模樣,鳴人不由輕笑道:“說到底就是利用通靈術和風遁忍術將身邊的空氣抽取一空。”
“這個忍術雖然剋制大部分火遁忍術,但持續時間卻完全取決於我能憋氣多久。”
就算是以查克拉施展的火遁忍術,也需要消耗空氣才能持續燃燒啊。
“嘖,你這傢伙,又在耍小聰明瞭。”
鳴人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反問:“你就說實用不實用吧?”
聞言,左助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臉上一紅。
旋即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小李是不是要畢業了,到時候還要聚一聚嗎?”
自從李洛克跟著邁特凱修行體術,他們三人就很少再聚到一起聯絡了。
不過,還是會經常在路上,看到小李和邁特凱倒立著跑過,喊著令人感覺尷尬的青春語錄。
“還是讓小李和老師、同伴多相處吧。”
鳴人搖了搖頭道:“他跟著我們兩個人,只會遮蔽身上的光芒。”
左助聞言也不禁沉默下來。
隨著他們實力的飛速提升,和同期生的差距也越來越大了。
雖然交情一直還在,但溝通還是少了很多。
“鳴人。”
像是想到了什麼,左助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畢業分班的時候,會不會被分到一組?”
鳴人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會的。”
原本有些悵然若失的左助頓時一愣。
“這麼篤定嗎,那你說我們另一個隊友是誰?”
“可能是春野櫻吧。”
“春野櫻?”
左助一臉不解地反問道:“我們兩個一個宇智波,一個人柱力,把一個平民忍者分到我們小隊,難道不怕她拖咱們的後腿嗎?”
雖然左助這些話說的有些直接,但鳴人知道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春野櫻雖然實戰成績確實一般,但是理論成績和你比起來差不多,而且除了她以外也沒有更加合適的人了。”
鳴人說到這裡就頓住,而左助也是若有所思。
“也對哦,豬鹿蝶、犬冢牙、日向雛田,還有那個誰來著,這些木葉家族出身的人肯定要跟著火影一系的人。”
“這樣既能收買一波大家族的人心,又能保證火影一系的地位和延續。”
說罷,左助才抬起頭。
但對上那雙驚訝的蔚藍色眼睛,左助頓時露出了一頭黑線。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又不是什麼傻瓜!”
鳴人失笑一聲,玩味地開口道:“聽說你最近和春野櫻相處得不錯啊,怎麼也不知道照顧一下她?”
“瞎說什麼,正常的朋友關係好吧!”
左助老臉變紅,然後一梗脖子:“那你和井野呢,你和井野不也是關係很好?”
眼見他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鳴人識趣地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但沉默一會兒,左助又憋不住了,遲疑著看向鳴人。
“鳴人,你以後想要做些什麼?”
事到如今,在鳴人和自來也老師的幫助下,他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
如果說能匹敵“影”,那未免有些傲慢。
但在使用仙人模式的情況下,他自信能夠打敗普通上忍。
左助已經決定過一段時間,等學會了完美的仙人模式,便去調查滅族之夜的真相。
就像是鳴人曾經說過的那樣。
如果宇智波鼬背後還有幕後黑手,那就同他與幕後黑手一起殺掉,為宇智波的亡靈復仇。
不過自來也老師也說過,人不能為了復仇而活著。
他需要一個可以在他復仇以後,足以填滿空虛內心的遠大理想。
但是復仇之後還要做什麼,左助到現在還是沒有想好。
所以,他很好奇鳴人對未來的打算。
“以後做什麼啊……”
聽到左助的問題,鳴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猿飛日斬曾經也問過他相同的問題。
當時,年幼鳴人的回答是想要“做自己”。
而在多年後,隨著他明白的道理越來越多,對世界的認知越來越清晰,心中的疑惑也變得越來越多。
直到接受九喇嘛的力量,面對自己心底的陰暗。
鳴人才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並且接受了掩藏心底的黑暗。
“我啊……還是想要做自己。”
左助的眼角抽了抽:“這算是什麼回答,什麼叫‘做自己’?”
鳴人回過神來,不由失笑道:“做自己,就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自己的應該做的事情,只求無愧於自己的內心。”
左助蹙緊了眉頭,過了片刻才說道:“還是不理解你的意思,但身為你的對手,我是不會落後的。”
“至於我的話,等到畢業後出去看看這個世界,或許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未來吧。”
這些年來,為了變強,為了復仇,他一刻也不曾放鬆過。
也許是時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是嗎,那我很期待。”
鳴人的眼中閃過異色,輕笑一聲道:“等到以後有機會,我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和宇智波鼬一樣的眼睛。”
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左助的腳步瞬間頓住。
轉身看向鳴人,表情凝重道:“你是認真的嗎?”
從他開啟寫輪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年的時間,但童力一直沒能突破,提升也十分有限。
在沒有拜自來也為師之前,左助急著追趕鳴人和復仇,還嘗試過鑽研寫輪眼的力量。
但最後只不過是無用功。
直到學會了仙人模式,心性和實力得到提升,左助才逐漸忘記寫輪眼。
“寫輪眼是心靈寫照之眼。”
鳴人壓低了語氣道:“在失去愛的過程之中,使得宇智波族人的情緒變得熾烈而沸騰,從而刺激大腦分泌產生出強大的陰遁查克拉,以此來刺激寫輪眼的開啟和進化。”
從一勾玉寫輪眼,到二勾玉寫輪眼,三勾玉寫輪眼,萬花筒寫輪眼,盡皆如此。
如果沒有受到刺激,寫輪眼的進化就需要漫長時間的修行和積累。
而寫輪眼開啟的上限,能夠達到什麼程度,和宇智波族人本身的素質有關。
“……失去愛嗎?”
左助語氣陰沉道:“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殘酷的變強方式。”
這或許就是那個男人殺死全族和父母的理由吧。
而自己這些年生活在相對和平的環境之中,這才導致寫輪眼的童力一直沒有什麼較大的提升。
而且一個人的性格和所接受的教育和身處的環境有關。
左助被鳴人和自來也影響著,自然是沒機會產生偏激的想法。
不過想通了這一點,左助心中又有些疑惑。
“那你打算怎麼提升我的童力?我絕對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做出泯滅人性的殘忍事情。”
如果殺死親友才能獲得力量,那左助寧願放棄這種邪惡的力量。
“不用擔心。”
鳴人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只需要靜靜地等待,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哪一天?”
“你猜?”
左助頓時一噎,不由氣惱道:“你是小孩子嗎,還猜猜猜!”
但不管左助怎麼說,鳴人也不再言語了。
“切,愛說不說,誰在乎啊!”
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左助有些氣憤地砸了咂嘴,耍著性子邁步走去。
而鳴人看著他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只希望在那天到來時,你不要怨恨我的選擇。”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
………………
與此同時,日向族地內。
砰砰砰!
寧次正在揮汗如雨,一拳接著一拳擊打在木樁上。
“可惡,可惡,可惡!”
“柔拳這種東西,柔拳這種東西,為什麼如此軟弱無力?!”
鮮血從繃帶包裹的手掌滲出,寧次的內心充斥著怒火和不甘。
身為日向一族的天才,卻被吊車尾李洛克打敗。
如此恥辱,深深刺痛了寧次敏感的內心。
過去向來以柔拳法為傲的寧次,第一次覺得柔拳是如此的無力。
但是隻有柔拳,才能配合白眼看穿穴位的能力。
如果再失去了柔拳的力量,他們就只有偵查的作用了。
“和宇智波一族同為童術血繼,他們有萬花筒寫輪眼,我們難道就只有白眼嗎?”
日向一族在血脈的潛力上,難道真的不如宇智波一族?
寧次的內心充滿了不甘。
隨著滅族之夜的結束,宇智波鼬的叛逃,以及天之御中的出現。萬花筒寫輪眼的情報也徹底公佈於眾。
三勾玉寫輪眼之上還有強大如鬼神般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白眼走到盡頭,依然還是白眼。
更何況,只有宗家才能將白眼開發到盡頭。
被種下籠中鳥咒印的分家無法擁有完整的白眼,他們的上限已經被卡死在種下籠中鳥的那一刻了。
卡察!
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寧次勐然轉過身子。
“誰?!”
白眼周邊青筋暴起,望向身後的樹林。
在樹林的陰影之中,兩道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
而兩人體內奇特的查克拉,讓寧次不由得心中一陣驚疑。
但是,下一刻,兩人緩緩開口。
“父親,這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不,舍人,這是被人養在籠子裡的鳥兒。”
“被人養在籠子裡的鳥兒?”
“嗯,被折斷了翅膀的鳥。”
聽到兩人平澹的對話,寧次的心臟狠狠一抽,俊朗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你們找死!”
在氣火攻心之下,腳下的查克拉匯聚,陡然衝向了兩人。
但是在接近兩人的瞬間。
彭!
寧次直接被無形的攻擊擊飛了回去。
“軟弱無力的力量,軟弱無力的拳法,反而走錯了道路。”
大筒木立人拉著舍人緩緩走出陰影,俯視著躺在地上、滿身狼狽的寧次。
比起他們月亮上的大筒木一族,日向一族的優勢就在於白眼的純度。
可惜,這些遠親似乎顧此失彼了。
“白眼?!”
死死盯著那雙白色的眼眸,還有兩人那光潔的額頭,寧次驚疑不定地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擁有白眼?”
寧次可以肯定,宗家乃至日向一族,絕對沒有這兩人。
兩人的打扮也非常陌生,根本就不像是木葉之人,甚至都不像是忍界之人。
“我們擁有同樣的眼睛,我們血緣來自同一個人。”
大筒木立人指著自己的眼睛,嘴角咧起一抹笑容:“少年,我能感受到你對力量的渴望,也能感受到你對現狀的不滿。”
“那麼,我擁有你需要的東西,想知曉白眼真正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