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瘋狂發言？
周佳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發言。
把她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韓鳶臉都氣紅了。
店裡的人見沒什麼事，紛紛繼續吃自己的。
只剩下桌上的幾人面面相覷。
和江昀一塊的女生瞪大了自己的雙眼，這還是她認識江昀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如此。
以往的他，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都是冷漠且無所謂的。
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眼裡帶著瘋狂、偏執。
她看向暗戀的人，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昀哥……”
她低聲叫。
韓鳶抬手，江昀握住她的手腕，“怎麼，姐姐還想打我一次？”
“對。”韓鳶咬牙，努力掙扎，但終究是男女力氣懸殊，她失敗了。
氣勢上不服輸。
周佳莉看情況不對勁，對江昀說：“弟弟，你這麼做不禮貌吧，請鬆開她的手。”
江昀斜眼看她，輕飄飄說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周佳莉上手，江昀推她一下，她往後跌倒。
程肆肆嚇呆住了，而後反應過來，朝周佳莉撲過去，“媽媽！”
韓鳶一看，上半身湊過去，死死咬住江昀的手，用力。
江昀吃痛放開，韓鳶沒管其他，問周佳莉，“小姨，沒事吧？”
周佳莉腰有點疼，她揉了揉，“沒事，從來沒見這麼言語無理的人！”
韓鳶見她沒什麼大礙，快速走到江面前，對他說：“出來，我和你談談。”
江昀一副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到這個時候了，他依舊有著異於常人的冷靜，“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說，鳶鳶？”
“出去。”韓鳶堅定說。
江昀看了看她臉，最後低低笑出了聲，他上手想要撫摸韓鳶的臉，對方輕巧躲開，“我聽鳶鳶的。”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周佳莉坐起身，又一次打電話，“瑾南，你們到哪了？”
“等我兩三分鐘。”
“快點，”周佳莉催促，“這個男生極端得很。”
那邊說了“好”字。
周佳莉理了理頭髮，對和江昀一起來的兩個人說：“你們是他的同學？”
兩人點頭。
“他一向如此？”
女生急忙擺手搖頭，“不是的，姐姐，平時昀哥不是這樣的，他雖然人很冷淡，但做事很理智的。”
周佳莉冷笑，“那請問，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
“發癲？”
“……”
“還是發狂？”
女生低下頭，男生也不知作何回答。
因為這也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周佳莉沒再繼續說，畢竟這和他們兩個沒什麼關係。
—
韓鳶和江昀一前一後，兩人來到一顆梧桐樹下，站定。
江昀見她沒繼續往前走了，也停下了腳步。
這裡離店不遠，甚至往前探頭就可看見店內情況。
韓鳶深吸一口氣，轉身仰頭看江昀，“你到底想要子做什麼？”
江昀神色不變，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眨不眨，“我能做什麼？”
他反問。
韓鳶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我說得很清楚，我和你毫無關係，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江昀輕嘆，抬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韓鳶往後退了半步，“可是我喜歡姐姐。”
“我討厭你，甚至是厭惡你。”韓鳶再一次說：“所以，請別打擾我的生活。”
“那韓叔叔呢？”江昀在她想要轉身離開時問，“你真打算一輩子不認他？”
韓鳶微怔，“和你無關。”
“如果我說，當年那件事有隱情呢，你會相信嗎？”
江昀一雙眼睛狹長幽深，臉上帶著輕蔑的笑，話語又意外的認真。
韓鳶轉過頭來，目光從他臉上掃過，試圖看出點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你媽媽先出的軌，韓叔叔沒有錯，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早就離婚了，你會……相信我的話嗎？”
江昀收起了不在意的神情，眼含認真。
韓鳶腿一下子變得有些軟，她強裝鎮定，手撐在梧桐樹上，努力支撐著自己發軟的身子。
她咬牙，“我不信。”
江昀笑，“不信的話，你可以回一趟家問問韓叔叔。”
“我承認，我媽媽沒那麼好，但她和韓叔叔在一起是合情合理的。畢竟，你爸媽早就離婚了，韓叔叔可以再娶吧。”
韓鳶指著他，情緒有些失控，“你閉嘴！”
江昀一點一點刺激著她，“你媽媽早就想離開韓家了，是韓叔叔為了你的未來，祈求你媽媽留下的。”
“你媽媽根本不愛你，準確來說，她厭惡你的存在，就是因為你，她才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分手的。”
“她恨你，更恨你爸爸。”
“……”
江昀的話不斷傳入她的耳朵，進入她腦子，韓鳶雙眼通紅，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會冤枉韓志鑫。
“你在騙我，”韓鳶不再冷靜，拔高音量，“你想騙我回去。”
江昀看她情緒崩潰的模樣，內心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內心住著一個魔鬼，這個魔鬼掌控著他，所以他才會這麼偏激、這麼極端。
他不喜歡韓鳶清冷高貴的模樣，他見識過她以前的模樣，江昀想要撕破她的偽裝，他想要韓鳶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
或許，在他自己看來，他們本就是一類人。
江昀忽而笑出聲，“我說過，你不相信，可以回去問問你父親。”
韓鳶蹲下身去，江昀也蹲在她身前，抬手撫上她的頭髮，“鳶鳶……”
他還沒碰一下，有人往他身子上踹了一腳，江昀向後倒去，他忍著疼看向踹他的人。
是周瑾南。
他眸間已經是徹底的冰冷。
周瑾南迴到韓鳶身邊，見她呆愣著，好似受了什麼刺激。
周瑾南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壞了，“鳶鳶。”
韓鳶沒應。
周瑾南看向江昀，臉色越發陰沉，“你對她做了什麼？”
江昀站了起來，高高看著他們，沒回答周瑾南的話，而是說：“她不屬於你。”
周瑾南摟著韓鳶的腰站起來，“你問你，她為什麼會這樣？”
“我只是說了我該說的。”江昀捂著腹部。
臉色些許蒼白。
周瑾南手握成拳，漆黑的眼底情緒快要失控。
韓鳶是他的底線，他想也沒想朝江昀揮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