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兩個人再怎麼像,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顧栩開口道,“我們倉促之下可能認錯人,但之所以會這麼先入為主,是被人誤導了。”
他轉頭看著文紹安。
文紹安應該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女人不是鈴蘭,但卻故意發出疑問,引導大家懷疑。
之後他再表演一番痛苦心碎,這樣即使有人懷疑,也徹底打消了疑慮。
明濯走到文紹安面前:“你挺聰明的,不僅看透了李代桃僵的戲碼,還立刻就將計就計。”
文紹安苦笑了一聲:“可還不是被你們識破了?不過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袁清婉,就放了鈴蘭吧。”
明濯:“剛誇你聰明,怎麼轉頭又犯蠢了呢?”
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居然到現在還堅信鈴蘭只是鈴蘭。
“你是什麼人?快點說清楚,袁清婉在哪裡?”方林蕭厲聲質問女人。
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拼命地搖頭,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
顧栩:“你不用嚇她了,她說不清楚的,我懷疑……她沒有舌頭了。”
明濯點了點頭,她剛剛觀察過了,“她口腔裡的舌頭應該是很早就被剪掉了。”
頓了頓又道,“而且這個人必然跟袁清婉有著血緣關係,才能夠李代桃僵,讓這些鬼魂都認錯人。”
眾人一陣惡寒,如果是這樣,那袁清婉實在是太惡毒了,連親人都下得了手。
“你是不是知道她逃去了哪裡?”謝曉問文紹安,她不懂,這個人怎麼到現在還維護那個惡毒的女人。
文紹安閉上眼睛,拒絕回答。
他從認識鈴蘭第一天,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可那又如何?他還是對她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現在沒了線索,眾人一時之間有些一籌莫展。
方林蕭想了下說:“我馬上派人封住村子的出口,挨家挨戶搜查。”
明濯:“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她在哪裡。”
她帶著眾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別墅裡。
這邊已經有特殊部門的人在接管,一部分人在押解那些下人,一部分人去了地下室,收拾裡面的屍骸。
清理出來的屍骸,就擺放在院子裡,清點好之後就會運走。
畢竟這附近還有很多村民,為了避免引起恐慌,也要儘快把這些都清理走。
明濯問:“樓上去搜查過沒有?”
“搜查過了,上面就是起居室,裡面還有很多財物,應該是贓款,我們的人在清點。”特殊部門的人走過來道。
這都是正常流程,大家都很專業,知道該怎麼做。
明濯點了點頭,出其不意地忽然走到旁邊的卡車邊,一把掀開了上面的幾具骸骨。
鈴蘭大概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替死鬼就算不帶走一波人,也足夠替她吸引注意力,自己就可以躲在這些屍骸下面,趁亂逃走。
眼見躲不下去了,她急忙跳起來想逃,被明濯一鞭子甩出來,纏住了大腿,撲通一聲跌了個狗啃屎。
最氣人的是鞭子還是她自己的武器,被明濯趁機摸走,反過來鞭打她這個主人。
鈴蘭怨恨地看著明濯:“小賤種,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生下來!”
明濯走過去,一腳踩在她的手腕上,“別說得你好像沒有動手一樣,你當時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術嗎?”
鈴蘭那雙保養得白嫩的手被粗糲的地面磨破了皮,鮮血流了下來。
來善後的都是後勤部門人員,見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被這樣對待,頓時都面露不忍。
覺得就算是犯人,那也是有人權的,明濯這樣做有些羞辱人了。
方林蕭走上前,有些遲疑,“阮老師,她就是袁清婉?”
可是這也未免太年輕了,看著頂多三十歲,還是因為她打扮偏成熟性感。
鈴蘭:“我不是袁清婉,袁清婉是我母親,你們抓錯人了。”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著說,“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那都是我母親指使我做的,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特殊部門的人把剛剛那個女人也帶了過來,兩個人站在一起,眉眼很像,但一個三十來歲風華正茂,一個六七十歲白髮蒼蒼。
任誰看來,這就是一對母女。
“你要是好好交代,我們會酌情給你減刑的。”有人立馬就相信了她的眼淚。
鈴蘭頓時有些得意,這些男人啊,骨子裡都是賤的。只要自己美貌依舊,就總有人會對自己心軟。
明濯就算抓到了自己又如何?在押解途中,她還是有機會靠著男人心軟趁機逃走。
“你們不如再看看她的臉。”明濯真誠建議。
剛剛還在同情鈴蘭的男人怔了一下,等看清鈴蘭臉上的變化,頓時大驚失色。
“這、怎麼會?”他嚇得後退了幾步。
鈴蘭不明所以,但她急切地想要抓住機會,見顧栩走過來,急忙泫然欲泣地說,“我剛剛沒有傷害你,還放了你一馬是不是?”
她指望顧栩能幫自己說說話,畢竟顧栩看起來就是那種發號施令的人。
顧栩好心提醒:“之前我就想說,你的幻術對我沒用,現在,更沒用。”
他從一開始看到對方,就覺得她年紀很大了,對方的每一次撩撥,對他來說都是場災難。
饒是顧栩向來處變不驚,也覺得今天自己的忍耐力又提升了一個水平。
鈴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懂。“我沒有用幻術。”
她用的本來就不是幻術,而是靠著神力永葆青春,那些低劣的幻術怎麼能相提並論。
顧栩盯著她兩秒,“我看到你的實際容貌,比現在還要老上幾分,大概八九十歲的樣子吧。”
周圍眾人倒吸了口冷氣。
天吶,比現在還要老?!
鈴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就摸到了一臉的褶皺。
她張開雙手看了看,這明顯是一個老人的手,佈滿了皺紋和老人斑,還伸不直。
原本指甲還做了深紅色的美甲,顯得手白又性感,現在美甲出現在這樣一雙手上,只剩下醜陋。
剛剛在那個女人身上上演的景象,現在也噩夢般地發生在了她身上。
“是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鈴蘭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想衝上去打人,可身體變得佝僂,一下子摔倒在地。
明濯淡然道:“我不過是把你身上不屬於你的力量給抽走了而已。你現在,還不承認你是袁清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