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和手機響了兩聲,他低頭隨意看了一眼,但緊跟著皺起眉頭。
裴迪拉了他一把,“走了,我們要儘快趕去城北。”
李文和把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說了聲好,快步走過去,跟上了幾人的隊伍。
等上了車,明濯問:“你剛剛在看什麼呢?”
李文和:“謝曉發過來的,之前邀請你參加的那個節目要上線了,網上有些關於只算三卦的負面評論。”
他乾脆把謝曉的那些截圖都發到群裡。
賀望瑤永遠衝浪在吃瓜第一線,他馬上找到原貼,氣得鼻子都歪了。
“等一下,我們幾個誰是摳腳大叔?這人誰呢,怎麼能瞎說?”
仙澤事不關己地看熱鬧,“反正不是我,更不可能是阿栩。話說回來你們人類真有意思,這都能睜眼說瞎話。”
以他這隻大妖的眼光來看,這群人的外貌水平,遠高於普通人類。
對方還能用摳腳大叔這個詞……人類的雄性,有時候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
賀望瑤:“他要說的是阿栩,我這就去把他的頭蓋骨給掀了,不,我去給他寄律師函!”
以為在網上說話就不用負責任的嗎?少爺他正好最近賺了筆外快,請律師打官司綽綽有餘!
明濯:“不用那麼複雜,直接貼張攻擊反彈符就行了。”
說到這個,裴迪倒是想起一件事,“我那天獨自去驅惡靈的時候碰到了程景如和程江凱,程江凱的嘴巴爛了。”
車內安靜了片刻。
“真的假的?”賀望瑤頓時來了精神,“有照片嗎?”
裴迪老實地搖了搖頭,他當時接到李文和的電話急忙離開了,都沒來得及細看。
顧栩沉吟了片刻:“你們真的要看?我可以讓人發過來。”
這件事他恰好也知情,程家夫妻倆最近一段時間持續爛嘴,很多人都說是中邪了。
程景如堅持說是被人下了歹術,想了很多方法解咒,但都適得其反,程江凱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
夫妻倆這段時日天天躲在家裡不見人,算是一樁奇聞,有人就說到了顧栩跟前。
顧栩倒是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他隱約猜到了什麼,沒關注下去。
但既然大家想看照片,他還是可以滿足大家的好奇心的。
不一會兒,那邊就把照片發了過來,顧栩隨手就傳到了群裡。
裴迪看完都驚呆了:“這比我那天看到的還要嚴重啊。”
李文和抬頭看著明濯,明濯說,“你不是都猜到了嗎?程景如強行解咒,反噬了而已。”
賀望瑤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老大,牛的。”
明濯回來後一直沒怎麼搭理網上的聲音,最近一次使用攻擊反彈符,還是上次阮明櫻全網掉馬時。
在那之前,雖然許仲愷公開承認了阮明櫻的身份,但網上關於母女幾個的流言蜚語不少。
拜金、攀高枝、沒文化、賣女求榮等,是貼在母女身上的標誌。
阮家母女雖然住在清輝居,卻跟許家的眾人很少往來,也不混豪門闊太的圈子。
或許知道她們一點過去的人不少,但瞭解得這麼清楚的,卻也屈指可數。
正好程江凱夫婦就是其中之一,夫妻倆又因為造謠阮明櫻和阮明萱被拘留過,如今不過是故態復萌。
幾個人心知肚明,才覺得程江凱嘴爛得好,讓你下次再到網上亂造謠!
顧栩看了眼明濯:“我總感覺,從幽靈列車上下來後,你的實力提升了不少。”
或者其實說,這個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發揮她全部的實力。
仙澤也轉頭看著明濯。
大妖的生命太過漫長,他遇到明濯的時候才剛出生,什麼都不懂,卻記得面對開大的明濯時,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和敬畏。
那是獸類本能之中,對強大血脈的敬畏和恐懼。
明濯眨了下眼睛:“嗯,我受到了一些天地法則限制,這個有些不好解釋,總之我很強就是了。”
——
謝曉下地鐵時,才看到李文和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頓時就放下心來,要論有心機,誰能強得過李文和?
網上蹦躂得最歡實的幾個黑子,尤其是還有幾個大V,肯定要被親切問候了。
謝曉一直到走進大姨家,心情都非常地好。
“曉曉,你可算來了!”大姨見到她,激動地把她拉進門。
謝曉走進去才發現,大姨家居然還有客人,她不由得腳步停頓了一下。
大姨:“這位是文伯伯,他是一位道士。”
“慚愧,我其實不算正規宮觀修行的道士,只是個人興趣愛好,會研究些符籙而已。”文紹安站起來糾正道。
他雖然上了年紀,但看得出來風度氣質都不錯,有種中年帥大叔的味道。
謝曉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急忙問,“大姨你不是說姨父摔傷了嗎,現在怎麼樣了?”
大姨在電話裡急得快哭了,她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你姨父他沒事了,曉曉,是這樣的,現在有筆賺錢的生意,你想不想做?”大姨神神秘秘地拉住了謝曉。
謝曉有些懵,“什麼生意?大姨你不會是……”
“不是不是,我和你姨父好著呢。”大姨拉著謝曉坐下,“是這樣的,我請了這位文大師,他很擅長研究符籙,你跟他一起把這些符復刻出來,然後幾萬一張隨便賣,不就能暴富了嗎?”
謝曉覺得匪夷所思,“大姨,我又不是修行之人,我不會啊!”
她捋了捋思緒,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大姨,別人隨便一句話你就信了?他憑什麼賺錢分你一半啊?”
文紹安被這麼當面質問,也不生氣,心平氣和地說:“你肯幫忙,那當然可以分錢的。”
謝曉僵硬地說:“我不會。”
她起身想走,噗通一聲,大姨在她面前跪下了。
“曉曉,你要幫幫我,幫幫你姨父啊!他、他把我們家三套房子都輸掉了,你表哥還沒結婚,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女人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謝曉看著大姨鬢角的白髮,瞬間鼻子就酸了。
她外婆家條件不錯,自己父母也是企業中層。只有大姨,當初嫁給了學校裡的混混,一直靠著外婆家和自己家幫襯,才慢慢日子過得好起來。
但姨父有個賭博的壞毛病,這幾年生意做得好,日子才好起來,就耐不住手癢,又去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