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明濯把室內所有的燈都開啟了,燈光傾瀉,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
看著站在房間內毫髮無傷的人,蔣允禮唇角勾起的弧度徹底凝固了。
林如錦盯著林雪蘭:“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說我被人殺了?”
林雪蘭徹底慌亂了,怎麼可能?林如錦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對,這肯定是錯覺!我剛剛看到這裡有一大攤血,對,就在這個位置!”
可現在地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林雪蘭像是猛地反應了過來,她上前一把抓住林如錦的手,“錦寶太好了,原來你沒事!我都嚇壞了!”
林如錦抽回了手,執著於要一個答案,“為什麼要說我被人殺了?”
林雪蘭:“……”
幾名警察也有些尷尬,這大半夜的辛苦出警,搞了半天原來是一場鬧劇。
報警人明顯有報假警的嫌疑。
“這位女士,你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報警說出了命案,這是在浪費警力資源!希望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做個情況說明。”
大半夜消遣他們警察尋開心,那他們也有權利把人帶回警局,連夜進行批評教育。
林雪蘭心裡有些不痛快,可她也不想面對林如錦的質問,不如趁機去警局,也好事後賣賣慘。
反正林如錦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堂姐,又一向愛護短,這次肯定也會幫她收拾爛攤子。
“對不起,我錯了,我也是關心則亂,警察你們把我抓走吧,我願意接受批評教育。”
明濯:“等一下,誰允許你走了?”
林雪蘭憤怒地看著她,“阮明濯,我都誠心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明濯:“不僅你要報警,我也報警了,畢竟確實差點發生了命案,玄門和特殊部門的人已經來了。”
蔣允禮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難怪明濯一直表現得這麼淡定,原來是早就有了先手。
他握緊了掌心,心裡權衡了一下,自己在明濯手下逃脫的可能,結果是,沒有!
對方看似站姿隨意,但只要自己敢妄動一下,道家三神劍就會毫不留情地斬來。
蔣允禮嘴角的笑變成了苦笑,“我輸了。”
這麼多年算計人心,還從沒有輸得這麼徹底,這麼憋屈。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林如錦?”他乾脆直接道,“林雪蘭親手獻祭上林如錦的指尖血、頭髮和生辰八字,詛咒一旦種下,追殺就不會停止。”
林雪蘭只覺得晴天霹靂,怎麼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敗露了?
“你胡說!根本就沒有的事,錦寶你不要聽他胡說!”她急切地轉頭看著林如錦。
林如錦回應她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那個黑影拿刀準備扎進她心臟時,她其實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要死了,只是被攝住了神魂,動彈不了。
死亡的恐懼如同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她的心臟。
直到一個東西從天花板上飄下,將那個黑影踹翻。
她心裡恐怖到了極致,覺得眼前的一切又荒誕又真實。
那是一個極其漂亮的木偶,漂亮得近乎邪惡,卻把要殺她的黑影壓著打。
黑影在地上翻湧,那張臉不甘又怨毒至極,根本就不是人類。
阮明櫻敲響房門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場局針對的是誰。
殺了自己,嫁禍給阮明櫻。
木偶指尖凝出透明的繩子將黑影捆綁住,然後風度翩翩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躍上她的肩頭,乖巧地坐下。
“請她進來。”她聽到腦海裡一個華麗的聲音道,“如果不是為了幫她,我不會救你。”
林如錦這才恍然,原來自己是被阮明櫻救了。
她把阮明櫻請進房間後,兩個女人一合計,頓時明白了今晚這場暗殺是有人在做局。
她們決心將計就計,等在房間裡,看誰第一個找上門來。
“我之前心裡還存著幾分僥倖,覺得你不可能狠毒到這一地步。”林如錦覺得心寒,又甩了兩巴掌,“沒想到你真的要我死!”
林雪蘭被打得臉都腫了起來,她捂著臉頰,怨恨地看著林如錦。
“你居然敢打我?我是你姐!”她氣得當場想一巴掌甩回去,被阮明櫻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推。
林如錦徹底心灰意冷,這就是自己一直維護的人,自己當她是親人,她卻轉而要自己的命。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姐。”
特殊部門的人很快就趕到了,帶走白瀚洋之後,方巖擔心明濯還有事,一直讓人駐守在酒店附近。
林雪蘭直到雙手被銬上,才終於意識到她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錦寶!錦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瘋狂地扇自己巴掌,嘴角都扇出血絲。
林如錦有些不忍心地偏過頭去。
明濯:“這麼後悔的話,那之前在大廳一擊未得手的時候,為什麼不停手呢?”
林如錦如夢初醒,對啊,之前在大廳她也陷入那種任人宰割的可怕狀態。
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去洗手間修整了好久,林雪蘭在旁邊陪著,卻什麼都沒說。
對方那時候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接下來的計劃?
“你後悔,也只是後悔沒弄死我,後悔不小心被抓到吧?”林如錦這次徹底狠下心來,“我絕不諒解,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林雪蘭哭著喊著被帶走了,特殊部門的人在她的房間裡搜到了一個人偶,人偶的心窩紮了一把小刀,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這是真的頭髮,她收集了有段時間了。”明濯看著人偶眉心的紅點,“喏,你的指尖血,還有生辰八字。”
林如錦感到陣陣不適,“人偶身上的衣服,是用我的舊衣服做的。”
看到這個人偶,她才知道林雪蘭謀劃有多深。
明濯伸手摸了摸人偶,在人偶的身體裡摸到比指甲蓋還要小的玉石樣的東西。
東西散發著她很熟悉的氣息,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難怪在看到自己打敗蔣勝英後還敢下手,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
蔣允禮誠心請教:“你笑什麼?”
明濯:“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蔣允禮的視線停留在那上面兩秒,沒有回答。
“這是骨玉,骨頭所化。”明濯拿著這東西下燈光下看了幾眼,“我在幽靈列車上找到了同樣的骨玉,比這塊可大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