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
裝得還挺像,到時候把人惹哭了看他怎麼哄。
許綿綿是真的要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流淚的衝動,想到前幾天陸震東對自己還柔情蜜意,短短几天就冷漠如冰,就算要走了,一句都沒有,怕自己賴上他嗎?
真是想多了。
她有自知之明,不會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好了,淺淺你快上車吧,別誤了火車。”
調整好情緒,許綿綿衝著溫淺揚唇一笑:“再見!”
溫淺也笑眯眯地回了個再見。
心道用不了多久就會見面,可不就是‘再見’。
等她上了車。
小轎車不帶半分留戀地疾馳而去。
許綿綿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正要轉身進屋,管家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操著一口濃重的港普,面無表情道:“許小姐,大少爺已經離開了,所以,您也該走了。”
造孽呦。
大少也真是的,為啥子要讓他來充當這個惡人!
看著許綿綿蒼白無助的小臉,管家破天荒覺得自家大少玩得有點太過了,看看給人氣成什麼樣了,氣壞了不心疼的嗎?
其實許綿綿一點都不生氣。
人走茶涼。
這個道理她懂,更不會讓管家為難。
“好,我馬上就走。”
她的東西不多,一個小行李袋就能全部裝下,至於陸震東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首飾,她一件也沒有帶走,當著管家的面一一點清,全部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這一舉動讓見多識廣的管家都愣住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都愛財,沒想到許綿綿倒是一股清流,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光是這件水頭極好的玉鐲就已價值不菲,更不說其他金飾和磚石。
不愧是大少看上的人。
有骨氣。
他用一種恭敬的眼神目送許綿綿離開。
***
人來人往的街道。
許綿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許是這段時間被陸震東保護得太好了,離開他才發現自己不光一無所有還無家可歸。
她準備先在招待所將就一晚。
明天就去租房子。
心情有些低落也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眼前一黑,一個黑色套子就罩在了臉上,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下意識地喊救命,下一秒嘴也被堵住了。
這下。
許綿綿徹底慌了。
她越掙扎,那雙手抱得就越緊。
慌亂之下根本就沒有發現那雙手的主人是她日夜共枕了許多日子的男人,直到被抱上車,聞到汽車裡淡淡的薰香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薰香的味道太熟悉了。
“陸震東,是不是你?”
溫淺沒想到許綿綿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怕鬧到最後不好收場,趕緊出聲:“猜對了,哥,還不快鬆開綿綿!”
還弄個頭套,真是香江警匪片看多了。
陸震東還在那裡笑呢,手一揚就輕輕扯開了罩在許綿綿頭上的黑色頭套,剛想湊過去打趣她幾句,下一秒,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格外響亮清脆。
狹窄的車廂瞬時安靜下來。
司機嚇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他是誰?
他在哪?
他看到了什麼?
老闆竟然捱打了?!
陸震東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才不可思議地看向許綿綿:“你打我?”
許綿綿白著臉,打完陸震東的那隻手還在輕輕顫抖。
她也想明白了,從頭到尾陸震東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無視自己,讓自己傷心,再趁自己難過的時候將自己擄上車,這個壞東西,從第一面到現在,他一直在對自己用強!
越想越生氣。
一次是打,兩次也是打,索性又捶了陸震東一拳頭。
陸震東黑著臉捂了下胸口,其實一點都不疼,就是有點下不來臺,尤其是當著溫淺和司機的面,他大老闆的臉往哪放。
想發火。
可對上許綿綿那雙淚眼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惡聲惡氣地扔下一句:“不許哭,打了人你還有理了!”
說完又去吼司機。
“看上癮了,還不開車!”
司機忙踩油門,順便在心裡腹誹一句,老闆捱了打都不敢拿許小姐撒氣,只敢兇他。
唉,當人司機好難。
目睹了陸總捱打的溫淺都快笑死了,活該,誰讓他想出這麼個餿主意,若周時凜敢這樣戲耍自己,自己恐怕打得更狠。
“哥,臉疼不?”
陸震東:“……”
咋不疼,他又不是城牆臉。
“你們一個個的就卯著勁欺負我吧。”
溫淺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許綿綿,幫著她討伐陸震東。
“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欺負綿綿,還拉著我當你的幫兇,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捉弄人把戲,打你都是輕的,要是我啊,早就不搭理你了。”
“是不是綿綿?”
許綿綿默默點頭。
“活該!”
陸震東俊眉一挑:“死丫頭,你還來勁了是吧,我還不是怕你不願意跟我離開,到時候又要跟我鬧,誰知道你反應這麼大,是不是嚇壞了?”
許綿綿不說話。
明顯不想理人。
溫淺都替自己哥哥尷尬了,衝他怒了努嘴,表示趕緊好好哄哄吧。
因此。
一上火車,陸震東就關上了高階臥鋪車廂的門,不知道是怎麼哄的,總之門開了以後,許綿綿臉上有了笑模樣,而某人手上多了一排新鮮的牙印。
溫淺假裝沒看見。
拉著許綿綿去餐車點餐。
“咱們好好宰我哥一頓,挑貴的點,別給他省錢!”
“行,吃窮他!”
陸震東跟在兩個女人身後,英俊的面孔浮上淡淡的笑容。
他長得帥氣,還騷包地穿了一套白色運動服,一路上往餐車走,所過之處吸引了不少視線,尤其是女同志們,眼睛都快放光了。
有膽子大的還來搭訕。
“同志,能交個朋友嗎?”
陸震東心情很好地笑了笑,衝著許綿綿的背影揚了揚下巴:“這你得問我太太。”
女同志們頓時失望。
原來是已婚人士啊。
走在前邊的許綿綿心跳卻漏了一拍,陸震東這是什麼意思……
***
幾十個小時後。
火車到站了,三人走的是特殊通道,人少不擁擠,行李也有單獨的人幫忙負責運輸,溫淺走在最前面,想到將近一個月未見的周警官,腳步多少有些急切。
正在這時。
突然一個女人朝著她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