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齊萍一走,陸琳兒狀似無意地端著水杯走進廚房,倒了杯溫水後輕抿了一口,笑眯眯地看向齊芳,問她中午準備了什麼菜。
齊芳笑著回答。
“你不是說要吃減肥餐,我想著就做幾個清淡的素菜,再做個蔥油燜雞,怎麼樣?”
“好啊。”
陸琳兒輕輕眨眼,眉眼天真。
“芳姐你做什麼都好吃,對了,剛才那女孩是你妹妹?你和她差了好幾歲吧?”
齊芳點點頭,整理廚房的動作不停。
她將陸琳兒當做自己妹妹一樣看,所以也不設防,說了好多她和齊萍姐妹之間的事情,還誇齊萍是家裡唯一的大學生。
“自從萍萍考上大學,我們家裡人走出去,臉上都有光。”
“是嗎?”
陸琳兒美眸閃了閃:“普通家庭培養出一個大學生確實很不容易,我看齊萍確實挺聰明的呢。”
也很有心機。
沒聊幾句,她就藉口回臥室睡回籠覺上了樓。
***
溫淺回到學校。
她的身影一出現在校園就引起了轟動,走到哪裡都有人給她行注目禮,可見失蹤這件事鬧出來的影響有多大。
陳橙挽著溫淺的手。
“別管那些人的眼光,有些人心術不正,自己能力不夠就光盼著別人栽跟頭,這兩天不知道多少人找我打聽你的情況,全讓我撅回去了,還有對門宿舍那個齊萍,說話鬼迷日眼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她自詡看人一向很準。
總覺得齊萍不太正常。
“以後離這齊萍遠一點,她好像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
說著,她腦子裡湧上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驚恐地看向溫淺:“你說,她不會是見你長得好看就見色起意了吧?”
“咳咳。”
溫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別嚇我,我性取向正常。”
“就怕齊萍不正常啊,反正以後離她遠一點,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橙信誓旦旦。
溫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兩人一起去食堂解決掉午飯才回到宿舍午休,自從曲豔豔捅了王海洋被判刑,四個人的宿舍就空出了一個床位。
現在宿舍就只有溫淺、陳橙和許朝陽。
不過許朝陽忙著在食堂打飯勤工儉學,差不多晚半個小時才能回來。
溫淺的床位也沒退。
中午不回家的時候就回宿舍眯一會兒。
剛躺下,許朝陽就頂著滿頭汗回來了。
“有學姐給我介紹了個家教的活兒,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說完,挎上揹包就要走。
溫淺來不及細問,聽她的意思是要上門做家教,情急之下左右看了看,抓起桌上的一把摺疊水果刀塞進了許朝陽挎包裡,叮囑她保護好自己,看情形不對就回來。
“知道啦!”
許朝陽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她一走。
陳橙就嘆了口氣:“許老實家裡負擔重,爸媽都有慢性病,需要長期吃藥,兄弟又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許阿斗,一家子的重擔全都壓在她身上了。”
難怪要打好幾份工。
溫淺輕輕蹙起秀眉,心裡有一個念頭慢慢成型。
不過沒等她說出來,許朝陽差一點就出了大事。
一直到下午放學,許朝陽才白著一張臉回來了。
“恭喜我吧,喜提派出所半日遊。”
她將中午家教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幸虧有淺淺給我的水果刀,也幸好我機靈,看情形不對就要離開,當時那個學生家長還想動手動腳,我直接一個飛刀甩出去,削掉他手背上一大塊皮!”
陳橙聽得嘖嘖感嘆。
“許老實,你簡直太厲害了吧!”
其實許朝陽心裡都快慌死了,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如果真的被那老流氓佔了便宜,就算事後老流氓能得到懲罰有什麼用?
她的清白再也回不來了。
“以後再也不做家教了。”
不做家教又少了一份收入來源,想到常年需要吃藥的父母,許朝陽本就蒼白的小臉更落寞了,溫淺看在眼裡,突然握住許朝陽的手,面容平靜地扔下一顆炸彈。
“我想在學校周邊開家服裝店,你要不要入股?”
這話一出來。
直接將許朝陽炸懵了。
她呆呆地盯著溫淺,結結巴巴道:“開、開服裝店?入股?我、我哪有那麼多錢?”
“有多少拿多少就行。”
只是個意思。
本質上,溫淺想幫許朝陽一把。
開店的想法她已經醞釀很久了,之前周時凜出事,她分身無術,現在他回來了,自己的生活也應該步入正軌,小事業也應該重新搞起來了。
“橙子呢,你要不要一起?”
“要!”
陳橙興奮得小臉通紅。
她家裡不缺錢,雖然比不上溫淺有實力,但是幾百上千塊還是能拿得出來的,這些年她攢下來的壓歲錢也不少,實在不夠還可以叫家裡先支援一下。
賺不賺錢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當老闆!
至於許朝陽,她手裡的錢不多,可她相信溫淺,相信溫淺的眼光和實力,她有一種預感,如果能抓住這次機會,恐怕她這條鹹魚就要翻身了。
“好,我們一起!”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一有時間就往學校外邊跑,找店面、裝修、進貨都需要時間,現在快六月份了,再過不久學校就要放暑假,趕著放假期間將店面裝修好,一開學就能開業。
不過店面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地理位置不能太偏僻,租金也不能太貴,否則入不敷出,豈不是給房東白打工?
“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只要趕在九月份開學前將店開起來就行。”
三個人裡面。
溫淺就是主心骨,帶領著兩個‘小弟’衝鋒陷陣。
一直到周時凜回來,她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樣子。
這天晚上。
在知識海洋裡遨遊了一整天、又在外邊找了很久的店面,溫淺直接累成了個狗,一回家就癱在了沙發上,腰疼得都直不起來了。
見狀。
陸琳兒眼睛眨了眨:“姐,你的腰疼病又犯了?”
溫淺:“???”
她什麼時候有腰疼病了?她怎麼不知道?
“琳兒,我——”
剛說了幾個字就被陸琳兒打斷。
“姐,你先別說話。”
她轉頭看向周時凜,直接開啟‘賣慘’模式。
“姐夫,我姐姐生蟲蟲的時候受了很大的罪,她這麼嬌小的個子生出來八斤的孩子,其中的艱辛難以想象,因為擔心你,月子也沒有坐好,落下了一勞累就腰疼的毛病……”
“所以,你得對她好。”
最後一句才是最關鍵的。
陸琳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周時凜就靜靜聽著,雙眉微微皺著,沉寂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動容,他鄭重其事地看向溫淺,語調和緩:“對不起,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