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夜王沒有任何廢話,隨手一拋,就直接將董千軍從窗戶扔了出去。
一聲巨響,林白眼皮直跳。
這特麼真是個猛人啊!
當著陛下的面,是一點都不在乎。
堂堂大內侍衛統領,在他手裡,也如同死狗一般,簡直了……
“這麼說你承認了?”
夜王第一次開口,聲音很冷。
朱天正起身,道:“你都硬闖朕的御書房了,想必是查到了什麼,既然如此,朕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聞言,夜王的臉色變了,雙目都隱隱泛紅。
雙拳緊握。
看似要發飆的樣子。
林大才子內心慌了一批,這特麼,夜王不會發瘋吧?
如果真那樣,自己怎麼辦?
護駕?
可就自己這小身板,估計還不夠對方一拳的,直接就完犢子了。
可不護駕也不對啊!
朱天正這時卻走了下來,道:“看來你的氣還沒消,也罷!我們兄弟倆也很久沒有切磋了,那就趁著今天……”
嘭!
朱天正的話還沒說完,夜王已經衝了上去,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林白一臉懵,額頭直冒汗。
真打啊?
他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道:“夜王殿下,你……”
朱天正喝道:“沒你的事,一旁看著。”
一個離朝陛下,一個離朝兵馬大元帥夜王殿下,此刻就像兩個潑皮扭打在了一起。
林白一開始慌了一批,慢慢地也就不慌了。
因為他發現兩人都沒有動用什麼武功之類的,就是純粹的肉搏。
跟街邊的潑皮沒有任何區別。
邊打還邊罵。
“朱天正你個王八蛋,為什麼?”
“你還敢問朕為什麼?知不知道先帝是怎麼死的,是被你這個不孝子氣死的,但即便如此,先帝臨終前依舊惦記著你,讓朕去將那個女人找回來。”
“所以你殺了她?”
“蠢貨!一個鄉野女飛賊,朕用得著殺她?”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
打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就差瓜子小板凳了。
林白突然覺得挺飄的,不是誰都有機會,親眼目睹大離兩位最有權勢的人在這鬥毆,這酸爽……
終於,可能兩人都叫累了,也打累了,趟在了地上。
夜王問道;“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朱天正道:“朕說什麼你也不會信,林清風,你來說,你來告訴他人是不是朕殺的。”
啊?
林大才子正在吃瓜,突然被點名,頓時怔住了。
說個屁!哥哪知道,這不是成心給哥出難題嘛!
說是你殺的?
那還出得了這麼個門嘛!
說不是你殺的,夜王能信嘛!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朱天正卻有些不耐煩了,道:“還磨蹭什麼,你是大才子,朕知道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想到什麼說什麼,朕赦你無罪。”
好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只能說了。
林白定了定,當即開口道:“回夜王殿下,人肯定不是陛下殺的。”
夜王還沒發話,朱天正已經先開口道:“理由!”
林白回道:“因為陛下沒有動機。”
頓了頓,他繼續道:“外面都說夜王功高蓋主,威脅到了陛下的地位,故意打壓夜王,但如果真是如此,陛下更不會殺,他應該成全你們才對,如此一來,不管先帝還是百官,都絕不可能會允許一名女飛賊坐在皇后的寶座上。”
這話很大逆不道。
但這是陛下的意思,一開始就赦免的罪,就是要林白說出這話。
這話他自己說出來沒有太大的說服力,旁人說則不一樣。
“聽聽!”
朱天正嚷嚷道,“一個女飛賊而已,朕有必要殺她?”
“是先帝見你意志消沉,不忍心,才讓朕去找回那女子,更因為她肚子的骨肉,那是皇家血脈,豈能流落到民間。”
“然而,她實力不俗,下面那些飯桶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
“等找到時,她剛剛生產完,董千軍想帶她回京,她死活不同意,之後紅蓮教的人出現,她趁亂逃離,等董千軍再次追上去時,她已經慘死,嬰兒也不知去向。”
“孩子?”
聽到這話,夜王一個翻身,壓在了朱天正身上。
瞳孔變得有些猩紅,“孩子出生了?他還活著?”
朱天正奮力將他又壓在了身下,道:“朕不知道,這些年來,朕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是夜王顯然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體內一股能量噴湧,直接將朱天正震退,而後便要離去。
顯然,他這是要去尋找那個孩子。
朱天正喝道:“你放肆,這件事你不能去。”
夜王頭也沒回,“那是我的孩子。”33
“正因為此,你才不能去。”
朱天正道,“當年你得知那個女飛賊死後,差不多屠了半個城,這一次你還想屠多少人?”
林白:……
臥槽?
屠了半個城?真的假的?
別說,連皇帝都敢揍,還真有這個可能。
“朕為什麼一直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發瘋,這件事朕自有計較。”
夜王冷聲道:“你計較了這麼多年,結果呢?我的孩子我會自己找回來。”
“你大膽!”
朱天正怒道,“朕不會由著你胡來,否則休怪朕無情,朕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這件案子朕會交給林清風去處理,他是朕的女婿,也是你的女婿,你總該相信他。”
艹!
把自己留下來就是為了這?
真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麼多年了,找個屁,怎麼找?
而且一點線索都沒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有沒有嗝屁都不知道,萬一……
老朱太狠了,把這破差事扔給自己。
夜王聞言也不由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林白。
朱天正繼續道:“朕會從飛龍衛調一隊人給林清風,你也可以調一隊人協助,但只能聽命行事,所有進展你可以知道,但不能插手。”
“這是朕的底線。”
夜王沒有回話,深深的看著林白,眼神銳利,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朱天正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只是嘴角和眼眶都有些淤青,樣子很難看,哼了一聲也拂袖而去。
只留下林白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