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
“那柳少城主來的話，咱們是原價讓他進去，還是免費...”
老人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這一刻，耿胖子那被肥肉擠到幾乎看不見的眼睛都驟然睜大了：“你在說什麼？”
“您不是說，最近要和山海城建交麼？”
老人疑惑，不解。
“柳乘風是城主麼？”
“建交的事歸柳乘風負責麼？”
“記住，我們的核心優勢就是有錢，無論我們選擇交好哪座城池，他們都會熱烈歡迎！”
“不需要再單獨討好誰，憑白落了我們秋水城的身價！”
“懂麼？”
“所以，和山海城深度發展友誼，與收柳乘風雙倍門票，是兩碼事！”
“必須收雙倍，少一分錢，都不讓他進去！”
耿胖子淡然開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但不得不說，耿胖子說的...有道理。
就連老人一時間都不由得被耿胖子身上這縷氣息震懾，喃喃自語：“但我聽說，您和柳少城主的私交明明很好...”
“私交又如何？”
“一切都要建立在秋水城的發展上。”
“如果不能事事將秋水城擺在第一位，那我這所謂的少城主，就顯得德不配位了。”
“當然，雖然我們不需要舔山海城，但...嗯...”
“對黑街的人一定要禮貌，要剋制。”
“晚點我給你整理一份名單，未來三年內，就算是見縫插針，也要在他們身上砸錢，瘋狂砸錢，換取友誼。”
“我稱之為...百城傑出青年之感動計劃！”
“其中不僅僅包括山海城的人，其他城池也有。”
“給我死死盯著他們，演戲也好，利益輸送也好，反正就算他們不會加入秋水城，也要做到他們不好意思在某一天，對秋水城下手。”
“首批經費，暫時定在十個億，花沒了繼續找我申請。”
“不行，今天運動量太大，我需要補補。”
在說完正事兒後，耿胖子再次恢復了懶散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坐回‘轎子’上，被幾個保鏢小心翼翼抬到車內，關上車門，一路遠去。
老人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記得密密麻麻的事項，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山上...
究竟發了什麼？
為啥向來一毛不拔的少城主，今天如此揮霍，肯出十個億，去打點別人？
而且聽少城主的意思，這錢還是隨手給的，不夠隨時再加。
“山海城...”
“我是不是也要藉著這個風口，關注關注山海城的股票。”
“或許能借機跟著賺點。”
老人輕聲低語。
經濟頭腦，幾乎是秋水城每位居民必備的天賦。
他們總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將一件事引到經濟問題上，並藉此大賺一筆。
很快，又是幾隊賜福者匆匆趕來。
而老人則是坐著另一輛車離去。
凰山恢復平靜。
只有陽光依舊不斷照射在山頂上，將那座石碑，顯得格外矚目。
微風吹過山巔。
將幾句批語照亮。
‘許思過。’
‘一生思過，一生無過。’
‘路到盡頭，方知真我。’
‘任少遊。’
‘...’
‘寧無晴。’
‘...’
可惜，那顏料略微有些廉價，在陽光下逐漸化開，流淌在石碑上，將後面的文字遮擋，只有許思過的，還勉強能夠看清。
……
“唔...”
“熟悉的痛苦感。”
蘇陽臉色蒼白的睜開雙眼，輕聲低語，不斷緩解著暈眩的後遺症。
他踉蹌著起身，先是看了看老兵的身體，發現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後，才將目光落在童童身上。
童童依舊保持著出神的狀態，目光呆滯的盯著那尾陰陽魚。
在某一刻，蘇陽甚至在他的體表周圍感受到了一縷仙靈之力。
那仙靈之力無比純潔。
可惜，童童體內就彷彿存在著一個個黑洞般，這些仙靈之力不過剛剛升起，就被吞噬一空。
“！”
“我不是在湖心亭麼？”
“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了？”
“呀，好多泥土啊，我髒了！”
少女竟然是眾人中第一個甦醒過來的，她先是看了看四周，隨後媽呀一聲站了起來。
看到自己髒兮兮的衣服，她彷彿在經歷人生最恐怖的事情，嘴裡不斷碎碎念著：“髒死了，髒死了，我還怎麼出門嘛。”
“唔...”
“按照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你現在不是應該更關注湖心亭的失蹤問題麼？”
蘇陽的聲音恰到好處響起。
少女一怔，狐疑的看向蘇陽：“你還懂心理學？”
“不懂。”
“只不過這樣聊天，會顯得我很有文化，很有水準。”
蘇陽謙虛的回應著。
少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急匆匆跑到劍一身旁，不斷搖晃著他的身體：“醒醒，醒醒！”
“唔。”
“按照醫學的角度來講，他目前精神受到了嚴重刺激，被銳氣所傷。”
“你這麼搖晃他，他是醒不過來的。”
蘇陽再次好心的提醒道。
少女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懂醫學！”
“嗯...”
“這個我真懂。”
蘇陽再次謙虛的回應道。
少女身體僵在原地。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尷尬的氛圍。
“那你能看出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麼？”
少女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希冀之色，看向蘇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陽若有所思，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片刻過後才微笑開口：“按照神學的角度來算，他剛剛應該是被某位劍仙的魂念附體，那劍仙用他的身體斬出了人生的最後一劍，劍氣肆意，不小心誤傷了他的大腦。”
“不過等他醒過來，應該會有一場不小的機緣。”
蘇陽這番話說的頗有些玄奧，但臉上那自信的笑容卻彷彿煞有其事。
有了之前的經驗後，少女哪怕心中有一萬個不信，此刻也沒有立即嘲諷蘇陽，而是狐疑問道：“你...你懂神學麼？”
“我不懂。”
蘇陽理直氣壯的回應道。
少女深吸一口氣，剛剛準備發飆，蘇陽就淡淡的補了一句...
“這是我剛剛親眼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