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難攻略驍騎校

第130章 日出松江

時光流逝,吉林城百姓對書院的熱情比朱高煦想的還要高漲。

原本預期三月二十才能竣工的兩座書院,僅在三月十六就完成了竣工。

由於提前竣工,而南邊的隊伍還未抵達吉林城,所以朱高煦又讓張純帶著百姓們將吉林城內的一些道路進行了翻修。

此前吉林城的道路全是土路,只有朱高煦的渤海王府前使用了河石堆砌。

因為工作量太大,所以朱高煦只是讓張純帶著百姓們將土路的一些坑窪部分進行填補和修復,至於真正的修葺,他準備等城中石匠找到石灰石再進行大修。

當下的吉林城太過簡陋,雖然各種規制都是按照五千六百戶的衛所軍堡規劃的,但由於後續入駐的軍戶並沒有那麼多,所以導致了各種後續工程修建不及時。

諸如城牆加厚、城內排水等工程都只做了一半,並且質量奇差。

朱高煦準備等找到石灰石與鐵礦,可以修建水泥場後再對整個吉林城進行翻修。

城內的排水和城牆,以及民戶們的房屋修建、道路擴寬,火牆火道、水井挖掘等等工程都還等著他操辦。

朱高煦雖然不會在吉林城待一輩子,但吉林城日後必然是東北的幾大政治、軍事中心。

雖然沒有耐寒水稻,但東北卻還能耕種小麥和粟米等作物。

來到吉林城後,伴隨著積雪融化,朱高煦也觀察了城外的耕田。

在他的觀察中,吉林灣的土地雖然十分肥沃,但田地之中的水渠卻都是用鋤頭刨出來的土壑。

這些土壑在松花江氾濫,亦或者雨季的時候,根本就無法做到及時排水,繼而導致了作物飽受水澇。

可以說,吉林灣雖然已經被明軍開發七年,但由於軍戶數量太少,所以根本沒有建設出像江南那樣的完善水利設施。

要知道金國女真時期,伴隨著金國大力對黑龍江、松花江流域建設水利設施,上京、蒲與等路每年就能收稅粟二十萬五千餘石,所支出僅為六萬六千餘石,還有十幾萬石的糧食可以自由調配。

為了將這些糧食外運,金國在肇州設立漕運司,在金世宗後期源源不斷的將糧食往河北運輸,可以說算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糧倉。

這還僅僅是稅糧,如果按照稅率反推,當時的會寧路完全能養活幾十萬人。

水利建設是農業的重中之重,四川能延續一千六百年天府之國的稱號,首要就是因為李冰父子在四川修建了大大小小數百處堰塘河渠。

之後的“諸葛治蜀”中,更是將四川的每一條河流、每一處堰塘都做出了明確的清淤標準和清淤時間。

在諸葛亮之後,但凡四川官員走馬上任,都需要按照他的標準來及時清淤,如此才能讓李冰和諸葛亮時期的堰塘河渠不斷保留下來,使用了一千餘年。

朱高煦沒有李冰父子和諸葛亮的治水能力,但如何排水、如何束水,這些東西他還是在前世單位中學習了不少。

他走遍這個時代的吉林三處河灣,對這三處河灣進行丈量,隨後帶著張純與吉林城中男丁開始規劃水渠、堰塘。

在這樣的規劃中,出走十餘天的石匠也帶著訊息回來了。

在吉林城西南三十里處,石匠們發現了足量的石灰石礦,東邊二十六里有小型煤礦,東南六十里外也有一處可以開採的露天小型鐵礦。

這些都是朱高煦指明的方向,他雖然對許多東西不熟悉,但對於自己的老本行和資料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水泥以石灰石、粘土、鐵礦粉、煤為主要原料,至於水泥原料的配比則是要根據實際情況而定,並不是千篇一律的。

不過以朱高煦當下的情況,大概比例為為7.5:1.5:1.5:8.5就足夠用了。

當然,比例即便對了,但如果想要達到後世的水泥強度,就必須要用到與之配套的各種機械。

這些機械朱高煦沒有,他有的只有最原始的石磨,因此他製造出來的水泥強度肯定不如後世的水泥,甚至還不一定能和十九世紀的水泥對比。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他的水泥足夠使用了。

在探明瞭水泥原料的位置後,朱高煦趁著還有半個月才春耕的時間,趁機從衛所中選出六百男丁,分為三隊前往這三個地方建立營寨。

營寨建立後,他們只需要等待後續挽馬抵達吉林城,而後前往營寨押運原料就可以跟隨回來。

吉林城人手不夠,朱高煦只能週期性的搜尋原料,然後將原料帶回到吉林城,以此一點點的生產水泥。

等到擊敗了西陽哈,到時候他就有足夠的人可以使用了。

在這樣的期望中,時間也一點點的來到了四月初六。

在朱高煦的翹首以盼中,傅讓終於帶著烏壓壓的隊伍出現在了雞西堡。

“殿下!傅指揮使到了!”

吉林城外的一處磨坊外,當亦失哈騎馬而來朝著朱高煦報喜,正在戴著簡易口罩,向婦女們普及塵肺知識的朱高煦也轉頭摘下了口罩。

“傅讓來了?”他臉上露出驚喜,亦失哈也激動點頭:

“來了,半個時辰前已經到了雞西堡,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吉林城了!”

“走!我們去接他們。”朱高煦聽後將口罩揣入懷裡,而後對他面前的三十個婦女說道:

“記住不管多難受都要戴著這口罩,受不了就換人,千萬不要逞強,別用性命開玩笑。”

說罷,朱高煦去到了磨坊旁邊,將正在吃豆料的赤驩馬韁解開,翻身上馬與亦失哈往雞西堡賓士而去。

在他走後,那些婦女也在磨坊旁用早已切割好的木樁開始圈為籬笆。

倒是朱高煦與亦失哈一路疾馳,只是一刻鐘便見到了前方如長蛇的隊伍。

原本二人都十分高興,可伴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他們臉上的笑容卻在不知不覺中僵硬了。

在他們的肉眼中,隊伍的規模比起當初從南京出發時少了許多,而這樣的疑惑也在片刻後被策馬而出的傅讓解答。

傅讓騎著一匹秦馬來到二人面前,雙方紛紛勒馬。

面對朱高煦,傅讓臉上露出幾分愧疚:“想必你也看到了,這隊伍到登州時,便有八戶不走了……”

“快出發時,卻又有十六戶要離開。”

“按照你先前的安排,我將其都返回了,這隊伍一下子少了二十四戶一百一十五人。”

“無奈,我只能在登州募了二十四個青壯參軍,好在這一路走來沒有人再走。”

傅讓的話,讓朱高煦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應該高興走了一百多張吃飯的嘴,省出了近千石糧食。

但他又應該難過少了一百多人,這或許會耽擱他開發吉林的速度。

只是這些各種心情到了嘴邊,卻也只變成了:“辛苦了。”

朱高煦如此說著,傅讓也看向了遠處的吉林城。

不得不說,吉林城的外貌和規模還是很能唬住人的,也極大安慰了隨著傅讓風塵僕僕北上的六百護衛軍及三百工匠,二十二吏目,六百多家眷。

“院子都修建好了,放心。”朱高煦安撫了傅讓,轉頭對亦失哈道:“你帶人安排兄弟們住下,我和傅讓說些話。”

“奴婢領命……”亦失哈應下,隨後接管了這支隊伍,帶著他們往遠處的吉林城走去。

朱高煦和傅讓策馬來到路旁,看著路過的隊伍。

期間有不少朱高煦熟悉的戌字百戶兄弟與他打招呼,朱高煦也笑著揮手回應。

待他們都走了之後,傅讓才開口道:“秦王薨了,永平侯被賜死,宋國公也薨了……”

他這一開口,朱高煦瞬間看向了他,滿臉不可思議。

他並不是驚訝秦王朱樉薨逝,而是驚訝馮勝居然薨逝了。

霎時間,他腦中閃過了馮勝的面容,而傅讓則是繼續道:“我也是月中趕路到鐵嶺時才收到的訊息,這是衙門的邸報。”

傅讓從馬鞍一旁的包裹裡拿出了一份充滿褶皺的邸報,朱高煦接過後翻看,久久沒有說話。

他改變歷史了嗎?

改變了,不管是傅友德還是馮勝、亦或者是王弼、謝成……他們都要比歷史上多活了幾個月,但結局卻都無一例外死了。

朱高煦不知道這到底是歷史在修正,還是老朱執意要讓他們死。

比起前者,他更相信後者,因為他不想落得被朱瞻基活生生烹死的結局。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遼東都司的糧食和鐵料都出發了嗎?”

“我們來時,開原的兵卒已經開始備糧了,估計晚我們幾天就能到。”

傅讓解釋著,朱高煦也頷首為他說起了自己抵達吉林城這一個月的情況,並說起了吉林四周的局勢。

在聽到朱高煦找到了煤礦和鐵礦的事情時,傅讓並不意外,畢竟朱高煦‘看山點礦’的本事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倒是讓他驚訝的是,朱高煦居然為了賺錢而和女真人做生意。

雖然這與他的那些叔叔比起來算不得什麼,但這畢竟是走私,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做法。

不過傅讓也不是剛入仕途的愣頭青了,他很清楚以當下的局面,朱高煦想要發展就只能走私。

“伱準備什麼時候出兵對付西陽哈?”

傅讓在馬背上詢問朱高煦,朱高煦也沉吟道:“我對堡內百姓說的是秋收後,但我具體想在秋收前就主動出兵,或者抓住西陽哈南下進攻吉林城的時候,我們繞道奇襲他的後方。”

“你想說的是最後一個吧。”傅讓揭穿了朱高煦的謎底,他比誰都清楚,朱高煦的本性事實上是偏向冒險的。

只是這份本性在南京城時被他壓制,而進到了吉林,卻是徹底被朱高煦釋放開了。

“呵呵……”朱高煦輕笑:“你和老國公別的沒學,倒是戳穿我這點學了個明白,不過具體要怎麼打西陽哈這老奴,還得看這老奴準備怎麼對付我們。”

他再度提起傅友德,但傅讓已經沒了之前提起傅友德就會難受的情緒,他藉著朱高煦的話道:

“我大哥和我寫信勸了我二哥他們,他們沒了致仕的想法,希望日後你用得著他們……”

傅讓的話略有深意,朱高煦卻眯了眯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爹比我清楚,這話是他說的。”傅讓輕笑,但他這話卻讓朱高煦沉默。

不等朱高煦開口,傅讓卻又轉輕笑為苦笑:“雖然是我爹說的,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蠢……”

他抬頭看向前方越來越近的吉林城,嘆氣道:“就這點本錢,即便加上我二哥他們,恐怕也只是海中扁舟,隨時可沉罷了……”

傅讓並不認為朱高煦憑藉吉林城能做什麼,更不認為朱高煦會做什麼。

當下的朱高煦與朱元璋治下的煌煌大明對比,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對此,朱高煦沒有反駁,而是改變話題,對傅讓說起了自己練兵的事情。

“稍許我給你一本我寫的《練兵實操》,你按照上面的辦法練兵,每日早上所有兵卒去書院讀書,午後操練。”

“讀書?”傅讓聽到朱高煦要讓兵卒讀書,饒是他也不由覺得這本錢投入太大。

他自然是看到了朱高煦買的那三千套紙筆硯墨,但他原本以為朱高煦要在吉林城辦儒學,開辦給城中孩童學習。

卻不想朱高煦不僅要孩童學習,還要兵卒都跟著學習。

“城裡的每一個兄弟,我都把他們當做自家兄弟看待……”

面對傅讓的質疑,朱高煦卻直勾勾看著他說道:“我不想他們隨著我來這北邊只能做一輩子的大頭兵。”

“我要的,是他們日後隨著我走到最後,每一個都能從戰場上博一個官職,光耀門庭。”

不知怎麼的,朱高煦這話說出時,傅讓從他眼中看不到一絲虛偽,只看到了真切。

可正是這樣真切的眼神,卻不由得讓傅讓想到了一個人。

他表情複雜的看著朱高煦,語氣有些不對:“你越來越像陛下了……”

“我不會是他,你看著好了。”朱高煦轉過頭去,繼續與傅讓往吉林城走去。

望著他的身姿,傅讓似乎也被他這話說動了,不再懷疑什麼。

很快,二人遠遠跟著北歸隊伍入了吉林城。

隊伍在亦失哈的安排下,很快入住了這些天亦失哈讓人修建的一個個小院。

這些小院其實很簡陋,甚至連院牆都沒有,只有一排排籬笆,但勝在寬大。

對於北歸的這些兄弟,朱高煦給足了待遇,每家院子的房屋雖然只有簡陋的一間,但院子卻圈了足足一畝。

在他們被亦失哈安排入住的時候,朱高煦也帶著傅讓回到了王府,並讓人叫來了張純和林粟。

期間傅讓也打趣了朱高煦這王府還不如南邊的一些指揮使衙門大,但面對他的調侃,朱高煦卻道:“我一個孤家寡人,住這麼大已經足夠了,連你的院子我都沒讓人建造,你就與我住一起。”

“你這廝……”聽到自己連個院子都不配擁有,傅讓氣的牙癢癢。

好在張純和林粟及時來到,朱高煦這才向傅讓說起了改名的林粟,以及人雖小卻能力出眾的張純。

對於二人,傅讓是相信朱高煦眼光的,他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與二人翻看了朱高煦拿出的《練兵實操》。

由於火繩槍還沒開始研究,因此朱高煦主攻的還是冷兵器的戰爭佈置,訓練也是選入了馮勝親口講述的方法。

“這辦法是宋國公所說的,均為至正年間我軍長槍軍的訓練辦法,我從中加入了一些我的看法,但不會有什麼問題。”

朱高煦一邊說,一邊與傅讓討論起了他的這本《練兵實操》。

後世的訓練中,分別有長跑、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引體向上、蛙跳、負重衝拳、武裝越野、衝高山、單兵基礎戰術動作訓練等十項基礎訓練。

這其中,朱高煦保留了一部分,裁汰了一部分。

其中長跑雖然是有氧,但朱高煦依舊保留了下來,因為他始終記得朱元璋對朱棡所說的那些話。

明軍步兵能把蒙古騎兵趕回漠北,靠的不是結陣自保,而是反衝蒙古騎兵。

只有打出像呂梁之戰,蔡家莊之戰等以少打多,以步擊騎的機動性,朱高煦才能保證用手底下這一千五百多名兄弟擊垮西陽哈。

他們必須在保證陣型情況下實現高速移動,不能給任何對手留出破綻,因此後世練兵之中關於組織力,耐力的訓練必須加上。

“你這樣的練法,要是沒有足夠的糧食,恐怕底下的兄弟會營嘯。”

傅讓看著朱高煦這幾乎每日一操練的苛刻練兵方法,只覺得這傢伙在某些時候比自家父親還要狠。

“松花江中別的不多,肉食管夠。”

朱高煦臉上掛起笑意,他有松花江和十幾艘船,現在傅讓他們又帶來了那麼多物資,隨便一網下去,都能撈上來幾百斤魚,更別提林中那數量充足的獵物了。

東北之地物產豐富,要不然也養不活幾十萬女真人。

女真人受限技術而無法在江河中捕撈太多魚類,但朱高煦卻不用擔心。

糧食搭配獵物和魚肉,再加上遼東都司送來的豆料可以榨油,只要油脂充足,不怕不能將他們養得膘肥體壯。

朱高煦的自信被傅讓看在眼裡,但他卻並不覺得朱高煦自大。

畢竟用一個衛的物資養一千五百人,恐怕也只有朱高煦才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更別提他把自己的王府府庫都掏空來養兵了。

這要是還養不起,那才顯得奇怪。

二人如此交談,那亦失哈也忙完了事情,從外往裡走。

“府庫中毛皮數量多少了?”

見亦失哈來了,朱高煦轉頭詢問。

“六百七十二張。”亦失哈不假思索的回答,朱高煦又看向傅讓:“我的祿米還剩多少?”

“一萬八千四百餘石”傅讓也是下意識回答。

得知了府庫中糧食的數量,朱高煦當即對亦失哈與張純交代:

“府庫中的糧食,先給軍中兄弟撥發本月俸祿,再給城中百姓撥發月糧,剩下的糧食盡數走水路運往弗提斤城進行貿易。”

“春耕馬上就要開始了,僅憑這三百匹挽馬和百姓們自己耕種開荒,今年頂多也就能開出五千畝熟地。”

“多換毛皮耕牛和挽馬,今年最好能開出一萬畝荒地,這樣來年我們的壓力會小些。”

那一百餘人的離開讓朱高煦不得不加快步伐,他必須要儘可能的開荒土地,因為今年擊敗西陽哈後,他會從西陽哈那裡俘獲不少俘虜。

這些俘虜將被他投入當下的石灰、鐵礦和煤礦礦場,只有這些礦場能穩定生產,自己才能保證在日後建設火器工廠。

西陽哈和他的那七部盟友,都將成為吉林城發展壯大的養料。

想到這裡,朱高煦只覺得時間緊迫。

“殿下,書院什麼時候開學,剛才奴婢來時許多百姓都在問。”

亦失哈在應下出發弗提斤城後,也對朱高煦詢問起了書院的事情。

朱高煦聽後也對亦失哈詢問道:“書籍都完好無損吧?”

“損壞了兩本,但不礙事。”傅讓聽後提前搶答,朱高煦聽後點了點頭。

這次北運的三千套書籍,是朱高煦讓亦失哈從南京城的書局中訂購的,每套有書五本,五本書分別是《魁本對相四言雜字》、《九章算術》、《歷代蒙求》、《史學提要》、《洪武正韻》。

這五本書分別包括了識字,數學、歷史、官話等五種蒙學教材。

儘管朱高煦很想自己著書充當教材,但他在南京沒有自己的親信,而且印刷書籍容易被錦衣衛得知,但凡有幾本書流入老朱手中,那他這輩子也別想就藩了。

哪怕現在,朱高煦已經到了吉林,他依舊不敢大規模印刷書籍。

“活字印刷的雕版都帶來了吧?”朱高煦看向亦失哈,亦失哈也點頭道:

“奴婢檢查過了,您交代的東西分毫不差,都運來了。”

“好,明日你讓工匠把這本《練兵實操》印刷四本,你與傅讓、張純、林粟各一份翻閱,日後練兵需要你們出力。”

朱高煦如此說著,末了不忘看向傅讓:“好好休息,明日開始就沒有之前那麼悠哉了。”

“呵呵……”傅讓笑道:“我若是想要悠哉,何必來這裡和你吃苦。”

他這話一經說出,廳內眾人皆相視一笑。

能和他朱高煦來這吉林城的人,又有幾個是想要安享太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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