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今咬著牙想著,晏悄越不想讓她過得好,她越要活得精彩,讓席洛後悔去!
只是許然的話,還是在她心裡蒙上一層陰霾。
見到席文,她還是忍不住會懷疑。
“席文,你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吧?”
席文臉色一僵,“悅今,我們都要結婚了,你怎麼會問這種話?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沈悅今咬著唇,濃豔的妝容襯得她臉色愈發白。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晏悄……”
“晏悄?她又在你面前胡說了什麼。”
沈悅今猶豫了下,說道:“她說看見你了蘇雅……”
席文皺起眉頭,“簡直荒唐!我和蘇雅還是透過你認識的,我們怎麼可能有什麼?悅今,難道你信了她?”
“當然不是!”沈悅今立馬反駁,“我只相信你。”
席文主動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
“悅今,我是喜歡你才想跟你結婚,並不是為了聯姻,外人如何說我都忍了,那如果你都不信我,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意義……”
這番話深情動人,讓沈悅今產生了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都怪晏悄,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故意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席文目露深思,“大概是因為席洛,畢竟她和席洛是一邊的,我們絕對不能讓她的計謀得逞。”
沈悅今心中愈發堅定,席文對她用情至深,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來。
很快,婚禮開始。
音樂響起,新人入場。
沈悅今挽著沈群博的胳膊,一步步走向席文。
走到中間之時,得意的眼神朝著晏悄飛去。
好似在說:你的奸計不可能得逞!
她正信心滿滿奔向自己的幸福。
晏悄:“……我倒成壞人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說。唉,我果然還是太善良。”
裴景瞻看著自賣自誇的女孩,無言以對。
沈悅今走到席文面前,沈群博將她的手放到他的手中,然後有些迫不及待下了臺,把空間交給新人。
兩位新人在臺上喝交杯酒,互換戒指,好不般配。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大螢幕變換著。
原本唯美的婚紗照,卻成了席文和蘇雅的親密照。
晏悄高高挑眉,端著香檳起鬨:“哇哦,般配,恭喜恭喜!”
她這張桌雖然只有兩個人,但附近的幾張桌坐的都是年輕人。
聽到她的話,紛紛舉杯起鬨。
“般配般配!”
臺下一片熱鬧,沈悅今作為臺上新人,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笑著舉杯示意。
而在主桌的沈家和席家,前者陰沉著臉,後者驚恐萬分,急急忙忙叫人處理。
在席二夫人的暗示下,席文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猛的回頭一看。
一張張放大的親密照,呈現在眼前,襯得他臉色發白。
“關掉!快給我關掉!”席文怒吼一聲。
沈悅今嚇了一大跳,渾身僵硬著轉過身。
在投影被關掉前一刻,席文和蘇雅接吻的照片,死死地刻在了她的眼底。
手中的捧花被她狠狠擲在地上,她的臉面便一如這殘花,破碎不堪。
沈悅今狠狠咬著牙,口中蔓延著血腥味。
“不是說,不認識她嗎?”
她的眼眸猩紅如血,在臺下掃視,尋找著蘇雅的身影。
可惜蘇雅夠聰明,已經不在席內。
沈悅今冷冷一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席文,你真是好樣的!”
席文硬生生受了這一下,頭微微偏著。
“我和蘇雅是有過一段,我沒想騙你,可我怕你誤會,怕有心人在你面前做文章。你要是生氣,我們就把婚禮暫停,之後再看要不要繼續。”
他態度溫和,一點都不見心虛和急躁。
丟了這麼大的臉面,還在安慰沈悅今,情緒非常穩定。
沈悅今一怔,定定地打量著他。
席文俯身抓起地上的捧花,單膝跪地。
“悅今,你要是不願意嫁給我,我也不會死纏爛打,今天是我的錯,讓你丟臉了。”
沈騖微微眯著眼,打量著席文。
溫文儒雅的外皮之下,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沈悅今!”沈群博大喝一聲,“還不快跟回家!”
出了這種事,婚約要是繼續,視沈家顏面於何物?
沈悅今和猛的回過神,彷徨無助地看著席文。
沒了席文,她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今天的事傳出去,不僅是婚沒結成,她肯定會成為笑柄。
之前因為席洛,她已經成為了燕城豪門圈裡的笑話。
這次之後,她的面子裡子都沒了。
沈悅今閉上眼,咬著唇。
“爸,誰能沒個前任呢?席文和蘇雅有過一段,不代表他們現在也糾纏不清,我相信他,婚禮繼續。”
這讓臺下不少人大跌眼鏡,這都能忍,沈悅今是個狠人。
於是接下來,晏悄瞧見沈家人憤然離場,無論席二夫人怎麼挽留,他們絲毫不給面子。
而沈悅今,則是拉著席文親親熱熱在場內敬酒。
晏悄:“……都頭頂綠毛了,她可真能忍呀。”
裴景瞻嗤了聲,“自欺欺人。”
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可不就得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席文沒有對不起她。
蠢貨。
等經過他們這張桌,沈悅今腳步頓住,無論席文怎麼說,她都不願意離開。
而沈悅今則是像只高傲的孔雀,踩著恨天高,走到了晏悄面前。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攥緊了席文的手。
“晏悄,讓你失望了。”
晏悄眨眨眼,往嘴裡塞了一片烤鴨。
“還好,今天菜色不錯,也沒有很失望。”
沈悅今嗤了聲,“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些東西都是你搞的鬼?你越是不想讓我好過,我越是要過給你看,和席文結婚,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晏悄手肘撐在桌面看著她。
“投進了沈家的胎,才是你做過最正確的決定。畢竟如果你不姓沈,身邊這個男人可不一定會看上你。”
沈悅今剛想發作,便見裴景瞻慢條斯理放下銀筷,與陶瓷碗碰撞,發出叮的一聲。
淡漠的眼神不摻雜任何情緒,卻足夠令她震懾。
裴景瞻是在警告她。
席文剛想道歉,卻又見晏瑤瑤走了出來。
她滿臉不贊同地看著晏悄,“晏悄,你今天做的事不厚道,好歹是人家的大喜日子,破壞人家的婚姻,對你有什麼好處?簡直損人不利己!”
這是要徹徹底底將這口鍋往晏悄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