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悄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自然有宋寅笙和晏舒護著,唯恐她受到絲毫傷害。
這種待遇,曾幾何時也是她的。
晏瑤瑤閉上眼,心裡不平衡到了極點。
“爸媽,你們不需要故意做給我看。”
宋寅笙一愣,他剛進來,沒聽到晏瑤瑤的那番話,自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晏舒笑了笑,“買花瓶是之前就在打算的事,還真不是做給你看,你也沒那麼重要。至於我的陽臺,並沒有種向日葵,我現在種了薔薇花,悄悄很喜歡,經常跟我一起看養花的書,跟我一起期盼花開。我以前是種過向日葵,可你又有去陽臺看過幾次呢?”
“至於這個按摩椅,早就壞了,我跟你提過把保修卡找出來,讓人上門維修,你也沒聽進去吧?瑤瑤,這個屋子有很多跟你在一起的回憶,這一點沒辦法否認。十九年吶,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是個人都沒辦法輕易忘記。好在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們會和悄悄重新打造屬於我們的回憶碎片,直至填滿未來所有的空白。一如你所說,撥亂髮正。”
晏悄笑了笑,“晏瑤瑤,你真的不需要跟我比,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從沒想過要取代你。在這個家裡,我有自己的位置,不需要代替你而存在。你那可笑的勝負心,我反而覺得同情你,陳瀾對你不好,是嗎?我可太清楚她了,她心裡有一杆秤,每個人重量多少,她能掂量得很清楚。她對你好不好,取決於你有沒有價值。”
自從上次晏瑤瑤和沈舟分手之後的事曝光,陳瀾必定會顯露出真面目。
和陳瀾一對比,晏瑤瑤可不就開始懷念晏舒和宋寅笙給予的溫暖。
晏舒搖搖頭,“今天就不留你們吃飯了,悄悄那句話說得很好,以後能不聯絡,就別聯絡了。”
晏瑤瑤被踩到了痛處,驀地冷笑出聲,“當誰稀罕跟你們聯絡似的!我是晏家的女兒,等我和沈舟哥哥結婚,未來多少榮華富貴等著我,誰稀罕認你們!”
她倏然起身,“沈舟哥哥,我們走吧!”
再在這裡多待一秒,她都覺得煎熬。
從這一刻開始,她和這對父母,便算是徹底斷了關係。
晏舒和宋寅笙相視,心裡悵然,更多的卻是輕鬆。
人不能太貪心,這句話同樣送給他們自己。
……
晏瑤瑤迫不及待和陳瀾提起自己和沈舟複合的訊息。
“我和沈舟哥哥已經決定明天上門拜訪沈爺爺,將這個好訊息公開。沈晏兩家婚約照常,相信爺爺會很高興。”
陳瀾果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摟著她就差喊心肝寶貝。
“還是媽媽的瑤瑤厲害,既然要上門,當然不能失禮,媽媽親自給你準備禮物。”
這讓晏瑤瑤心裡鬆快了一些,而後又想起晏悄的那些話,果真如此。
陳瀾對誰好,都是有自己的一把尺,衡量這個人有沒有利用價值。
變臉比誰都快。
想到這個,她心裡又不怎麼舒服了。
隔天,她帶著陳瀾精心準備的禮品上門。
再次現在沈家大門,晏瑤瑤有些得意。
往日她連門都不能進,可現在,你們還不是得乖乖開門迎我進去。
“沈舟哥哥,我們走吧。”
沈舟嗯了聲,牽著她的手走進去。
因為沈舟提前說了,所以沈家人很齊。
就連日理萬機的沈騖,都留在家裡等他們上門。
晏瑤瑤心裡愈發得意,挨個叫了人。
周媛溪笑道:“爸,這兩個孩子已經決定要好好走下去,回頭得了空,我便給他們選個好日子,上晏家提親去。”
老爺子態度淡淡,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要共度一生,便得收斂性子,雙方好好磨合,彼此包容,好好過日子。”
沈舟點點頭,“是。”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話了。
眾人沉默下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周媛溪給沈群博使眼色,想讓提一提股份的事。
他卻當做沒看到,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說,周媛溪只好自己來。
“爸,沈舟和瑤瑤結婚,沈晏兩家的婚事照舊,是不是你應該把股份轉回來?”
老爺子挑眉,淡定道:“什麼股份?”
“就上次您給沈騖的5%集團股份,原本應該是贈予沈舟的呀。”周媛溪心急道。
許然和沈騖對視一眼,心道果然。
這母子倆,做任何事都是衝著有利可圖,實在叫人厭惡。
沈群博眉頭緊皺,怒斥:“你這是什麼話?你這婚,為了我們結的嗎?合著你兒子結婚,還得找我們要好處?”
周媛溪冷笑,“我兒子?他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沈群博,我知道在你心裡,沈舟樣樣不如沈騖,可他也是你親生的,你不能這麼偏心眼!”
沈群博嗤了聲,懶得搭理她。
老爺子則是說:“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只要沈舟履行婚約,我便會將股份贈予他?這件事從頭到尾,不都是你們的臆測!還是說,沈舟,沒想到這件事威脅我?”
沈舟連忙道:“爺爺誤會了,我和瑤瑤真心相愛,和股份沒有關係。”
老爺子點點頭,“很好,你心裡明白就行。沈家養你這麼大,給予的東西只多不少,有些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伸手討要。你若因此心生怨懟,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沈舟狼狽地低下頭,“爺爺,我對沈家向來只有感恩,怎麼會怨懟,我媽只是一時想岔了。”
老爺子掃了晏瑤瑤一眼,起身道:“我和老裴約了釣魚,今個兒不在家裡吃了。”
周媛溪臉色發白,“爸,瑤瑤第一次上門,您不在怎麼行。”
“醜媳婦見的是公婆,有你們夫婦在不就行了。”
說著,他便離開了。
沈騖看了一眼時間,“爸,我今天還得去公司開個會,也不在家裡吃了。”
許然:“我約了朋友,跟你一起走吧。”
這頓飯,他們本來也不想留下來吃。
晏瑤瑤緊緊揪著裙襬,這幾人接二連三離開,像是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她得意太早,這種落差感,讓她根本沒辦法掩飾自己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