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悄有一段時間沒和席洛聯絡,加上席洛在國外表現不錯。
差點讓裴景瞻忘記,這兩人關係可不一般。
他靠在椅子上,隨意又冷淡地問了一句:“你們關係還挺好。”
晏悄沒察覺到他語氣有什麼不對,反問:“裴先生和朋友的關係會不好嗎?”
“只是朋友?”他揚了揚眉。
晏悄傾身看著他,狡黠的眸子眨了眨。
“裴先生,我怎麼覺得有點酸。”
裴景瞻嗤了聲,“我是在提醒你,別因談戀愛誤了學習。”
“談戀愛?我和席洛?”晏悄彷彿聽到了什麼大笑話。
她突然打量起裴景瞻,心懷好奇:“裴先生,你怎麼好像很關注我和席洛?”
淡定如裴景瞻,也因為她這句話,心虛了一瞬。
“他年紀小,玩性大,與你並不相配。”理由信手拈來。
晏悄哦了一聲,“他玩性大,是因為他年輕嘛,年輕人,這幾個玩性不大。裴秉均先生,難不成你二十幾歲的時候,也像現在這般模樣?”
她越是這般為席洛說話,裴景瞻心裡越是莫名煩躁。
“這般模樣,有何不可?”
裴景瞻心性早熟,還真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
晏悄吐了吐舌頭,“裴秉均先生,您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模樣嗎?”
裴景瞻攤了攤手,示意她往下說。
晏悄說道:“像拆散鴛鴦的封建社會大家長。”
尤其是這古板的模樣,簡直和棒打鴛鴦的狠心人如出一轍。
裴景瞻:“……”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可不就是這個。
“裴秉均先生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還挺巧的,他也姓裴。”
裴景瞻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直到聽到晏悄說:“裴先生以前也是有錢人,想來知道裴三爺,方才席洛口中的那位三叔。”
裴景瞻扯了扯唇角,“聽過。”
晏悄託著下巴,“他比你還像舊社會的人,不過想來年紀大的人都這樣,思想比較封建……”
“等等,你說誰年紀大?”裴景瞻打斷她的話。
晏悄一愣,“我沒說你,我說裴三爺呢。”
裴景瞻輕咳兩聲,沒再反駁她的話,心累。
“他對你做過什麼?”
晏悄搖搖頭,“那倒沒有,三爺自持身份,想來也不屑對我動手。他要是針對我一個小女孩做了什麼,我才看不起他呢。”
裴景瞻:“……”大可不必拐彎抹角罵人。
“那你何以這樣說人家,裴三爺在圈內風評不錯。”
晏悄揉了揉耳朵,頗有些不滿:“你是我的人,怎麼淨幫別人說話?我沒說他人品不好,但他思想封建是真的。”
“哦?說來聽聽。”
“他總防著我和席洛在一起,總歸是因為我們身份不相配,說白了就是我家沒地位也沒錢,配不上席洛。”
裴景瞻糾正她的話:“倒不是般配的問題,勢均力敵的婚姻,方能長遠。”
晏悄皺著眉,“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裴景瞻目光低垂,指節在桌面輕點,“很多人都說過,確實有道理,不是嗎?”
晏悄若有所思點點頭,“那倒是。”
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看向裴景瞻,嘖嘖搖頭。
裴景瞻眯了眯眼眸,“你看我做什麼?”
“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句話確實有道理。裴秉均先生,從頭到腳看下來,你可配不上我。”晏悄一臉嚴肅說道。
裴景瞻氣笑,“哪兒配不上?”
晏悄伸出手指,“那可就多了,你年紀大,脾氣不好,沒有紳士風度,家裡破產……”
裴景瞻一臉麻木,“夠了。”
“還沒數完呢。”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是參加婚禮,晏悄自然需要禮服。
讓她花錢買高定,她覺得還是太給沈悅今面子。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商場買一件。
“元宵那天我去吃席,裴先生去不去?”晏悄問道。
裴景瞻瞥了她一眼,結婚這個大好事,被她說得像是辦白事。
“去。”
晏悄有些意外,自己就是隨口問了一句。
“那你自己準備衣服?”
裴景瞻看著她,瞳孔幽深。
臉上明晃晃寫著:你覺得我有錢嗎?
晏悄撇撇嘴,“我正好要去商場買衣服,一起?”
裴景瞻挑眉,“商場?”
他從出生開始,便沒有在商場買過衣服,穿的都是定製。
“你這是什麼眼神,商場也有貴的好嗎?”
裴景瞻不置可否,出錢的是老大。
晏悄給自己挑了一件禮服裙,簡單低調,搭配大衣外套也不突兀。
給裴景瞻買的自然是西裝,雖然不是定製款,可也花了大幾萬。
偏偏某人還一副嫌棄的模樣。
氣得晏悄把衣服搶了回來,“要不你還是別去了。”
裴景瞻懶懶地閉上眼,“我要去,吃席。”
晏悄:“……”
到了元宵這天,陽光燦爛,天氣非常好。
臨到黃昏,晏悄換上禮服準備出門,站在外面等裴景瞻磨磨蹭蹭換衣服,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下。
裴景瞻從屋裡走出,便瞧見柔光下的晏悄,和燈下看美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晏悄,確實很美。
可惜長了一張嘴。
“你戴什麼口罩,又不是見不得人。”
裴景瞻淡聲道:“我家破產,我怕人笑啊。”
晏悄覺得有道理,安慰了兩句:“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裴景瞻滿眼不信。
沈悅今叫她過去,可不是真的為了讓她吃席,晏悄在她那裡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晏悄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佯裝發狠伸出手指。
“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呵。”
晏悄嘟囔:“我沒辦法幫你找回場子,可我能帶你跑呀。”
裴景瞻皮笑肉不笑,“那你可真有本事。”
晏悄和裴景瞻兩人出現在婚禮現場,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一向是大家的關注點,走到哪裡熱度都不小。
沈悅今看著戴口罩的裴景瞻,冷冷一笑。
“連真面目都不敢露,晏悄你這是找了個什麼男伴,得醜成什麼樣,才會戴著口罩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