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嚴重的問題是,當年傻子逃離之後,任家元氣大傷,在雲華城幾乎失去了根基。
導致他身邊始終沒有什麼助力。
好不容易可以肆無忌憚的吸納其他人的‘念’,但每次吸收之後,大腦中總會多出奇怪的聲音,並且影響自己的性格。
長此以往,他的精神幾乎都徹底崩潰,最終只能想到唱戲這個辦法,來扮演一位位不同的人,來緩解自己的思維問題。
可這也導致他越來越瘋,有時候做事不經過大腦。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大搖大擺衝到黑街。
“這玩意怎麼用?”
“你要不直接掰斷試試?”
蘇陽遠遠的看著安老頭兒手中那骨哨,好奇問道。
安老頭兒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掰斷之後,傻子死了呢?”
“我賭他不會死。”
蘇陽認真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瘸子淡淡回應:“我賭他會死。”
“試試?”
“來,安老頭兒,你掰!”
“人死了,算我的。”
聽見有人和自己打賭,蘇陽的倔脾氣直接就上來了,一臉不忿,氣呼呼的說道。
瘸子目光同樣落在安老頭兒身上。
感受著這兩道異樣的目光,安老頭兒臉上帶著一抹疲倦:“我們直接問他,不就好了麼,為什麼要拿傻子的命去賭?”
“傻子不怕死!”
“嗯。”
蘇陽開口。
瘸子點頭。
一時間,武千秋,趙胖子看向角落裡,依舊渾渾噩噩的傻子時,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一抹同情之色。
看來...
三大禁忌似乎並沒有因為童童的原因,變的團結起來啊。
找到機會,該坑,還是會坑。
“……”
安老頭兒無視了兩人的話,又仔細擺弄了一會兒:“我記得毒鬼說過,有一種蠱,是雲華城那邊特有的手法。”
“雲華城的人醫術高超,蠱術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其中一位蠱王,就連他都十分忌憚。”
“晚點可以叫老馬過來研究研究。”
“不過還是先辦正事兒吧。”
說話間,安老頭兒臉上重新浮現出慈善的笑容:“不管怎麼說,和老馬待久了,有些東西,多少還是略懂一二的。”
話音落下,他直接將骨哨放在嘴邊,按住上面第一個氣孔,輕輕吹響。
下一刻,傻子渾噩的目光逐漸恢復一絲清明。
“第一次就試對了。”
“他運氣真好。”
嘴裡說著同情傻子,但安老頭兒真拿傻子試骨哨的時候,可完全沒有猶豫的意思。
“放心,骨哨在我這兒。”
“晚點就毀了。”
“在這之前,你們哥倆兒可以好好聊聊天。”
察覺到傻子看向自己時,安老頭兒揮了揮手中的骨哨,但在仔細想了想後,又將骨哨以暗器手法,丟向傻子。
這玩意...
是個坑。
傻子絕對比任何人都在意這個骨哨。
萬一他以為自己要繼續控制他,和自己拼命咋辦。
他可不想和傻子講道理。
傻子下意識抬起手,將骨哨抓住,先是愣了一下,眼神中的清明之色越發濃郁。
“惡魔的聲音...”
“惡魔...”
“惡魔不會有聲音了。”
傻子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眼神從驚訝變成恐懼,隨後似是有些激動。
他厚重的手掌直接將骨哨捏碎。
下一秒,他發出一聲痛苦,卻又暢快的哀嚎,五官都在不斷流血,但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一樣,只是享受著這份痛苦。
戲子不斷觀察四周,試圖找到逃跑的方向。
但始終無果。
直至傻子的哀嚎聲停止。
他身體略微顫抖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呼吸十分沉重,如同兇獸般,死死盯著戲子。
“你...”
“你殺了...殺了...”
“歡歡。”
“你不該殺...歡歡。”
傻子彷彿魔怔了一樣,嘴裡不斷地呢喃著,並緩緩向其走去。
戲子下意識向後退著。
眼中帶著恐慌。
“她...她該死!”
“她是我的妹妹,我的親妹妹!”
“卻試圖為你偷骨哨。”
“明明是我和父親從小將她照顧大,給她吃,給她住,但她卻想幫你逃跑!”
“這算什麼!!!”
“任何背叛任家的人,都要死!”
戲子同樣變得有些喪心病狂起來,嘴裡不斷喊著,不知不覺間已經退到牆邊,無路可退,但傻子卻依舊在不斷逼近。
蘇陽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但卻十分默契的將耳朵豎了起來。
竟然...
還有八卦可以聽。
“你...”
“你總...總打她...”
“她很疼...”
此刻的傻子內心中彷彿有一座火山在噴發,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起來,陣陣低吼。
“打她怎麼了?”
“我是任家長子,嫡傳長子!”
“你們未來都是我的奴隸,都是我的狗!”
“一群小三生出來的垃圾!”
“能讓你們活著,能讓你們姓任,就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恩賜了!”
戲子依舊不斷地回應著,表情是那般陰狠。
傻子不再說話,只是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手中更是死死攥著骨哨的碎片,任由其劃破自己的手掌。
鮮血滴落。
而他也終於站在了戲子面前,掄起拳頭,對他的臉狠狠砸去。
“你敢打我?”
“你敢打你的大哥?”
戲子瞪大了眼睛:“不孝之徒!!!”
他最後的聲音再次轉為戲腔,表情變得十分威嚴,伸出雙臂,擋在胸前,下一秒卻直接飛出,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牆壁浮現出一道裂紋。
但傻子卻沒有繼續動手,而是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蘇陽身上。
“有...有...”
“嗯...”
“這種東西麼?”
傻子笨拙的比劃著。
蘇陽看著傻子,微微蹙眉,再看戲子時,眼神變得更加冷冽了些許。
“有。”
“我殺過的人裡,有喜歡用鞭子的。”
蘇陽淡淡說道,一言不發,回到醫館,片刻後才重新走出,將一根鞭子丟了過去。
傻子接住,對著蘇陽露出憨厚的笑容,隨後攥緊鞭子,回身,再次看向戲子。
“你...你就是...這樣打...”
“打歡歡的。”
伴隨著話音落下,傻子手中的鞭子猛然抽在戲子身上。
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