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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 64 章

鄭灝也是很神通廣大,不知道在哪兒真的弄一碗白米飯過來,再拆開油紙,香味一下就飄散出來了,麗姝做賊心虛。

“不會被人發現吧?”

“不會,不會,這裡除了每日定時有人來打水,尋常都杳無人煙的。你不是說回去後,有人說嘴,若不然關在屋裡吃是最好的。”鄭灝如是道。

麗姝就抱怨道:“我那房裡和祖母比鄰,還有我五妹妹和我同房,我每日同她一處吃飯,若是被她發現,我可就完了。”

鄭灝也是左右張望,才道:“快吃吧。”

燒雞隻有半隻,麗姝吃了一隻大雞腿,再把滷肉汁兒浸在米飯粒裡,一句話不說只顧著吃飯,害怕被人發現,只有快些吃。

“是臨安樓的嗎?好好吃呀!”

“是,專門去買的,你把雞骨頭吐在帕子上,我自帶出去。”鄭灝遞了帕子過去。

麗姝見他的帕子用的是織金錦的,一方帕子都名貴異常,居然給自己吐雞骨頭,她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用我的帕子吧。”

鄭灝見她如此見外,不由得道:“你用帕子裹了,回去的時候沾的都是肉味兒,別人一聞就聞出來了。”

“也是。”麗姝只好同意了,她好像也逐漸瞭解孃親所說夫妻之間的感情不足為外人道。

鄭灝很尊重她,即便私下相處從不逾矩,連嘴上逾矩都不會,上次探病見她穿寢衣都會退出去,很有分寸。

且期間鄭灝還說他這些時日準備會試,交代的很清楚。

麗姝也是感慨,似鄭灝這般,父親已經是正二品的兵部尚書了,可以恩蔭長子,也就是說他不必科舉,仍舊可以直接任六品官。但鄭灝依舊苦讀,且沒有自鳴得意,如此麗姝很是敬佩。

只不過,她剛吃完,還想說會兒話,鄭灝就道:“我彷彿聽到有人往這裡來了,我先走了,來,你把碗和雞骨頭都給我。”

鄭灝似一陣風似的走了,麗姝有些發愣,但見丫頭們過來了,見麗姝頓時紅光滿面都覺得稀奇。

水芝還問道:“鄭公子呢?”

“他走了,你們怎麼過來了?”麗姝笑道。

水芝連忙道;“可不就巧了嗎?你猜怎麼著,廣陽侯夫人被送到青蓮庵了,說是生了一場病要靜養。”

“哦?原來如此。”麗姝想岑家徹底開始內宅傾軋了。

聰穎絕倫的外室子登堂入室,廣陽侯夫人自然不滿,指不定兩廂僵住了。但具體是不是如此,就不知曉了,反正廣陽侯府的事情要麗貞去操心了。

回房後,麗柔拿了一份徑直的點心盒來:“三姐姐,這是成親王府送過來的。”

麗姝知曉麗柔常常去陪成親王妃,她因為要避嫌,幾乎不過去,但聽麗柔的意思,那位王妃非常和氣,溫柔靦腆,不喜奢華。

“又是什麼點心啊?上次我吃的那樣倒是很好,只我現下不餓,就放這裡。是了,怎麼不見麗貞?”麗姝藉著說話的功夫趕緊吃茶,把嘴裡的油香味去除。

麗柔坐下道:“這不是廣陽侯夫人來了麼?老太太就帶著五妹妹去請安了。”

無論如何,麗柔現下覺得麗姝還能表面相處好,雖然當年表姐的死她一直沒能忘懷,生母和活死人似的也讓她心痛。

但讓她現在對付小傅氏和麗姝,也無從下手。

反而她從麗姝被紹安郡主看到了她們的未來之路,大抵是小傅氏作為庶女戰勝了親姐姐,雖然傅氏讓無數人同情,可這幾年家裡的下人換了一批,新進府的只知道小傅氏是正妻,無人提到前面那位傅氏了。

但麗姝又不如小傅氏能忍,小傅氏是蟄伏數年,才掀翻傅氏一舉得寵,設計讓傅氏長子死了,她自己生下兒子。麗姝卻頗有些機靈外露,正所謂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麗柔不愛詩詞歌賦,卻喜歡聽丁姨娘講歷代帝王興亡得失。

連司馬懿在曹家做臣子的時候都要苟著,等曹魏政權徹底滅亡,昇平公主之女郭氏,何等囂張氣焰,幾朝太皇太后,最後卻讓唐宣宗以庶奪嫡,逼的郭太后要跳樓自盡。這唐宣宗能儲存下來,都是裝瘋賣傻才逃過曾經郭太后的魔爪。

為何她會被紹安郡主針對,就在於她做人太高調,不懂得收斂。

自然和鄭灝結親本來就是高攀了,大姐姐是何等身份,是宰相的嫡親外孫女,也不過是嫁到宋家這樣的人家,且大姐夫未曾有功名,都算是高嫁了。鄭家的門第放在整個京城都是高門中的高門,況且鄭灝那般出眾,太過完美,就像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一塊大骨頭,怎能不成為眾矢之的?

像她就不會苛求自己夠不到的東西,所以麗柔見麗姝泡了那麼一回水,就非常清楚麗姝以後的路非常難走。

將來嫁進去,滎陽鄭氏是大家族,鄭灝年紀不小了,麗姝只是表面風光罷了。若麗姝改了自己的毛病還好,否則,也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以鄭灝之才貌家世,桃花無數,麗姝這樣的桀驁,這樣的脾性,根本過不好日子?做人家兒媳婦和做人家女兒都是不一樣的。

而她嫁的吳家,公爹吳大人還很年輕任轉運使,家中錢財極多,吳夫人上次過文定她也見過,是個很氣派的夫人,人家也是刺史的女兒,非常大氣。

甚至吳家三子四女都是嫡出,一看就是家風很好。

即便麗貞私下還說吳夫人肯定是個強勢的婆婆,但麗柔想若是一點兒缺點都沒有,怎麼找自己呢?

麗姝不知麗柔心中所想,她繼續呷了一口茶,又淨手淨面,重新勻了胭脂水粉,如此方才在祖母房中候著。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劉太夫人帶著麗貞回來了。

劉太夫人進來時,麗姝和麗柔趕緊站起來,她老人家臉色波瀾不驚,麗貞卻是懵懵懂懂的。

“鄭大郎君可是回去了?”劉太夫人先問麗姝。

麗姝笑著點頭:“早已回去了,孫女回來時聽說祖母和五妹妹出去了,就先和四妹妹在這裡等著。”

她說完,心中還是很遺憾沒多和鄭灝說幾句話,因為自己吃了肉之後,精氣神都好多了。

劉太夫人微微點頭,又坐下道:“午膳時,我請了廣陽侯夫人過來用膳,她大病初癒,你們可得恭謹些。”

不知道為何廣陽侯夫人過來用膳,就看前些日子廣陽侯府對劉家並不熱衷,當然,其實劉家不是沒有底蘊的寒門,反而世代官宦。岑時放能娶麗貞,身份上絕對相配的,甚至以岑家續絃的標準,麗貞身份已經很高了。

大抵也是為了促進兩家感情,這就不得而知了。

廣陽侯夫人麗姝曾經在好幾年前見過一次,是個做事雷厲風行,潑辣直爽的婦人,當年麗貞不想讀書就曾經叫嚷說那廣陽侯夫人大字不識一個,還不是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當然,人家比麗貞什麼都不滿掛在臉上不同,是真正嬉笑怒罵就能處理大小事。

只不過她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廣陽侯夫人的傳聞,素來喜歡吃醋,所以膝下只有岑時放一個兒子。但她也真怪,自己不喜歡妾侍,岑時放卻是外邊屋裡一大堆。

知道腹誹別人不對,但想起岑時放害蕭昀的同時居然也害自家,若非自己鎮定,就像劉家還有下人以為真的水賊來襲,直接跳入河裡沒了半條命的都有,還有淹死的人雖然少,但也是人命啊。

比起麗姝,麗貞臉上升起一團紅雲,話也少了許多。緣由當然是今日見到了岑時放一面,之前麗貞在岑家向麗柔提親時,一直認為岑時放是個紈絝子弟,還是個丘八,肯定凶神惡煞的,還對辜雪娥不好,絕對不是好東西。

即便她聽徐夫人的話嫁進去,也是為了地位,為了壓眾姐妹一頭。

可沒想到岑時放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他不僅是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行動間沒有丘八兵魯子們的粗魯,反而有一股尚武貴公子,雖然年紀比她大十幾歲,但像是個英武爽俠的樣子。

“五妹妹,這是成親王妃那裡送來的點心,方才四妹妹讓我和你說一聲的。”麗姝喊了她幾遍。

麗貞才回過神來,沒好氣的道:“知道了。這些還不是託四妹妹的福,若非她常常陪著成親王妃,咱們也得不到這些,雖說點心算不得什麼,最重要的是那份體面。”

麗姝素來不會讓她:“我不過是白告訴你一聲,倒是得你這麼些話,反正等會兒你婆婆就來了,看你如何饒舌。”

她這麼一說,麗貞怕麗姝使壞,就不敢還嘴了。

因為廣陽侯岑夫人方才還誇她說她家的姑娘知書達理,擅長詩書,安靜秀雅,乃京城女子之典範,如今鬧將起來,到時候丟臉的是自己。

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麗姝不會公然在外人面前鬧出姐妹不和。

麗姝就坐下來繼續抄寫經文,又把自己在庵堂裡做的針線,揀了幾樣出來,這些都是送給侯夫人的見面禮。

那邊岑夫人也在準備給劉家姑娘們的見面禮,她一邊拿著一個羊脂白玉的簪子,一邊對岑時放道:“方才你也見過那位劉家五姑娘了吧,她相貌雖然不如她們家四姑娘,但也秀美可人。說起來她行動間,更有一股氣派,不似那位四姑娘,到底是庶出。”

岑時放想起方才見到的劉五娘子,只見她恭敬的立在劉太夫人身旁,垂雲髻上插著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一旁又用金累絲嵌寶鑲玉牡丹鸞鳥紋掩鬢,耳垂上戴著赤紅色的紅寶石耳墜,顯得耳垂格外白嫩。

見兒子不發一言,岑夫人就道:“你爹和我早就離心了,如今他心肝寶貝的兒子回來了,病也好了,如今還要為他尋一戶大家閨秀幫襯。你的世子之位將來都未必穩當啊,你爹對那個小崽子愧疚的很,你日後可要長點心。”

“娘,您身子骨不好,就歇著吧。既然是東宮賜婚,兒子怎麼著也得對劉家五姑娘好的,擎等著她進門了,掌了家中的中饋,侍奉您老人家。之前聽說那位四姑娘知書達理,既聰慧又能幹,這位五姑娘都是同一家子的,想必也差不多哪裡去。”岑時放當然很遺憾沒有能娶到劉麗柔。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麗柔許配給了漳浦吳家的三公子,那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即便他再次把吳玄鶴逛青樓大肆宣揚,把吳家的事情捅到劉家面前,麗柔嫁不成,他也娶不了麗柔。

況且現下劉家是錦衣衛世家,他小打小鬧還行,若是真的惹了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女兒,還惹了東宮,即便他是侯府世子也經不住這幾個人的聯手。

更何況劉家姻親可不一般,兵部尚書鄭家現下是他們家的親家,如今五軍都督府還要接受兵部的委派和監察。

所以這樁婚事已經成了定局,他雖然對這位五姑娘並沒有感情,但還是當妻子尊敬。

岑夫人聽兒子這麼說,就道:“好孩子,我也這麼想的。我只有你一個兒子,這麼些年,岑家還有幾房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故意讓那私生子進門給我們母子難堪,就盼著咱們家兩虎相爭,他們漁翁得利。我到底上了年紀,你連個嫡子都沒有,就等著兒媳婦進門,好歹替我擺平這些事兒。”

“您這麼想就對了,兒子不便久留,就先走了。”岑時放見他娘開顏也放下心來。

很快,午膳的時辰到了,劉太夫人帶著三位孫女一齊迎出門外。

岑夫人見過的劉家的姑娘裡,她就已經覺得麗柔是絕色了,不曾想看到劉太夫人身邊站著的這位姑娘相貌更勝一籌。

她生的嫋娜纖細,烏雲秀髮,臉蛋兒似美玉無瑕,說話時如嬌花欲語,臉襯朝霞,唇含碎玉。更別提她說話是舉止嫻雅,氣度高貴,有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真真是秀慧而絕豔大美人。

行動時明眸善睞,神光動人,其美貌亙古所無,橫絕千古之麗。

再一問,原來是劉家三姑娘。

岑夫人和劉太夫人問道:“三姑娘許了人家沒有?”

此言一出,麗貞暗自瞪了麗姝一眼,她就知曉每次和麗姝出來都沒好事兒。

劉太夫人笑道:“已經許了,許了滎陽鄭氏兵部尚書家的長子。”

岑夫人心道我就知曉這樣的姑娘早被人定了,這五姑娘別說比不上四姑娘了,坐在這位三姑娘旁邊活似寒鴉與鳳凰,一個就像描金的上等白細瓷盤,另一個就像粗口的破碗。

因此,岑夫人拉著麗姝道:“真真是寶貝似的姑娘,長的真是好。”

麗姝假裝嬌羞,這是她第一次知曉容貌其實也能跨越某些階級,前世她們總說美貌算不得什麼,只有家世最重要。麗貞也常常把她娘當妾就是讓麗姝不願意出去遭受白眼,可現下別人根本不知道她才學,只要稍稍往那兒一站,就那麼多人驚豔,甚至以容貌識人,覺得她人長的美,心地也一定善良。

若說是平民家也就罷了,在劉家這樣的人家,她常常被人說容貌太盛容易招惹麻煩,這種說話完全是故意不讓她出頭。

就是因為她在京中不出去交際,所以和鄭家的婚事居然也沒太多人知曉。

現下她不可能如此做了。

好在岑夫人也是知道區別,雖然起先對麗姝另眼相待,但是對麗貞還是很照顧的。

午膳都是齋菜,因為早上吃了好多肉,正好麗姝吃素菜胃口很好。麗柔是陪著劉太夫人吃素吃慣了的,她性情一向小心謹慎,不會表露出什麼來,麗貞是難以下嚥卻得吞下去。

正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岑夫人也在桌上觀察麗貞,這又讓麗貞如坐針氈。

劉太夫人很知曉麗貞,接觸時日短還能擺擺樣子,時間長了就容易露餡。這也是大兒媳婦平日太寵愛的緣故,似小傅氏也非常寵溺麗姝,但是依舊是讓她刻苦讀書學習,風雪夜讓女兒去巡夜,從小事做起,很艱辛,但是的確把麗姝鍛煉出來了。

用完午膳,岑夫人又和劉太夫人說話,麗姝等人各自拿針線出來,她還獻上一本金粉黑底抄寫的經文。

岑夫人見三個托盤中,麗姝所做針線明顯高其她姐妹一籌,配色極好樣子也好看針腳更是細密。尤其是應季的十丈珠簾的菊花,因為岑夫人名字裡有一個“菊”字,所以素來愛菊,所以一看麗姝送的荷包就喜歡上了。

比起來麗柔繡的荷花雖好,但不大應季。

到了麗貞這裡的時候,就比前面兩位明顯差點兒。

其實這個荷包原本是麗姝準備送給孃親的,但是既然岑夫人在,她手邊做的不多,畢竟刺繡很花功夫,所以只能送給岑夫人了。

當然,岑夫人心中有了評判,嘴上也是道:“都做的很好,看得出來都是很安和的姑娘,能靜下心來。”

劉太夫人也是微微點頭,但嘴上謙虛了幾句。

一般下午劉太夫人都要做晚課,岑夫人就告辭了,麗姝則回房睡覺,今日吃了肉,一會兒就睡著了,否則晚上常常餓的睡不著,她又不敢吃特別甜膩的點心,怕牙齒不好嘴裡發臭,而且肚子餓吃甜的膩味極了。

她不知曉麗貞早已懷恨在心,甚至想起下次如何報復了。

只是接下來的這半個月,麗貞在岑夫人眼皮子底下,她想發火時都不敢發火,麗姝抄寫經書,麗柔做針線,她也被迫做針線,但總覺得做不好。

還好劉承旭過來接劉太夫人回家了,麗姝在家就毫無顧忌,尤其是小傅氏道:“我早就知道你受苦了,看看這道糟鵪鶉,還有四個扣碗,小姑奶奶,你慢點兒吃。”

“孃親,平日女兒在家也不是那麼愛吃肉,可是我發現肉吃少了掉頭髮,還沒有精神,晚上還睡不著覺,還好中途鄭灝帶了半隻燒雞給我打牙祭,要不然我真的都沒力氣坐馬車了,嗚嗚嗚……”麗姝這頓飯吃的熱淚盈眶。

小傅氏對鄭灝送肉很感興趣,聽麗姝說完,忍不住道:“是個會疼人的,這人啊,人品好就是最好的。”

麗姝點頭:“真真是雪中送炭呢。”

一頓飯吃的是小傅氏端茶送水,又熬了紅豆沙來給麗姝,麗姝算是真正的舒坦了。

小傅氏笑道:“孃親看你的小臉都瘦了一圈了,這次回來可要好好進補,是了,明日鄭夫人要過府來。”

“鄭夫人過來做什麼?”麗姝不解。

“傻丫頭,你都忘記了,明日是我的生辰呀。”小傅氏嗔了女兒一下。

麗姝頓時感覺羞愧,因為她前世過了三十歲就屬於完全不希望任何人給她過生辰,因為這樣就可以騙自己年齡沒有增長。

以前在小傅氏身邊,她都會記得很清楚,可在山上住著,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麗姝又撒嬌又是道歉,小傅氏才道:“我怪你做什麼,我看你下車來,一陣風都能吹走了,兩眼無神,能想起我的生辰才怪呢。”

“都是女兒不好,孃親,今日我想和你說話,我和你睡還不好?”麗姝摟著小傅氏。

小傅氏颳了一下女兒的鼻子:“真是鬼靈精。”

卻說麗貞母女也是如此,麗貞吃了兩個肘子尤嫌不夠,還是徐夫人道:“你呀你,不是不讓你吃,是怕你吃撐。”

麗貞各種抱怨,尤其是對麗姝:“明明我們三個人都送一樣的經文,她偏偏又多送一份經文。還有啊,她總在岑夫人面前妄圖超過我。”

“麗姝這般嗎?”徐夫人也很生氣,“她也真是一個姑娘家,怎麼這樣浪蕩,勾著鄭大公子,那邊又討好岑夫人,到底想做什麼?”

麗貞嚷嚷道:“還不是和她那個狐媚子娘一樣,明明有親事,非要做二叔的續絃,搶自己姐妹的丈夫。”

徐夫人呵斥道:“好了,到底是你二嬸,少說幾句,萬一被人聽到如何是好。”

“可她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麗貞很是生氣。

但她更多的是害怕,具體怕什麼她不清楚。

在次日小傅氏的生辰上,鄭夫人特地招麗姝在身邊坐下,很是和煦,那種親近是岑夫人對她完全不同的。

“鄭伯母,您送的這些花兒真好看,我現下可以戴上嗎?”麗姝笑道。

鄭夫人笑道:“自然可以,我來替你簪著吧。”

就在鄭夫人給麗姝簪花時,麗貞突然見縫插針的當著鄭夫人的面誇獎麗柔,麗柔本來沒吭聲,但見鄭夫人不予理會,她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麗貞和麗姝鬥法,關我何事?

“五妹妹,平日裡你倒不曾誇我,今日卻誇起我來了。”麗柔故意笑道。

麗貞心道,比起三丫頭,這個四丫頭當然好多了,反正麗柔和她是一夥的。沒想到麗柔居然這般說,她自己倒是像跳樑小醜一樣了。

小傅氏見麗貞如此,看了徐夫人一眼,心中暗恨,豎子打什麼主意以為別人不知?我女兒平日就被你欺負,現在我生辰,當著我嫡親的親家面前你們還敢如此?

麗姝看麗貞就如同跳樑小醜似的,在青蓮庵裡,岑夫人頭一次見到她就很喜歡她,麗姝除了第一日見面,其餘皆不接觸了,偏偏麗貞氣鼓鼓的。

現在她拉麗柔出來,什麼心思以為自己不知道呢?

一個勁兒的說麗柔本分,就是暗示她不本分讓鄭灝看她?本來她想說幾句的,麗柔既然開腔了,麗姝就沒說話了。

況且在未來婆母這裡,鄭夫人都不理她,自己大罵顯然是沉不住氣。

“麗姝,你在山上過的如何啊?”

“陪祖母研習佛法,山裡清靜還是很好的,是了,我還抄了幾本經文在佛前供奉。伯母,我聽說鄭家老太太也常年茹素禮佛,所以我想拜託你替我送給她,就恕我常常不能請安了。”麗姝讓人把經文拿過來。

鄭夫人拿起一本來看,字型很適合年紀大的人,字也寫的非常好,輕靈飄逸,且用的紙張有一股檀香,的確比世面上的好太多了,一看就是用心抄寫的。

她拉著麗姝的手道:“字兒寫的真好,我會交給我們老太太的,真是心靈手巧。”

麗姝當然知曉鄭夫人的確性情很好,雖然婆媳之間也都會齟齬,但只要婆婆明白事理,磨合好了就沒問題。所以,她做這些只是把禮節做好,不是真的指望人家把她當女兒看待。

麗貞卻是嫉妒的半死,因為鄭夫人聽她夸麗柔完全不理睬,又讓麗柔和她有了隔閡。鄭夫人回去還對鄭灝道:“麗姝的那位五妹妹好像和她不和氣,今兒我同麗姝說話,她卻總是插嘴在我面前誇那位四姑娘,一幅好似我沒定下她們四姑娘就是損失似的。”

鄭灝知曉大家族常常妯娌不和,姐妹有嫌隙,甚至兄弟之間都不見得和睦,但這位五姑娘如此,鄭灝道:“大抵是嫉妒吧,樣樣都比不上,就只好詆譭,還拉另外一個人做筏子。方才您讓我送麗姝抄寫的經書給祖母,祖母都誇她呢。”

“這世上多有見不得人好的,我那個時候嫁給你爹還不是一樣,常常有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人,你亦是如此,別信那些。”鄭夫人叮囑兒子。

鄭灝笑著點頭。

另一邊,岑夫人卻對上山的兒子道:“這個五姑娘分明不如那位三姑娘,你不是還誇什麼四姑娘字兒寫的好麼?那位四姑娘的字兒寫的跟雞爪似的,五姑娘脾氣暴躁,我看三姑娘最好,樣樣都來得。”

岑時放不可置信的翻看前面的經文:“您是說這字兒是劉家的三姑娘寫的?”

“的確如此,我記起來她小時候我見過她一面,她說她母親擅長丹青,她大抵也是隨了她娘,寫了一筆好字,從來都是閉門抄經文。還有劉太夫人跟我說過幾則佛經,明明都是三姑娘說的,那五姑娘以為我不知曉,又當著我的面講了一遍,還說是她自己看來的。我雖然不識字,但是這字兒寫的好不好看,話說的怎麼樣我還是知曉的。嘖嘖。”岑夫人很是抱怨,對麗貞的印象很差。

能力平庸點無事,偏偏把別人的佔為己有,你佔就佔了,還如此拙劣。

岑時放拿起兩本經文,一本是衛夫人的字型,筆法質樸,嫻雅婉麗,完全得了衛夫人的精髓,後面還寫上,劉家三娘獻上。

另外一本翻開字型似雞爪似的,雖然能看的清楚,可差距巨大,上面寫著劉家四娘拜上。

當然,五姑娘根本沒有,只有幾色針線,也做的差強人意。

岑時放心情很複雜,他雖然行伍出身,但是受父親影響希望娶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沒想到這五姑娘似乎有些和她想象中不同,品行還不太好。

而岑夫人雖然抱怨,可見兒子臉上神情後悔,連忙道:“她還是管家挺在行的,我聽她祖母說她管莊子和鋪子都很行的。”

……

因此,在麗姝的及笄宴上,岑夫人過來觀禮,送了厚禮而來給麗姝,對麗貞卻淡淡的,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倒是夸麗姝荷包繡的極其好,對鄭夫人還道:“您真是好眼力,麗姝姑娘真真是個四全姑娘,她送給我的表禮中那十丈珠簾繡的極好,我常常佩戴著呢。”

鄭夫人替麗姝送上笄,又對小傅氏道:“岑夫人的話親家可是聽到了,我巴不得快些把人送進我們家呢,端看親家舍不捨得?”

麗姝心裡一動,看向小傅氏,小傅氏當然想女兒進門了,畢竟若是這次會試姑爺中了,那就是小登科之後大登科啊,雙喜臨門了。

但想想如此倉促舉行,好似女兒沒人要了似的,婚事當然得從長計議。

因此小傅氏就岔開說別的話,鄭夫人又是拉著麗姝說了好些話。

唯獨只有麗貞氣了個半死,這個岑夫人明明是自己的婆母,她到底站哪邊的啊,還有鄭夫人對她也愛答不理的。

到底為何都這般對她啊?是不是麗姝在她們面前悄悄說她的壞話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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