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中,隨著這位負手而立的男子一句話說出,那在邊上恭敬等待著的男子,忙出聲應下。
“三爺您放心!小人必定將事情給做的妥妥當當。
那靈犀閣想要依靠香皂超越我們明月樓,做夢去吧!”
說罷之後,便從這裡離去。
想來是去為這件事情做準備了。
等到這下人模樣的離開之後,明月樓最頂層房間裡的這位人,再度轉身來到了窗前。
負手看著那夜色下距離自己明月樓不是太遠處,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的靈犀閣。
嘴角不由上揚……
最近幾日,隨著這種突然出現的香皂,靈犀閣生意的為之大好。
原本靈犀閣和他們明月樓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可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靈犀閣就憑藉著香皂的名聲,直線超越了自己明月樓。
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明月樓都顯得有些冷清了。
這種情況,他自然是忍受不了。
而這香皂,他也讓人去弄了一塊兒,親自使用了,確實非常的好。
所以啊,這香皂必須要弄到他明月樓這裡才行!
憑藉著那香皂,還有自己這裡的一些手段,必然能讓明月樓更上一層樓!
至於那賣香皂的幾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豈能不知道,那幾個村民肯定有些問題。
尤其那兩個犯官之後,應該有些不太一般。
不然的話,靈犀閣也不會給他們長期合作。
只怕有很大的可能,是會花上一筆錢,把那香皂的製作之法給買過去。
甚至於會動用一些手段,直接來個無本的買賣。
不過,這點兒他根本就不在乎。
犯官之後而已,哪怕以往他們父祖輩能量再大,變成了犯官之後,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犯官之後不如狗,可不是說說而已。
而那兩個犯官之後的身份,應該也沒有那麼大。
不然的話,自己所派遣的人,也不至於沒有打聽出他們的父祖是誰。
在這大明,犯官之後也同樣多如狗。
畢竟朱元璋這個臭要飯的,下手真黑,真狠!
大明開國才沒幾年,就已經有不少跟著他打天下的人,都被咔嚓了。
除了跟著他打天下的,那些文官被弄死的更多。
犯官的妻女,他在這秦淮河都沒少品嚐。
現在又冒出來了兩個犯官之後,又能如何?
犯官之後就是臭狗屎!
都被弄成泥腿子了,還有什麼權勢?
就算是那兩個犯官之後,真的有些不同,還有一點能量在。
他也一樣沒有任何的顧慮。
識趣了就給他一點錢,讓他把那香皂製作香皂的辦法賣給自己。
並承諾絕對不會再製造香皂,也不會把香皂製作之法告知別人。
這一切都好說,自己不介意花上一筆小錢。
可若是不識相,想要抱著這樣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這東西不是他們能擁有的。
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不要說他們只是區區的犯官之後,就算是他們的父祖輩沒有犯事,都還健在。
他這邊真的想要的話,也依然能夠強行把那香皂製作之法,給弄到手中。
還不用擔心他們說個不字!
能在秦淮河這裡開這麼大個風花雪月的場所,他明月樓背後若是沒一個靠山,可做不成這筆買賣。
他明月樓的靠山硬的很,強的很,絕對能把事兒給兜住!
回想著哪位大靠山的身份與實力,月樓中這人嘴角的笑容,就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他負手而立,顯得那樣的自信。
這種憑藉著實力說話,掌控他人命運,對其餘人進行碾壓,若心情不好,就反手將對方給滅掉的感覺,令他為之著迷。
且讓靈犀閣那裡,高興兩天吧!
兩天之後,那老鴇子就會發現一切都變了!
她這個時候,利用了香皂闖蕩出來的大名頭,就要全部歸到自己明月樓身上!
徒為自己明月樓做嫁衣而已!
到了那時,靈犀閣那老鴇子,就算是背對著自己,跪在地上求自己,也沒有任何的用!!
……
“二姑父,咋連這個你都會?!”
雙水村這裡,李景隆看著梅殷坐在桌案之前,手中拿著炭筆,在紙上認真勾勾畫畫,又一次進入到了被梅殷日常震驚的時刻。
此時,梅殷面前的紙張上,已經多出來了一個房屋。
只不過這房屋,並不是這個時代鄉下農村常見的那種大瓦房。
也和各處達官貴人的大宅子,樣式有些不同。
分為上下兩層,二層上面還有一個大露臺……
雖然只是用筆畫出來的,但這個時候李景隆只是站在這裡一瞧,就覺得那房子便已經在自己眼前了。
知道接下來,這房子建好之後是什麼樣子
除此之外,邊上紙張上還有別的圖案。
看起來像是房屋的結構圖。
上面標註著長寬等尺寸,還有相應的結構,很是詳細。
縱然是李景隆這種沒有蓋過房子的人,此時仔細看了後,都產生了一種按照二姑父所畫的圖紙,自己都能把房子給蓋出來的錯覺。
“那是當然!
你二姑父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梅殷一邊小心的繪畫,一邊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以往咋就沒見二姑父你施展出來?”
李景隆有些奇怪的詢問。
這點兒疑惑,在他心中已經存在不短時間了。
按說二姑父這樣優秀,之前應該就有各種相應的名聲傳出來。
怎麼自己卻是連一點點的訊息都沒有聽到?
聽到李景隆詢問這話,梅殷心頭跳了。
這件事,確實是一個容易讓人懷疑的大破綻
而且想要回答到邏輯自洽,不讓別人起疑心,也非常困難!
不過梅殷對此,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此時李景隆詢問,正好拿出來說。
“以往的時候,不是要學好文武藝嘛!
別管咱們想不想,父祖輩對咱們的要求,就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說出去也沒用。
反而會被人認為不思進取,把心思都用到了旁門左道上。
我縱然私下有些興趣,那也不敢顯露出來分毫。
不過現在沒事了。
現在我成了一介白丁,沒了這方面的希望,自然也沒必要再擔心家裡人和其餘人的看法。
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梅殷這話聽的李景隆連連點頭。
對於這個,他可是深有感觸!
他的想法如同二姑父一樣,就是想要做一個博學多才,逍遙過日子的紈絝……富貴閒人。
爺爺吃了大半輩子的苦,父親賣了大半輩子的命。
到現在還帶兵為國征戰。
他們兩代,把該吃的苦都吃完了。
輪到自己這一代了,該好好享享福了。
可不論爺爺還是父親,對自己的要求都很高。
都想要讓自己上進。
可憐自己堂堂曹國公家的大公子,在家裡還要穿粗布麻衣。
身上打滿布丁的那種。
想想就讓人難受……
自己真實的理想,還有諸多的興趣小愛好,敢在爺爺父親等人面前顯露嗎?
不敢!
至此,李景隆對於二姑父,為什麼會這麼多東西,之前卻一直沒有任何名聲傳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疑慮盡數打消。
注意力又一次回到了梅殷所畫的圖紙上。
“二姑父,你這窗戶留的也太大了吧?
這樣大的窗戶,今後你該怎麼裝窗子?
窗子太大了不好看,也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