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公道眉頭緊蹙，滿是不解：“這兩個問題，明明可以合併成一個問題來問。”
“只需要說，我如何才能接近自己當下最需要的人即可。”
“為何要多浪費一次機會？”
精衛表情看起來更加尷尬了，有些不太敢直視趙公道：“我當時剛剛復甦，腦子還屬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有些東西...考慮的不太周到。”
“第三卦呢？”
趙公道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繼續問道。
“第三卦...”
“第三卦我算了...算了...”
“蘇陽喜歡什麼性格的人...”
精衛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
趙公道此時已經徹底放棄了詢問精衛緣由的想法，而是主動問道：“所以，你的第四卦，是諮詢眾仙沉睡之地的位置？”
“不...”
“不是...”
“那是第五卦。”
“因為卦象顯示，蘇陽本身的性格比較...比較...特殊嘛。”
“而且它還告訴我...”
“蘇陽不喜歡任何人...”
“所以我就想算算，火雲洞的其他人能不能在這個時間點復甦，這樣就可以換一個人過去了。”
“但卦象告訴我...不能！”
說到這裡，精衛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幾乎快要哭出來。
只有趙公道，看著手中這已經十分殘破的羊皮卷，內心中已經充滿了對八卦圖魂的憐憫。
“但你算的這五卦...”
“應該還不足以讓八卦圖魂虛弱到這個樣子吧？”
“哪怕它只是一道分身。”
趙公道緩緩開口。
此刻的精衛已經徹底快哭了。
她委屈的看著趙公道：“我...我就是好奇，多問了一句...”
“最後天庭能不能覆滅...”
“如果能...”
“拯救世界的人，會是誰...”
“誰知道八卦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真的...”
“對不起伏羲爺爺啊！”
精衛魂念徹底哭了出來，只不過由於是魂念狀態，始終沒有眼淚流出。
任趙公道的心性，拿著羊皮紙的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顫。
“那八卦圖...”
“回應了麼？”
趙公道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精衛，認真問道。
精衛搖了搖頭：“八卦圖...八卦圖什麼都沒說...”
“萬幸...”
“你還給我留了三次...”
申公豹嘆息一聲，語氣中竟帶著些許慶幸。
精衛也逐漸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的看著趙公道說道：“我當時...當時已經把想問的，問清楚了。”
“主要是我能感受到，八卦圖魂對我似乎很抗拒的樣子...”
“拒絕為我繼續卜卦...”
“所以我只好將它藏在這裡。”
伴隨著精衛的話語，羊皮紙都不禁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應著什麼。
一時間，精衛無地自容。
“我...”
“我按照八卦圖的指引，先是找到了喜神的屍體，附身其中...”
“緊接著，又帶著月老去了附近的那間別墅，等待著蘇陽的到來。”
“並且按照卦象，和那位瘸子溝通，等來蘇陽。”
“把自己表現的失去理智...”
“最終就順理成章的被蘇陽帶走了。”
“在這段期間內，我反覆換了好幾種性格，有奴僕型，話癆型，忠心耿耿型，甚至睿智型...”
“但蘇陽的確和卦象說的一樣，無論我怎麼做，他都嫌棄我！”
“可他為什麼不嫌棄你啊！”
精衛忍不住看著趙公道說著，完全想不通。
趙公道平靜的看著精衛雙眼，緩緩開口：“或許因為，我是豹子，不是人？”
一句話，讓精衛陷入沉默。
而趙公道顯然也沒有了和精衛說話的心情。
這僅剩的三次機會...
還需要好好珍惜。
他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看著羊皮紙，輕聲低語：“她...在哪裡...”
羊皮紙微微泛起融合的光芒。
一縷特殊的魂念緩緩漂浮而出，縈繞在趙公道的大腦四周，彷彿在探索著什麼。
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八卦圖浮現在趙公道面前，微微旋轉。
那魂念不斷擴散，彷彿溝通著天地間的某種法則，不斷去探尋，去捕捉。
最終，一道特殊的感應，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浮現在趙公道的心中。
“原來...”
“你始終...在那裡...”
不知不覺間，一滴淚水自趙公道的眼角滑落。
雖然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但卻無法抑制自己內心中那悲傷的情緒。
看著沉浸在某種特殊氛圍中的趙公道，蘇陽撓了撓頭，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扭過頭，看向精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算我的？”
“大概...”
“一年多之前，將近兩年，我剛復甦的時候，算了一次...”
“等我準備的差不多之後，算的第二次...”
“第二次應該是一年前吧？”
“然後我不是就帶著月老童子去別墅等你麼，等的無聊，又算了第三次。”
精衛仔細回想了一下，認真說道。
“……”
蘇陽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直勾勾的盯著精衛，像是在磨牙。
不管怎麼說，精衛也算是在蘇陽身邊待過一段時間了，以他對蘇陽的瞭解，但凡他露出這種表情，一般來講，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
“你這是...”
精衛下意識向後退了退，看著蘇陽，遲疑問道。
蘇陽臉上逐漸泛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看著精衛：“最初我覺得，我每次頭疼，都是因為門裡的那些傢伙...”
“沒想到...”
“來源是你啊...”
聽到蘇陽這溫和的聲音，精衛頓感毛骨悚然！
他瘋狂的搖頭：“八卦...八卦畢竟是一件因果器具，所以因果的兩端，一定是會受到一些干擾的...”
“不過我這邊只是仙靈之力念被腰斬...”
“為什麼...”
“為什麼你那邊會頭疼啊。”
精衛無辜的眨著眼睛。
蘇陽的笑容愈發燦爛：“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算卦的時候，我還沒有仙靈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