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豬油仔的車子走遠,白月嫦挽著丈夫的手臂,小聲道:「阿洛,從北邊來的人,可靠嗎?」
雷洛笑了笑,用手指頭習慣的搓搓鷹鉤鼻,轉身往樓裡走。
一邊走一邊說:「這年頭,哪有可靠不可靠,只有我們手裡的人和槍才是真的。」
走進電梯,按下頂樓的按鈕。
雷洛接著道:「你看著吧~他來了,這次香江要熱鬧了.....」
回到家,雷洛徑直拿起電話:「喂,包生,我阿洛呀....嗯,他剛走......沒有,他沒提任何要求,也沒讓我幫忙.....是.....明白.....應該是剛到香江,還在瞭解情況吧.....不好說.....那好,好.....您放心,再見。」
一通電話打完。雷洛長出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杜飛回到酒店。
剛拿鑰匙開門,就從不遠處的樓梯間裡走出一個人。杜飛警惕的看過去。
雖然對方戴著壓的很低的前進帽,依然一眼認出,正是秦鋒。杜飛直接開門進屋。
秦鋒在後面緊跟進來。
關上門後,杜飛才笑著道:「老秦,你還真是神出鬼沒呀!」秦鋒笑了笑。
杜飛從冰箱拿了兩瓶可樂,遞給秦鋒一個,繼續問道:「到這邊怎麼樣?適應不適應?」
秦鋒也不謙虛:「還不錯,可能我天生更適應這種環境。」看得出來,秦鋒的狀態很不錯。
原本深深的黑眼圈竟然沒了,整個人十分精神。不像原先在京城,看起來陰惻惻,病懨懨的。
杜飛倒是沒想到,讓他到香江來,會有這麼大變化。甚至一開始,杜飛還有些擔心。
到了這邊,沒了約束,秦鋒可能會碰某些違禁的東西。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杜飛又問了問劉心如母子的情況。
秦鋒大略說了一下,反問道:「那女人什麼來頭?有點意思啊~」杜飛一愣,心說劉心如這娘們兒厲害呀!
這麼快就跟秦鋒兜搭上了?至少也是引起了秦鋒的好奇。
不過轉念一想,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秦鋒和劉心如真能湊成一對,倒是珠聯璧合,狼狽為女幹。簡單敘舊之後,秦鋒的表情嚴肅起來,開始說起了正事。
「根據我的人調查,那個名叫胡安卡洛斯的葡萄牙商人只是一個傀儡,在他背後指使的是一個叫琳達·霍爾的yg女人。」
「琳達霍爾?」杜飛剛從雷洛那裡得知霍爾家族,倒是跟秦風的訊息互相印證了。
杜飛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秦鋒道:「據說這個琳達霍爾是個yg貴族,但暗地裡只是一個交際花,到目前發現的,她至少跟六個男人保持著不正當關係.....
杜飛莞爾,這些所謂的名媛貴婦就是揍性。
就像一隻只母蜘蛛,把掌握著不同資源的男人編入網中。秦鋒說完。
杜飛點了點頭,對他的工作非常滿意。
說實話,過來才幾個月,秦鋒能查到這些,已經超出了杜飛的預料。這不僅僅是天賦和能力的問題,可見秦鋒這段時間真下了功夫。
杜飛又問道:「文森特那邊呢?」
秦鋒來的時候,杜飛主要提了兩個人,一個是胡安卡洛斯,另一個就是文森特。
「那邊倒是沒什麼情況,但在上個星期,從yg來了一個人,說是文森特在桑德赫斯特學院的同學,名叫奧馬爾卡炸飛......」
杜飛一聽,頓時心頭一凜。
心說:「我」~卡炸飛?他怎麼跑香江來了?會是那位卡大校嗎,還是隻
是重名?」
在西亞北非,重名的實在太多了。
如果真是卡大校,他跑這兒來幹什麼?他現在應該只是個尉級軍官。
杜飛隱隱記得,好像明年卡大校才能上位,按說現在不是隨便亂跑的時候。一瞬間,杜飛的腦中閃過許多念頭。
卻沒表露出來,淡淡道:「稍微關注一下這個卡炸飛。」秦鋒點了點頭。
等秦鋒離開,杜飛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香江的夜景。滿是霓虹,炫目閃亮。
腦子裡仍在想著剛才秦鋒提到的卡炸飛。越想越覺著就是那位。
因為在杜飛穿越前,有一段時間關於這位的新聞幾乎霸屏。杜飛雖然沒特別關注,也大概瞭解一些。
他的確在yg上過軍校,而且後來能夠成功上位,背後似乎就有yg佬推波助瀾。
只不過後來兩邊鬧掰了,卡大校翻臉無情,嘲諷buff拉滿,見人懟人,見神懟神,百無禁忌。
恰在這時。
杜飛忽然又「咦」了一聲。
竟跟昨天一樣,在隨身空間內的慈心又震動了一下!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這次杜飛立即心念一動,把慈心放到床上。觀察她的反應。
雖然表面沒什麼變化,但杜飛卻發現,她的心跳似乎快了一些。原本沉睡的慈心,呼吸和心跳的很慢,好像傳說中的'龜息功」。此時,卻明顯加快了一些。
這令杜飛揣測,難道她真要醒了?但顯然沒這麼順利。
跟昨天晚上一樣,慈心這一宿又沒任何動靜。直至第二天早上。
杜飛睜開眼睛,瞅了她一眼,不由吃一驚!在慈心胸口的位置,竟赫然出現了一片血跡!杜飛的心臟一縮,本能的警覺起來。
難道昨晚上有人進來?
這個念頭一閃,就被他否定了。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真有人進來,他不可能毫無察覺。況且在附近還有好幾只烏鴉盯著。
那就是慈心的自己的問題嘍~
想到這裡,杜飛立即伸手解開口子,掀開出血的地方。正是之前慈心受傷的位置。
原本杜飛使用隨身空間內的白光,已經將傷口癒合了。此時,竟然又從裡面裂開!
衣服上的血,就是從這裡沁出去的。
「難道還沒好徹底?」杜飛皺眉,這種情況倒是沒遇到過。他想了想,再次心念一動,把慈心收回隨身空間。
二次驅動白光,將慈心包成光繭。
之前把慈心治好了,杜飛因為擔心消耗白光太多,把慈心強化的太利害。萬一醒過來不受控制就糟糕了。
所以,使用白光時,拿捏住份量,恰好能把她治好。
現在看來啊,應該是估計錯了,或者慈心的傷勢比較複雜。並沒有完全治好,這才一直沒醒,還出現了反覆。
這次杜飛索性不管那麼多了,打算先把這尼姑弄醒了再說。將其扔到隨身空間內,杜飛沒再理會。
今天他還有要緊事。
來到香江第三天,是時候該去見一見船王了。還有陳方石那邊,也得去看一看。
順便跟王老師說一下,不是他不帶於嘉嘉來,是於嘉嘉自個不肯。免得日後弄出什麼誤會。
吃過早飯,事先打個電話過去,在酒店要了一輛車。杜飛徑直來到船王的山頂別墅。
在司機愕然的目光中,被管家理查迎進去。杜飛第二次來,還是上次見面的後院。
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冷不熱的。
船王還是老樣子,穿著唐裝,笑呵呵道:「賢侄,別來無恙啊~」杜飛按禮數拜見,坐到船王旁
邊。
船王開始不緊不慢的泡茶,一邊泡茶一邊介紹這次用的茶葉。
杜飛不慌不忙聽著。
心裡則品出了幾分意味兒。
上次他來,船王拿出來的是朱爸送的茶葉。而這次,船王用的卻是印杜產的茶葉。
「賢侄,嚐嚐~」船王給杜飛倒了一杯。茶湯很漂亮,是類似大紅袍的紅色。
船王剛才說了產地,不過杜飛對印杜茶沒什麼概念,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口感還不錯。
船王自己也喝了一口,淡淡道:「賢侄啊~這次,你不該來。」
杜飛放下茶杯,沒去看船王,往後靠了靠,看著遠處的藍天,忽然道:「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船王皺了皺眉,有些不快。杜飛這是拐著彎罵他。
但他老謀深算,不可能因為後輩一句話動怒。
何況杜飛終究不是普通人,而他這次做出抉擇後。更需要修復與北邊的關係,不能任由惡化下去。
船王道:「納蘭詞美則美矣,可惜終究看不透人心世故,非是人心善變,實是世易時移。我等身在局中,皆為螻蟻,為之奈何?」
杜飛笑了:「您太謙虛了,如果連您都是螻蟻,那芸芸眾生,億兆生民,又算什麼?」
船王也向後,靠到椅子背上,張了張嘴,想要回答。
但想了想,也只搖頭苦笑一聲,嘆道:「賢侄,你又何必這樣執著?上次你的表現已經足夠驚豔,沒人能把事情做盡,你何必再陷進來。」
杜飛表情嚴肅:「您就如此篤定,我毫無勝算?」
其實,從剛才船王說「他不該來」,杜飛就知道,今天在這兒不會有任何收穫。
船王本人,以及他代表的本地資本,都覺著杜飛沒勝算。商人逐利,當然不想在杜飛身上下注。
另外一個原因。
上次他們聯合在華夏銀行存了十億美刀無息存款。有了這筆存款,在某種意義上,就能保他們上岸。
所以,當杜飛再來的時候,沒什麼人再願意上他這艘小船了。所謂時勢造英雄。
人還是那些人,只是形勢變了,選擇與態度自然跟著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