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與我不熟》劇情解析

3 不可以

薛綰妤哭笑不得地看著阿諛逢迎的小月兒,並未把她的童言稚語放在心上。

然而謝晏川的臉色卻是一變,眸色倏然暗沉下來:她竟和女兒說他已經死了?

難怪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了,原來在她的心裡,早就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

濃黑的眸子微眯片刻,他正欲起身同薛綰妤表明身份,想要問清楚這其中的緣由時,卻見她不曉得在外面的街上瞧見了何人,與他道了一句“郎君稍待”,便又走出了甜水鋪子。

他的目光追逐著那道窈窕的身影而去,人流如織的街上,她往前去的方向有一位年輕的郎君,對方的目光與她撞上後,便加快腳步迎上了她。

那位郎君身穿一身石青色的布衣長袍,雖儉樸,亦能看出身姿挺秀高頎,且一張臉生的俊逸,舉手投足間比坊間的百姓多了幾分文雅之氣。

顯然薛綰妤便是衝著他去的。

兩人站在一起時,謝晏川雖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但卻能看出兩人之間很是相熟,薛綰妤同他要了什麼,他從懷中掏出給她後,還幫她理了理髮髻上被勾出的亂髮。

那幾根頭髮是那會兒謝晏川都沒好意思上手去理的。

如此親暱的動作,薛綰妤卻沒有拒絕,想來兩人的關係非比一般。

謝晏川原本想要質問她的話,忽然便不想說出來了。

*

薛綰妤自陸回那裡要了兩張銀票過來。

她今日帶小月兒逛街,荷包中只有一些銅錢和碎銀。

原是打算待會兒讓丫鬟晴雨回去取些錢,交給那位郎君做定金的,沒想到竟在街上瞧見了陸回。

陸回今日才去過錢莊,將前幾日收來的租錢換成了銀票,原也是下了馬車準備給小月兒買些甜點回去的,剛好就被她瞧見了。

薛綰妤拿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回來時,小月兒正拿了方才買的桃花酥餵給那位“爹爹”吃,那位郎君則是捧著一碗滷梅水,一邊吃她投餵的糕點,一邊喂她喝水。

“父女”倆你一口我一口的,旁人不知,當真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溫馨畫面。

薛綰妤便也要了碗甜水,坐在旁邊看他們“父女情深”。

小月兒吃飽喝足,丫鬟晴雨正要給她擦手,哪知她卻搶了帕子塞給面前的“爹爹”:“我要爹爹幫我擦。”

見小丫頭如此得寸進尺,薛綰妤擔心對方會不耐煩,正要上前說她兩句,卻見那位郎君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勉強的神情,甚至拿過帕子後,還十分細心地將她的小手一根一根掰開了擦乾淨。

見他扮演得如此細緻入微,薛綰妤捏了捏手中的那一百兩銀票,覺得方才應該問陸回要二百兩的。

擦完了手,小月兒抓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爹爹”,同薛綰妤說:“孃親,我們帶爹爹一起回家吧?”

薛綰妤一口甜水哽在喉間,嗆得失了儀態。

謝晏川好整以暇看著她,想看看她既敢買通自己假扮女兒的“爹爹”,是不是也敢將他帶回家。

薛綰妤緩了好一會兒,才對小月兒說:“我們還不能帶爹爹回家……”

“為什麼?”小月兒嘴巴一鼓,小臉皺成了包子。

薛綰妤隨口找了個理由:“因為……你爹爹今日還有事情要做。”

小丫頭雖人小但心眼不少,當即扭頭去問謝晏川:“爹爹,你今日有什麼事情要做?”

謝晏川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我今日……要先找一家客棧落腳。”

“那你住我家裡呀,我家裡房間可多啦!”而後又去求薛綰妤,“孃親,就讓爹爹住去我們家裡嘛?”

“不行!”薛綰妤仍是乾淨利落地拒絕了她。

雖說是讓他幫忙演戲,但畢竟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怎好就往家裡帶呢。

“為什麼不行啊?”小月兒一副要哭的樣子。

這是她慣用的招數,只要自己哭上一哭,孃親就會把她抱到懷中哄,然後滿足她的要求。

這次亦然,孃親果然將她拉進了懷中,輕聲哄她:“小月兒乖,孃親與你爹爹還不熟,不能將他接到家中去住,不過孃親與你保證,過兩日一定讓你爹爹送你去學堂,好不好?”

“可是……”

“那我們現在去幫你爹爹找家客棧好不好?你也不想你爹爹晚上睡在大街上是不是?”

知女莫若母,她是小月兒的孃親,自是知道如何轉移小丫頭的注意力,幾句話便將重點從“帶爹爹回家”變成了“幫爹爹找客棧”。

果然小月兒不出所料的被她帶跑偏了,癟了癟嘴:“好吧,那我們去幫爹爹找客棧吧。”

薛綰妤幫謝晏川選了一家乾淨雅緻的客棧,並幫他預付了十日的房錢。

趁女兒不注意的時候,薛綰妤將那一百兩銀票給了他:“這是定金,待事情結束後,我會將剩下的九百兩給你。”

她做的這一切,雖然能瞞過四歲小月兒的眼睛,但身邊的丫鬟卻是瞧的分明。

出了客棧,晴雨小聲問她:“娘子就不怕他帶著那一百兩跑了?”

薛綰妤笑笑:“我允諾他的是一千兩,他若是個愛財的,不可能會捨得後面那九百兩。”

“那他若是個不愛財的呢?”

“若是不愛財的,又怎麼為了這一千兩答應幫我演戲呢?”

*

客棧中,謝晏川臨窗而立,望著街上主僕二人帶著小月兒離去的背影,捏著那兩張銀票啞然失笑。

讓他一個親爹去扮演女兒的“假爹”,天下再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事情了。

更荒唐的是,他竟然答應了。

自懷中摸出那封和離書,上面她的名字分明筆墨還新,說明她簽下這封和離書的時間是在不久之前。

今日聽她話語,她尚還未再婚配。

可那位與她舉止親暱的男子又是何人?

若是她的意中人,為何卻要為女兒另擇“爹爹”?

他的小廝北鳴方才一直沒出現,這會兒才敢冒出來,齜牙咧嘴地打趣他:“郎君好福氣,才來清州第一日,便多了個女兒。”

謝晏川正好有事吩咐他:“你去打聽一下,四歲的小姑娘都喜歡什麼東西?”

*

回到家後,薛綰妤帶著小月兒去刷牙。

小月兒的牙齒不太好,已經有兩顆乳牙生了蛀蟲,郎中開了刷牙的膏藥,叮囑每日都要刷牙,尤其是吃過甜食後,更要仔細刷。

可是小丫頭不喜歡那膏藥的味道,每次刷牙都不配合,丫鬟們制不住她,只能是薛綰妤親自按著她刷。

晴雨端來一盆水,小月兒足足糟蹋去半盆才算刷完牙,而後哼哼唧唧地被晴雨帶回房中午歇了。

薛綰妤用帕子沾了水,去擦她髮髻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糖霜。

那會兒在街上只顧著追人了,沒來得及處理,這會兒糖霜凝結在髮絲上,她自個兒瞧不見,只能摸索著去擦拭。

“當家的,我來吧。”陸回不知何時過來的,將手中的賬本擱下,自她手中拿過了帕子。

“陸管家,有勞了。”這三年的相處,薛綰妤早就將他視為家人,況且他舉止有度,從未有過任何逾越,故而薛綰妤並不排斥他的幫忙,先前在街上他便抬手試圖替她清理過,可惜弄不掉。

“當家的身邊只晴雨一個女使,委實有些少,不若明日我去牙行一趟,買兩個丫鬟回來?”

“不必了,只我和小月兒兩個人,用不了那麼多丫鬟。”且家裡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和一個廚娘,另有兩個護院,伺候她們母女兩個已是足夠。

以前她身邊倒是有四個陪嫁丫鬟,只不過她逃離京城前遣散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一個回了老家,一個前兩年到了年紀嫁人了,而後才買了晴雨過來。

她如今在清州不敢露富,旁人只知她是個吃喝不愁的孤孀,並不知道她真正的底細,如此也更安全些。

不過今日自己一口價允諾給那位郎君一千兩,倒是有些冒失了。

現下回想起來,萬一那位郎君起了什麼壞心思,會不會行什麼謀財害命之事?

薛綰妤警醒起來,與陸回道:“你明日還是去一趟牙行吧,再招兩個護院過來,要會武的,厲害些的……”

“當家的怎的忽然想到要添護院?”陸回想起今日在街上,薛綰妤同他要了一百兩銀票的事情。他亦瞧見當家的折返回那家甜水鋪子時,小月兒的身邊有個陌生的男子。“可是遇到索財的壞人了?”

“是我今日冒失了,主動招惹了一個人……”

薛綰妤也沒打算瞞他,這便將今日給小月兒找“爹爹”的事情告訴了他。

擦拭頭髮的手一頓,幾息之後,陸回才道:“當家的若後悔了,明日我去解決此事。”

“只是有些顧慮罷了,我瞧他身帶正氣,也不似壞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謹慎些總是好的……”

“可是他既要假扮小月兒的父親,日後免不了要在街坊鄰居前露面,我擔心他憑空出現會惹來非議,對當家的你名聲不好……”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薛綰妤自回來之後也考慮到了這個,思來想去,倒真叫她想出一個合理的說辭來,“那郎君不會在這裡待太久,我便對外說他是我前夫,來清州只是看看孩子,過些時日便走……”

她覺得這套說辭簡直天衣無縫,於是得意道:“陸管家,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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