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甲三件

第一章 清溪鎮(求追讀)

映州城外,清溪鎮,滇森林橫跨三州,靜謐而危險。

少年手握玄色長槍,晃了晃口中的柴草,槍上的幾縷銀色飄帶隨風舞動。

他正伏在一處泛黃的灌木叢中,居高臨下,緊盯獵物。

少年的身旁是一位身著青袍的少女,手持一把古樸大弓,一雙清澈的眸子正觀察著獵物的動向。

“速度極快,似有靈智,二階兇獸。耳上有鱗,是鱗耳白熊。”少女說道。

少年喜上眉梢:“二階內丹,得著了!”俊朗的臉上剛露出一絲喜色,轉瞬,便又被疑惑壓下:“不過,清溪鎮這片林子平時只能獵些沒有等階的野獸,連一階的兇獸都極少見,更何況是二階的。”

“邢家建新酒樓正大興土木。”少女簡單一句,將原因點明。

“邢如峰那老賊,這些年建了多少處酒樓賭坊,還是不夠,這清溪鎮的林子都被他砍去大半了,如此砍下去,明天還不知道會躥出什麼等階的怪物!”少年牢騷道。

“小寶……小寶……”不遠處,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正呼喊著什麼。

“壞了,阿婆如此大的動靜,怕是會被那頭鱗耳白熊盯上。咱們得……”

少年說話間,見少女已將箭搭在那張古樸的大弓上,靛色的箭羽在陽光下與古銅色的弓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人目光所視處,鱗耳白熊在地上嗅了嗅,望向樹林邊緣的一處鋪滿落葉的灌木叢。此時的灌木叢後,露出了兩個丸形髮髻。

慌亂中的老婦人看到了鱗耳白熊,循著鱗耳白熊的視線,灌木叢後的丸形髮髻此刻像是兩根毒刺,刺中了她的心。

短暫的呆立後,老婦人聲音嘶啞著,狂吼著,踉踉蹌蹌地奔向那對丸形髮髻。

“嗖嗖嗖!”

少女的箭已離弦飛向鱗耳白熊,落在鱗耳白熊周圍。

那鱗耳白熊看了看地上的幾支箭,又看向少女所在的灌木叢,竟現出一絲不屑。

“你來還是我來?”少女淺問一句。

少年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吐出口中的柴草,道:“哼,一個二階畜生還瞧不起人,自然是哥哥我收拾它。”

他輕撫手中的玄色長槍,從高處躍下,擋住鱗耳白熊的去路。

鱗耳白熊見去路被擋,巨大的熊掌拍打著地面,低吼著看向十餘丈外的少年。

“小畜生,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這杆槍。”說罷,少年挺起玄色長槍,做出接戰的架勢。

鱗耳白熊見勢,怒吼一聲,向少年衝去。

少年將長槍扛在肩上,後撤一步,咧嘴一笑,將長槍擲出。

長槍脫手,如風中的柳葉,顯得輕輕飄飄,劃出一道玄色的弧線。

少年由近戰姿態轉而將長槍擲出,顯然出乎了鱗耳白熊的意料。

鱗耳白熊抬頭一望,沒有將少年擲出的長槍當作一回事,並未放慢腳下的步伐。

玄色長槍越過鱗耳白熊的頭部,自它的背部入,下腹而出,將鱗耳白熊釘在地上!

那鱗耳白熊顯得甚是痛苦,雙眼不甘地看向少年,掙扎了片刻,卻再也動彈不得了。

“取丹吧。”少女催促一聲。

少年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動作頗為熟練……

他將方才取出的內丹拎在手中,放在陽光底下觀看:“墨黑色,質地溫潤,的確是二階內丹。”

少年起身,見老婦人領了一個六七歲年紀的孩童走到跟前。

“謝過兩位恩公,若不是兩位恩公相救,我祖孫二人怕是已葬身那巨熊之口了。”

老婦人說罷,就要拉那孩童下跪,卻被收好箭的少女一把拉住:“阿婆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少年也反應過來,看向祖孫二人,那孩童頭頂上分明挽著兩個丸形髮髻。

“還不知兩位恩公的名諱,日後好報答。”老婦人向少年少女兩人連連作揖。

“那倒不用,我妹妹剛才說得不假,我倆本就是來這清溪鎮打獵,這傢伙不是尋常野獸,兇猛異常,如今出現在清溪鎮,今日若不除,還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見老婦人仍無法釋懷,少年拿起手中的內丹對老婦人說:“阿婆你瞧,這叫內丹,可是寶貝,我倆可是得了大便宜。”

老婦人終於開始有些寬心,臉上的表情舒緩了幾分。

少女將包好的熊皮塞給哥哥,少年略一遲疑,又看向祖孫二人,兩人衣衫襤褸,這景象在這寒冷的北方的凜冽的風中,顯得有些刺眼。

將熊皮塞給老婦人,老婦人臉上滿是窘迫之色,堅決不肯收下。

少女將哥哥手中的熊皮塞到小男孩懷中,又掏出幾兩碎銀,塞到男孩的口袋中,伸手摸摸小男孩的頭,臉上浮現出和煦的微笑。

“聽姐姐的話,拿這些錢給婆婆,去做兩套熊皮大衣,穿上保準暖和。”

小男孩吃力地抱著熊皮,點點頭,謝過少女。祖孫就見二人上馬揚鞭而去了,馬上的少年喊聲傳來:“滇森林如今很是兇險,速速回家去吧!”

縱馬飛馳的兩人,正是映州商會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大少爺二小姐,江宣和江憲。

二人從清溪鎮一路行至映州城東,在一處茶舍駐馬歇腳。行至映州城街市,被幾名年輕人攔住了去路。

這幾名年輕人身穿黎色道袍,胸口處紋有“秀新”二字,顯然是映州最大的私立武館秀新武館的弟子。

“江宣,我且問你,今日你去清溪鎮做什麼了?”

幾名攔路的年輕人中,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對馬上的江宣吼道。

“邢越,你整日練武是沒事幹了嗎?我去何處幹你何事?讓開!”江宣有些不耐。

邢越剛要反駁,看到江宣身後騎馬的少女,想要細看,卻發現那少女一襲青袍將容貌和身材遮得嚴嚴實實,頓時來了興趣:“喲,我說怎麼遮遮掩掩,原來是勾搭小娘子去了。”

邢越的話引得其餘幾名秀新武館的弟子一陣不懷好意的笑,周遭也開始聚集起了圍觀的人群。

“這不是商會副會長邢如峰的兒子邢越嗎?”

“可不是嘛,聽說這邢越練武資質極佳,在秀新武館頗受賞識。只是不知道這騎馬的是誰,各大武館裡好像沒有這號人。”

“他你都不認識,他是江家的大少爺江宣,聽說也夠奇葩的,江家也是商會三大家族之一,要說上個秀新武館輕而易舉。也不知這位公子哥是怎麼想的,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不成是個廢物?”

“商會三大家族的少爺不去武館,不是廢物是什麼!聽說他還有個妹妹,更是個藥罐子,打小請了不少郎中,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怪病。”

“這還不算,江家人為了封口,把請去的郎中都聘下了,說是什麼研究藥材,他江家除了一個荒廢的藥谷,哪有什麼藥材生意?我看就是給他家二小姐打掩護。”

江宣聽到眾人的議論,倒也不怒。

他看向臉上表情耐人尋味的邢越:“邢越,我只說一次,她不是什麼小娘子,更不關你的事,你要是閒得慌就去別處消遣,別擋小爺的路,滾!”

邢越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個不去武館的廢物,敢叫小爺我滾,憑什麼?憑你那廢柴資質嗎?小爺也不和你廢話,今日你獵的那頭熊,體型如此巨大,定是有內丹,給小爺把內丹交出來!”

“你怎知我獵的是熊?”

“這有何難?”邢越說罷,朝身後的邢家僕役擺了擺手。

那僕役將一個頗大的皮袋子丟在江宣腳下,江宣彎腰將皮袋子撿起,袋中的鱗耳白熊皮赫然是先前給小男孩的那張!

“你!你把那祖孫二人怎樣了?”江宣頓時火氣上湧,怒不可遏。

“小爺我倒是不想傷人,只不過我那手下做事沒點分寸,笨拙得很。”說罷,邢家的僕人又是一陣冷笑,被邢越的一個眼神制止。

江宣掉轉馬頭,就要趕回清溪鎮。不料,邢越依然不依不饒,擋在兩人馬前。

江宣俯下身子,拍了拍坐騎:“黑狼,踏過去。”

名為“黑狼”的坐騎心領神會,幾步助跑,騰空躍起,馬蹄重重地撞在邢越的肩上,優雅落地,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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