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為何要收你為徒？”
陳默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要配合對方搖了搖頭。
林動背過雙手，在陳默面前踱步。
“當今掌門，乃是我的師兄，三十七年前，我與其一同拜在無形手鄭玉的門下，師傅在臨終前，交給我二人一個秘密任務，調查大玄國衰落之謎，為此我遠赴天龍國，師兄則前往了新玄國。”
陳默聞言，聚精會神，聽對方講解。
“直至三年前，我們二人才再次相見。我帶來的調查結果，大玄國的崩潰，乃是因為一個名為玄靈的異域世界，大玄國因它走向強盛，也因它陷入衰落，而師兄則在兼修風水術的同時，帶回了另一個線索……災難世界焚書坑儒的歷史。”
緊接著在林動的娓娓訴說中。
陳默從林動的口中，漸漸得知大玄國因篡改玄靈世界功法，誕生浩氣心法，進而被玄靈世界排斥，最終惹來災難世界，走向覆滅的歷史。
“災難過後，新玄國選擇了復古路線，但古玄國卻在一次次的百年戰爭中，漸漸淪為三流小國……”
之所以是百年戰爭。
是因為差不多每過一百年左右，古玄國便會誕生一個力壓群雄的強大宗門，並且這些宗門幾乎無一例外，都會選擇嘗試研究浩氣心法。
這就像是一個輸不起的賭徒。
但無一例外，這些宗門都會走向失敗。
如今的天行門，正是新一輪的武林盟主，又展開了新一輪的嘗試。
“史冰策師兄天資卓越，可謂是曠古奇才，不僅一舉結束了古玄國軍閥混戰、民不聊生慘狀，更是推行了‘天下武功天下人學’的改革，我相信他一定會帶領古玄國打破魔咒，走向強盛！”
說到這裡，林動十分激動。
“所以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解開浩氣心法的奧秘，它究竟擁有怎樣的力量，會讓這些異域世界為之恐懼，只要掌握了這其中的奧秘，哼哼，哼哼。”
“呃？”
陳默不禁瞠目結舌。
他本來便想要好好研究一番這所謂的浩氣心法，看看能否破解修士功法的自閉性，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邀請自己。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見陳默欣然答應下來，並一副“驚異好奇”的姿態，林動滿心歡喜。
他和史冰策自然是早已研究過這所謂的浩然心法了。
修行此種心法，除了需要所謂的浩然之氣與水的理解外，還需要一些特殊的元素，他們一直未能夠破解其中奧秘，於是便想到了尋找一些天資卓著新晉弟子，不拘泥於傳統武學禁錮，看看能否破解其中奧秘。
“太好了！”
林動滿意道：“掌門師兄推廣天下武功天下人學，師兄將所收集的浩然心法，全部放置在了藏經閣中，伱有空的時候多研究一下，有所成果後告知我即可。”
隨即林動教導了陳默一會兒後離開。
陳默看向了房間內的木樁人。
這些木樁人，雖然是用上好的鐵木製作，但在來到此地之人一次次的訓練過程中，卻還是出現了些許損傷。
陳默按照林動傳授的技巧，繼續對著這些木樁人，訓練起自己的基礎拳法、基礎掌法。
木樁人在陳默的攻擊下，不斷的旋轉搖擺。
果然如林動所說，陳默越是貼近這些摩擦損傷之處展開攻擊，動作越是規範，練習效果便越強。
“原來如此。”
陳默面露欣喜，一絲不苟。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訓練基本功，或者說規範化練習。
這些木樁人的摩擦損傷之處，乃是此地修行者經過千萬次訓練後，留下的歷史烙印，也代表著一個門派的歷史底蘊。
不知不覺。
兩個時辰過去。
就在陳默感覺肚子有些飢餓，準備離開此處覓食時，秋水堂大門終於被再次開啟，林動竟然跟在一人身後出現。
“掌門！”
……
天行門對於內功心法、武功招式，幾乎處於完全公開狀態。
可以說將“天下武功天下人學”的思想貫徹到底。
當然。
高等武功秘籍，只會對同境界之人公開，防止後輩弟子拔苗助長，根基不穩，陳默作為後天境真傳弟子，來到藏書閣的第二層。
相對於第一層內門弟子所學的繁多秘籍，藏書閣第二層的武功秘籍數量，明顯要少許多，大約幾百本的樣子。
而根據林動的解釋。
掌門所收集來的浩然功法，在拓印過後，會第一時間放置在這層，並無特殊提示，期望後輩真傳弟子中天資卓著的有緣之人，能夠破解其中奧秘。
“這麼多秘籍，單單只是區分出其中的浩然心法，也要不少時間了。”
陳默揉了揉額頭，卻只能耐下心來，一本一本辨別。
一個星期過去。
經過陳默的不懈努力，一共找到了四本浩氣功法，分別為《平息術》、《三省吾身》、《歸一吐納法》、《止水訣》。
尤其是這本《三省吾身》。
想到它乃是出自於豬籠城寨的瘸腿包子鋪老闆，陳默便不由一聲嘆息。
於是接下來兩天，陳默便完全沉浸在了參悟這四本浩氣心法中。
他越看越是心驚！
雖然與《龜息功》的路數效果有所不同，但這四本心法，全都大量灌注了儒家“水學”思想，重點提及要培育所謂的浩然之氣，才能修成。
因此以陳默的角度來看。
與其說這些秘籍是武道家的內功心法，倒不如說是一種全新的職業體系，其思想以水為基礎，取自水的“融合”屬性，形成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並衍生出了君子自強不息、人定勝天的精神。
恰好。
這一思想與修士的“改命”思想契合，進而打破了修士功法的自閉性。
四本功法都需要以培育浩然之氣為前提，培育所謂君子之風。
強行修煉的話，將將貽害無窮。
譬如《平息術》，脫自於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特點在於觀天下。
若是沒有足夠的浩然之氣為前提，強行修行《平息術》，修行者身體將常年冰涼，宛如殭屍一般，隨著功力精進，卻愈發脫離人像。
《三省吾身》脫自於三人必有我師。
特點在於虛心前進。
但若是沒有足夠的浩然之氣支撐，將很可能成為“則其惡者而從之，其不惡者而改之”。
《歸一吐納法》脫自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特點在於明辨是非。
若沒有足夠的浩然之氣作支撐，將自斷前程，境界衰退。
《止水法》脫自於是可忍孰不可忍。
特點為菱角分明。
若沒有足夠的浩然之氣作支撐，將心性大變，嗜血如命。
這四本浩然心法，除了需要浩然之氣為前提外，表面上看都和普通的武功秘籍無異。
若非陳默兼修修士職業，根本無法看出它們的能量執行方式，乃是以海納百川之浩氣，相容所有已知的能量。
也包括修士轉化靈氣後獲得的真氣法力。
“浩然之氣，這種東西……”
陳默有些無語。
現在他已經充分意識到，浩然之氣對於這個職業的重要性。
因為這個曇花一現的職業，在蜂巢世界近乎失傳，陳默根據自身理解，暫時將之命名為儒者。
而培育浩然之氣的方式也很簡單，那便熟讀經典，身體力行，理解仁、義、禮、樂、志。
“話說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期間，也算是品學兼優好學生，學習背誦了這麼多年古文，多多少少應該具備了一些浩然之氣吧？”
想到此。
陳默按照這些浩氣心法中的方式，感應起自己身上所謂的浩然之氣儲備。
大約一刻鐘後。
他終於看到了漫天的雲霧水汽。
“這麼多！”
驚醒後的陳默，不由激動起來。
這麼多年背誦作業，他總算是沒有白學，小時候為此還被多次打手心，所積累的浩然之氣，足以支撐他學習這些浩氣心法了。
雖說他來天行門原本的目的，乃是補全武道家職業體系。
但既然發現了這些浩氣心法，竟然能夠突破修士職業的自閉性，對其職業最佳化產生巨大推動，孰輕孰重，他自然是分得清。
如此。
他開始在這四本浩氣心法中抉擇起來，並最終選擇了這本《三省吾身》。
原因並非是出於懷舊，與豬籠城寨有關。
只因其本質脫自於三人行必有我師，在其虛心前進的特性支援下，不僅能與修士功法融合，還可以和其他職業相融合，完美解決陳默的職業最佳化問題，發揮所有職業特性，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獲得最佳化增幅。
“天災者的最優進化，源自於自身的認知。”
陳默作為穿越者，或者說一位社會主義華夏穿越者，其認知特點與其他華夏人民並無差異，本質上乃是儒道釋思想作為支撐。
如今在將其他浩氣功法放回，拿起這本《三省吾身》參悟，他才突然驚覺，自己似乎已經在擇優進化的路線上了。
他現在的職業元素，可以歸為三大類。
武道家、修士、毒師、超導者、儒者為一類。
九陽真火的火屬性、合金磁場的金屬性、浩然之氣的水屬性為一類。
儒家思想、道家思想、佛門思想為一類。
若是一般的天災者，在未來的職業最佳化過程中，自然是要選擇其中一類進行融合，進而創造出全新的職業。
但浩氣心法的妙處在於。
其脫自於水的“融合”屬性，能夠將任何職業融為一體，再配以《三省吾身》的“三人行必有我師”虛心前行核心，將會完美解決天災者的職業最佳化問題。
否則其他不論以任何方式，歸納最佳化這些職業元素，都必須要捨棄其中一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