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在前面帶路,一路上也沒有弄出動靜來。
到了緩坡那裡,爺仨一起小心的下去。“就是這裡了,小宇你帶的蠟燭點著了。
父子兩個看著堆著的袋子後都挺激動。
都沒有廢話,開始分裝糧食。
十分鐘後開始往上背,就是喬雪也能背的動半袋子糧食。
用了半個小時後下面所有的糧食都裝在推車上。姐弟兩個在前面拉著,喬安良推。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遇上人。
幸運的是安全進了家裡。
爺三個在大冷天都出了一身汗。都看著炕上的袋子傻笑。
“行了,家裡有糧食了,你們記住一定不能說出去。”
爹交代了都點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都不傻,也是被餓怕了,有糧食自己偷偷的吃,要是說出去有人借糧食怎麼辦?
叫著孩子們捂被窩睡覺。小丫頭自動的鑽進她的被窩。
現在的人睡覺都早,等到三個小都睡著了,喬雪輕聲的叫了一聲爹。
“小雪,是爹錯了,爹想著你到鍾家起碼的能有飯吃,能活著。誰知道鍾大山真不是個東西。”
喬雪知道爹是老實人,看來老虔婆來一定說了很多不著調的話,讓老實人都這麼氣憤。
喬雪並沒有隱瞞,說著兩個月在鍾家的生活。
“小雪,明天我一定去鍾家解決了這件事。”
“爹,我實在去不願意在鍾家待了。”
“沒事,明天你大伯五伯會跟著一起去,鍾大山不敢幹什麼。”
“爹,我的嫁妝都被那個老虔婆給收起來了。”
“放心,是有婚書的,上面清楚的寫著你的嫁妝,她不敢不給。”
“爹,我想著他們一定會多要糧食,咱們怎麼辦?”
“明天我拿一些玉米去跟二伯換高粱米,到時候一定湊夠了二十斤給他們。他們虐待我閨女多要糧食肯定要好好說說。”
“爹,不是有高粱米嗎?不行就多拿二斤吧,要不然對咱們也不好。”
“你不用操心這個,我們會安排好。”雖然老實,但是不傻,也不窩囊。
懷裡抱著熱源,喬雪沒一會兒睡著了。
第二天還是被小丫頭動給弄醒了。
炕上的糧食袋子已經沒有了,應該是放進地窖裡。
“姐你醒了?我熬的小米粥。”
這還是從災年開始吃的第一頓小米粥。雖然只是一人一碗,可是都已經非常滿足了。
飯後都收拾乾淨,可是不能讓人發現他們有小米吃。
其實他們家這麼難也是因為給娘治病,所有錢都花光了,糧食也賣出去不少,這才成了現在這樣。
喬安良揹著兩個袋子出去,喬雪在家裡帶著弟弟妹妹們收拾。
“姐,我和小慶去撿柴火。”
“小慶你在家裡看著小玲,你哥我們兩個去。”
“姐,你在家裡,我們去。”
喬雪看著兩個弟弟最後還是點頭,“別出去太遠了。等會兒一人喝一碗奶粉再走。”
“姐,怎麼沒有你的?”
“你們喝。”
“姐你不喝我們也不喝。”
三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孩子喬雪從他們每個人的碗裡倒了一些在自己的碗裡“好了,都喝。”
兩個小子跑了,喬雪給小丫頭穿上厚棉衣,揹著筐也出去。村裡都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出去拾柴火才正常。
喬安良他們兄弟三個揹著糧食進了崗上村。
鍾家關著門,喬安良叫了一聲,裡面沒有人應答。
“安良,別費事了,直接地去找張興旺,那個時候可是他做的中人。”
“行,大哥。”正在這裡時候鍾立民過來拽開門。
“叔。”
“你爹呢?”
“我爹去幹活了。”
“去叫你爹回來。”
鍾立民已經十五了,看著人家的架勢就知道這事要不好。昨天娘罵罵咧咧的說了很多,他也知道喬家要來退親。
“叔,喬雪找到了沒有?”
“去找你爹孃回來。”
鍾立民沒敢說娘就在家裡。所以沒有讓他們進去跑著去叫他爹。
“安良就你這看人的眼光實在差,鍾家這樣的不行。”
喬安良被說的欠欠的。
三個人就在門口站著,一直到了鍾大山回來。
“安良,小雪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我閨女被打的差點死了,鍾大山你還真是好。”
“安良,我已經打過那個婆娘了,別生氣了。”
“鍾大山去叫張興旺過來,今天咱們把這件事解決了。”喬安民說。
“安良,這事我們家不地道,我跟你保證以後一定不會了。”
其實鍾大山也沒有多看重喬雪,只不過上個月有一個老和尚化緣說喬家這個丫頭是有大造化的,而且旺夫旺家。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想要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再說那個丫頭利索也挺能幹,在家裡養著也不吃虧。
“不了,我怕我閨女死了。”
鍾大山嘆氣,現在看著是不行了。
“老二你去叫大隊長來家裡一趟,安良你們哥三都進屋。”
張興旺昨天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不願意管也得來。這韓連花確實不行。
既然當不成親家也不能當仇人,再說這喬家溝的人都是一大家子,弄不好就要出麻煩。
張興旺來的路上聽了前因後果嘆氣“本來是喜事,現在成了這樣了,大山你怎麼想的?”
“隊長我是稀罕小雪這丫頭,幹活利索,可是那個蠢婆娘幹出這樣到事情我也覺得沒臉。”
“既然都同意就趕緊的解決了吧,興旺啊這是婚書,還有咱們兩個簽過字,我喬家溝的人不是那種不講理的,當初鍾家給了二十斤的高粱米,我們帶過來了,我家閨女的嫁妝我們也要一點不少到帶回去。
大山你找出來吧,咱們別在這種事情上磨嘰。
至於我家閨女在鍾家生活了兩個月吃的東西丫頭幹活也能頂了,在這裡整天捱打的事情我們也不追究了。”
鍾大山不自然的點頭“這嫁妝我們收著是怕小雪年紀小掉了。”
喬安民擺擺手不再說什麼。
他們坐在堂屋聽著屋子裡打人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誰也沒動。
很快鍾大山抱著一個木頭箱子出來。
喬安良也沒有給他留臉面開啟箱子開始輕點。
“少了一個金鐲子一個銀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