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閉著眼睛將方才捉取的紫氣吸收乾淨,感受到身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的骨頭正在癒合,也滿意的長嘆了一口氣。
真是可惜,這紫氣不經過他的同意,不能多取,否則她哪裡需要唉聲下氣的求他。
裴忌:……你管這叫求?
“怎麼樣?是不是舒服多了?”寧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問道。
裴忌:“你到底是誰?”
寧淺:“我嘛,我現在叫寧淺,紅溪村的村民。”
“紅溪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也能有你這樣的人物?”裴忌眯起來眼睛質疑出聲。
寧淺眼睛笑成了一雙月牙,這男子不僅長得帥,眼神還如此的好,恩,勉強可以打個八分吧。
“你沒聽說過嗎?隱世高人一般都住在深山裡。”
“隱世高人怎麼會這般狼狽?”
裴忌眼睛掃視了一眼對面渾身是傷的寧淺,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寧淺低著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勉強能遮住身上的大部分割槽域,而且因為材質劣質,所以在奔跑過程中劃的東一塊西一塊,顯得格外凌亂。
她忍不住伸手扯了一下裙角,想要蓋住被露出來的雙腳,但是由於嫁衣的不規則,很難做到。
裴忌看著她在那扯了半天衣服不回話,也忍不住脫下自己的大氅,直接就丟了過去。
“穿上!”
寧淺接過大氅,上手摸了摸,一邊穿心裡不斷的嘀咕起來,這可是極品雪狐的毛,這男子身份定然不簡單。
也對,有著帝星紫氣的人,能是什麼簡單身份?
山洞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正當寧淺想要說些什麼打破沉默的時候,山洞入口處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還夾雜著呼喊聲。
“你的人?”寧淺看了一眼問道。
裴忌也朝外看了一下頷首表示肯定,而後便坐了下來,閉著眼睛休息。
“那,我方才的交易,你同意了?”寧淺也坐了下來,對著裴忌就說。
“聒噪。”
“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
寧淺見他閉著眼睛沒反應,心裡明白,這人是同意了,而後嘴角也勾了起來。
要不是遇到這個帝星,她這具破敗的身體,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她找閻王算賬。
“主子,你沒事吧?”一道身穿黑衣的男子一臉焦急的喊道。
當看到自家主子一身灰塵的坐在山洞拐角之時,長楓的眼眶都忍不住紅了起來,他家世子爺,風光霽月,纖塵不染,何時這般落魄過。
“無事。”裴忌睜開眼睛掃視了一眼進來的侍衛們說。
長楓伸出手扶著裴忌起身,正準備走時,才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名披著大氅,面容秀麗的女子。
即使是滿頭汙垢,也難掩其美貌,所以長楓一眼就認了出來。
正是這個女子從天而降,砸到了他們家世子爺,而後更是將他們世子爺給帶到這個地方,害的他們好一頓找!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居然穿著他們世子爺的雪狐裘,那可是長公主所賜!
“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家主子,你知不知道……”長楓瞪著寧淺就開噴起來。
“不得無禮,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裴忌揮了揮手製止長楓後面的話。
長楓被裴忌的話噎住了,心裡閃過萬千思緒,什麼救命恩人?怎麼就成了恩人了,確定不是仇人?
世子爺這是摔糊塗了?
裴忌哪裡不知道長楓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一個冷眼掃過去,長楓便低著頭不再說話,老老實實的扶著裴忌出去。
“跟上。”
寧淺在山洞裡看了一齣戲,還在感慨主僕情深呢,就聽見裴忌冷冰冰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真是不解人情,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居然都無動於衷。”寧淺嘀咕著跟了上去。
而她的話雖然聲音小,但是沒躲過前面幾個人的耳朵。
長楓:要不要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在說話?
裴忌:這個女子果真是自信至極,他有點欣賞。
……
山洞外
裴忌換了一件衣服又重新坐在了輪椅之上,眼睛看向面前穿著鬆垮垮的男裝的寧淺不說話。
“怎麼了?”寧淺低頭看著自己寬大的袖袍有些疑惑的問。
雖然這衣服大了一點,但是勉強也能穿,不至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吧。
裴忌轉過視線不再看她,而是吩咐身旁的長楓,儘快去尋找一件合適的女裝過來。
長楓低著頭應是,心裡卻在叫苦,這可是在偏僻的山村,到哪去找合適的衣服?
就這衣服,還是他從世子爺備用的衣服裡挑的呢。
“世子爺,那東西還找嗎?”長楓想了一下正事而後正色道。
“它不在這裡,撤吧。”裴忌感受了一番說道。
寧淺眯著眼睛仔細聽著他們說的話,他們在找什麼東西?
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那長楓從後面的荒草之中拉住一輛馬車來,並且就將裴忌扶上了馬車。
“還不走?”裴忌看著正在發呆的寧淺喊了出來。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能不能等我解決完?”
裴忌皺著眉,想要拒絕,但是看見對面寧淺晶亮的雙眸,心裡軟了一下,就點點頭答應了。
畢竟,這個女人,確實對他的怪傷有辦法。
寧淺揚起下巴笑了一下,而後迅速的提起衣襬就跳上來了馬車,身體還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
裴忌原本正在車上看著書,聽到聲響便分出一抹眸光去看她,卻只見寧淺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年紀大了,有些骨質疏鬆了。”
馬車外正在揮舞著馬鞭的長楓一臉的木然,他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說話這麼……無所顧忌。
紅溪村
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正停在村口不遠處的深林之中,幾個侍衛圍繞著馬車站立,呈拱衛的姿態。
“需不需要我幫忙?”裴忌難得的放下手上正在翻閱的書籍,好心的問道。
畢竟這個女人渾身是傷,骨頭錯位,指望她去報仇估計是有點難。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忍到現在毫無反應的,確實有幾分本事,而有本事的人,值得他格外關心幾句。
“我自己有辦法。”寧淺自信的開口。
見寧淺搖頭,裴忌便令人將寧淺丟下馬車後閉著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雖然寧淺之前在他身上不知道做了什麼,讓他恢復了一些,但是一到月圓之夜他總是會格外的痛一些。
即使現在天矇矇亮,也不行。
寧淺也不在意,而是迅速的站了起來,目光銳利的看著正在村口來來往往的村民。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害她死亡的兇手,她一個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