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一切都是純粹的,我和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姑娘生活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山裡面。
我們過著簡單而樸實的生活,我們日出日作,每天的生活都過得非常充實而滿足。
可是在這個極長的夢裡,我一直看不清和我生活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甚至連她的聲音都是那麼陌生。
……
當我醒來後,身邊也是安靜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在潔白的被子上,灑在我冰冷的臉上。
恍惚過來我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我的頭還很疼,根本記不清發生了什麼,我又為何躺在病床上?
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隔壁病床是空著的,如果不是因為能夠感覺到頭疼,我甚至還以為是在夢裡。
不一會兒,病房門口傳來腳步聲,隨即便看見舒宏偉走了進來。
見我醒了,舒宏遠滿臉激動道:“小高,你醒啦?沒事了吧?”
我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使不上勁,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的針管。
舒宏遠給我找了一個枕頭墊在我背後,對我說道:“你別亂動,現在感覺有什麼不舒服的沒?我去叫醫生。”
我搖搖頭,有些虛弱的回道:“叔,我……我這是怎麼了?”
舒宏偉橫了我一眼,埋怨著說:“你還問,你小子騙我是吧?醫生說你至少有72個小時沒有閤眼,甚至更久,你差點猝死了你知道多危險嗎?”
“啊!?”
“我可沒有嚇你,這是醫生的原話,說還好你平時身體素質不錯,要不然你真沒了。”
我也沒想到這麼嚴重,不過確實很難受,我也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沒合過眼,哪怕以前上學時經常和謝冬青去網咖通宵,也沒有過這麼長時間的。
舒宏遠又安慰著說:“萬幸沒事,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
“叔,我這是躺了多久?”
“從我今天凌晨送你來醫院,到現在下午四點鐘,你躺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除了你沒別人知道我這情況吧?”
我話音未落,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病房外面跑了進來,抬頭一看是田潔。
她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看著病床上的我,又看了看病床旁的舒宏遠,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舒宏遠便對她說道:“長時間沒睡覺,暈倒了,現在沒事了。”
田潔頓時一臉憤怒的看著我,抱怨起來:“我昨天就感覺你不對勁,為了幾個錢,你玩什麼命啊?”
“我這不沒事麼,你別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的?你知道多嚴重嗎?最近沒看新聞嗎?猝死的人那麼多,你也想死嗎?”
田潔由於激動,以至於說話的聲音有些大。
舒宏遠見狀,急忙對她說道:“妹兒,你小聲點,這是在病房,小高還需要休息,你被這麼激動。”
田潔又氣鼓鼓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點不舒服的?”
“沒事,挺好。”
“真的是服你了,幹嘛要這麼折磨自己呢?工作幹不完明天再幹嘛。”
舒宏遠接話道:“我也這麼跟他說,可他說甲方公司今天之前就要全部完工,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能加班加點的完成了。”
田潔十分無語的說道:“那也可以找人來做啊!為什麼非得自己上?”
“我自己犯的錯,為什麼要讓別人來承擔呢?”
田潔冷哼一聲道:“什麼叫你自己犯的錯?這明明是你們公司那群王八蛋整你。”
“行了,現在不說誰的錯了,我也沒事了,你就別這麼激動了。”
田潔哼哼唧唧的還是過不去的樣子,說要去找我們公司裡那群整我的王八蛋,問他們要說法。
可就在這時,溪月突然來了。
她也很焦急的樣子走進病房,徑直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便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田潔隨即接過話,氣鼓鼓的說道:“好個屁好!你就是暢哥說的甲方負責人吧?我告訴你,暢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溪月看了田潔一眼,並沒有理會她,繼續對我說道:“剛才我跟集團總部的人去工地現場了,我聽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了你的情況,馬上就趕來醫院了,你情況怎麼樣?”
“我沒事了。”
舒宏遠這時開口道:“我說你們這些資本家還有沒有點良心啊?有你們這麼做事的嗎?非要人兩天之內完成好,你可知道我們硬生生熬了兩個通宵?我白天還睡了會兒,人小高白天又去公司上班……而且醫生說,他不止兩個晚上沒睡,起碼是三天三夜沒閤眼。”
舒宏遠一說完,田潔又氣不打一處來似的咋呼起來,說要溪月給個說法。
病房裡頓時就亂套了,他們這一吵,我只感覺頭更疼了。
我很想大吼一聲讓他們安靜點,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大吼大叫,要不然這本身虛弱的身體只會更加嚴重。
我只好喊了舒宏遠一聲:“叔,你們別說了,我頭疼。”
他們這才安靜下來,但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溪月。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怪罪給溪月,這件事情本身跟她就沒有關係,而且我應該感謝她才對。
我讓他們都先出去一下,我單獨和溪月聊一會兒。
田潔開始還不樂意,說要看著我,免得這個女人對我下死手。
最後被我罵出去了,病房裡終於安靜了。
溪月並沒有受他們的影響,等他們都出去後,才又向我問道:“為什麼不睡覺呢?我以為你會抽時間睡覺的,怎麼晚上還在幹呢?”
“白天公司有事,沒時間睡覺。”
“你別玩命啊!實在幹不完就別硬幹啊,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這些事情重要?”
“命重要,但是承諾更重要,我答應過你兩天之內全部做完,我做到了。”
溪月一臉無語的看著我,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能不能別這麼固執啊!”
“沒有固執,這是我的事,我不想以後被人當成把柄說我高暢工作能力不行,就不跟我合作了。”
溪月依舊滿臉無奈的看著我,最後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又說道:“以後千萬別這麼幹了,這次算你幸運,那麼下次呢?”
“知道了,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我看你朋友也不怎麼歡迎我。”
我苦笑一聲道:“你別生氣,他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點著急,所以……”
“我知道,也不至於生氣,不過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