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許錦寧回答道。
宋毅點頭,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許錦寧這裡傳來與剛剛的回答截然不同的答案。
【鍾德全,他是隱藏在醫院裡的劊子手,與人販子合作,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原本完整幸福的家庭,不知道賣掉了多少孩子!】
這句話,讓宋毅心頭陡然一驚,更讓他詫異的是,明明許錦寧沒有說話,為什麼他卻能聽到這些話。
彷彿這些話,好像是她的心裡話,而他,能聽到她的心裡話?
再看看站在一旁的許愛國,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聽不到的。
剛剛聽到的,到底是他的聽覺出了問題,還是……
而下一秒,許錦寧這裡再次傳來的心聲,告訴宋毅,他剛剛並沒有聽錯。
【剛剛的鄧翠翠,沒錯,鄧翠翠就是罕見的熊貓血型,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根本沒問題,可那個鍾德全還是各種威嚇,讓她住院了。】
【就為了鄧翠翠肚子裡的孩子,鄧翠翠是熊貓血,她生下來的孩子也是熊貓血。】
【就因為這個,鍾德全撒謊說鄧翠翠在生孩子的時候,孩子死了,然後用一個死嬰來代替鄧翠翠生下來的健康還活著的男孩。】
【那個男孩很慘,被鍾德全賣給了人販子,又因為他特殊的血型,被港城那邊高價買走,最後成為了一個同樣是熊貓血的老人的取血工具。】
【那男孩從還是嬰兒起,就開始被取血,之後慢慢長大,就開始吃各種補血的東西,被養成了一個血包,還被關了起來,不見天日。】
【最後的最後,在那個老人一次手術期間,才十一歲的男孩被取走了大量的血,最後失血而亡。】
許錦寧記得,書裡對這段劇情的描寫,記得那個作者對死去的男孩模樣的描寫。
比老人還枯槁的身體,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暗淡的雙眸,痛苦掙扎著,他甚至都不會說話,嘴裡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死的那一刻,眼睛都沒辦法閉上,睜得大大的。
而鄧翠翠夫妻倆,永遠都不知道。
【不止是鄧翠翠的孩子,還有很多很多孩子,那鍾德全,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從進入縣城醫院當醫生開始的第二年,就開始與人販子合作了,如今可能都十幾年了,也不知道這十幾年間,他用這樣的手段,賣掉了多少孩子。】
宋毅原本還在糾結於自己為什麼能聽到許錦寧的心聲,畢竟太過玄幻了。
可許錦寧心聲裡的內容,卻讓他沒辦法再糾結這些。
因為她說的關於鍾德全的事,太過駭然了。
拐賣孩子?持續十幾年?把孩子當作血包?
這,可能嗎?
如果這不是真的,還好。
如今是真的……
想到這種可能,宋毅的手都在顫抖著。
持續了十幾年,鍾德全利用他婦科醫生的便利,如果是真的,那究竟拐賣了多少孩子,讓多少家庭破碎。
宋毅不知道許錦寧為什麼知道這些。
但現在的他,沒空去糾結這些,他得去查,去查清楚鍾德全到底有沒有做這些事。
如果有的話……
這樣的惡魔,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醫院了,這樣的惡魔,必須儘快受到懲罰。
這邊,許錦寧想著要提醒宋毅關於鍾德全的事,但和之前許多次一樣,關於劇情的事,她都沒辦法透露半分,也沒辦法提醒。
無奈,許錦寧只能先跟著老爹離開。
不過,許錦寧的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對於人販子,許錦寧是最厭惡的,也是最恨的,而鍾德全,這個婦產科醫生,本該是用他的雙手去接生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可他卻用他的雙手,親自將這些孩子賣掉。
他偽裝成醫生,實際上卻是手沾鮮血的惡魔。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如果不知道還好,但現在知道了,她絕對不能再讓他繼續偽裝和欺騙大家下去了。
絕對不能再讓其他孩子慘遭他的毒手!
“爹,我想去派出所看長征爸爸。”出了醫院,許錦寧道。
許錦寧覺得,涉及到人販子,犯罪這些事,還是得和張長征說比較有用。
要查鍾德全這個人,也要公安來查才行。
就是她沒辦法將劇情內容說出口,那要怎麼提醒長征爸爸呢?
算了,還是到了再說吧。
“行,那爹先送你去派出所再去廠裡。”
“好。”
坐著親爹的腳踏車,很快許錦寧就來了派出所。
“誒,是寧寧來了呀,是不是來找你長征爸爸的呀?”許錦寧一進入派出所就被人認了出來。
畢竟,張長征可是他們的領導,而許錦寧是張長征的乾女兒。
而且,張長征特地說了,若是見到許錦寧來找派出所,無論是不是來找他,都直接來找他。
“對,我找他,請問他在嗎?”
“在的,他就在辦公室,我帶你進去。”
張長征升職後,就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錦寧被帶進來的時候,張長征還埋頭於桌案中。
聽到敲門聲和腳步聲才抬起頭來,看到是許錦寧,很是驚訝和驚喜。
“寧寧,你怎麼來了?趕緊坐吧。”
“長征爸爸,你忙吧,我跟我爹來縣城醫院檢查身體,這不,檢查完就來看看你。”
“行啊,那你身體現在怎麼樣了?”許錦寧的身體,也是張長征關心的。
“好很多了,醫生說我的身體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就好,不過你還是太瘦了,後面還是要多補充營養,我這裡剛好有兩罐奶粉,你等下要走的時候,一起帶走……”
“……”
接著兩人就聊了起來。
只是許錦寧有些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說縣城醫院和鍾德全的事情。
張長征明顯也看到了許錦寧的欲言又止。
“寧寧,你是還有其他話要和我說嗎?還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若是能幫的,長征爸爸肯定幫你。”
張長征還以為是許錦寧遇到了什麼困難。
“不是,我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哎,要怎麼說了,沒辦法說啊。】
這句心聲一出,張長征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從寧寧身上,寧寧說不出來,又能被他聽到的心聲,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起碼也是和之前的人販子和吳家夫妻叛國那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