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第一排的盛意和沈羨也扭過頭。
沈羨靠在門旁，眼神黯淡，黑色的眸子透露出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體，眼底隱隱閃現著殺意。
盛意陰狠的瞳孔漸漸變成豎瞳，夾雜著兇猛野獸自帶的不羈的氣息，手搭在椅背上，整個人已經半起身。
“道歉。”低沉喑啞的話語，似乎禁錮著一頭野獸，低沉似威脅。
強烈的威壓感撲面而來，氣場全開。
女人心裡咯噔一聲，嚇得後背冷汗直流，身體哆哆嗦嗦，彷彿被兩隻極其危險兇猛地野獸鎖定。
豎……豎瞳！
是、是她看花眼了嗎？
人類怎麼可能會有豎瞳？！
一旁的男人早已被嚇得發不出聲兒來。
更何況，現在他們的觀光車也被數十隻野獸包圍，無法動彈。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觀光車見此狀，連忙一邊後退一邊撥打救援電話。
可救援隊趕到也需要一點時間，他們只能保證自己車上游客的安全。
“對、對不起！我錯了！我嘴賤！我、我不該這麼說她！我、我……”女人被嚇得縮著身子連連道歉，低垂著頭，眼睛都不敢直視他們了。
被這陣仗也嚇了一跳的姜知才回過神來。
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將綿綿摟進懷裡，身子微微顫抖。
現在這情況，好像已經不是道歉不道歉的事情了。
現在是他們人生安危都不保了。
懷裡的綿綿很清晰地察覺到她在害怕，小手摟住她的腰，輕輕排著她的後背，反過來安慰她：“老si不怕~不怕~它們對老師都沒有惡意，不會攻擊老師噠！”
只見那群原本還扒拉著窗子欄杆的獅群虎群漸漸散去。
盛意和沈羨兩人也都把頭扭了回去。
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似的。
司機懵了，解說懵了。
姜知有點暈。
隱隱約約，她覺得應該和前面某位脫不了干係。
姜知又把那盆肉遞到後排。
後排兩人這次沒敢停頓一下，立馬伸手接了下來，動作小心翼翼不敢再惹他們。
之後一切都相安無事。
那些靠近的獅子和老虎溫順得像大貓咪。
盛意和沈羨直接手伸出去摸，還會主動上來蹭他們的手，躺下翻肚皮打滾給他們表演才藝。
給解說和司機都看呆了。
後排那兩人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全程一句話不敢說。
他們還餵了黑熊，豺狼，豹子之類的猛獸。
綿綿也想學著盛意和沈羨的模樣把手伸出去摸動物。
嚇得姜知臉都白了，立馬制止她。
“你、你們也注意一點呀，小孩子會學壞的。”姜知輕輕用手戳了戳盛意的後腦勺。
“有我在，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傷害你們。”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很聽話地把手縮了回來。
再往前用柵欄隔了起來，另一片區的動物種類更豐富了。
大片大片的羚羊群，象群。
還有長頸鹿，袋鼠，犀牛，火烈鳥，孔雀，羊駝等一系列動物。
只不過，這些動物很少有敢主動接近他們的。
因為不那麼具有攻擊性，司機還特地把車開得近一點，結果他們靠近一分，人家就挪動一分。
最後演變成觀光車追在動物屁股後面跑，和剛剛完全是兩個極端。
“咳咳。”
姜知輕咳一聲，前排的兩人稍微收斂了氣息，再加上食物的誘惑，那些動物才漸漸敢靠近他們。
全程大概四十分鐘，投餵的食物都是免費提供，綿綿顯然玩得有些意猶未盡，但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暗下來了。
“真好玩呀！”
出口即是入口，這個地方依然有賣紀念品的地方。
綿綿卻沒有吵著鬧著想買東西。
眼睛明明一直往店裡瞟，但就是不說自己想要。
姜知蹲下身子，溫聲問她：“綿綿，你忘記老師昨天和你說了什麼嗎？”
綿綿眨巴著眼：“老si~綿綿沒忘，但是綿綿能和老師出來就已經很開心啦！不用買什麼東西啦！”
“這麼乖呀？那老師要獎勵乖孩子，就買一個綿綿最喜歡的熊貓玩偶好不好？”
綿綿雙手背在背後，顯得十分乖巧，睫毛生得長又密，襯得一雙眼睛十分有靈氣：“真噠？”
“當然！”
“謝謝老si~”綿綿突然伸出小手捧住她的臉，在她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扭頭歡快地跑進店裡了。
盛意走近她，反手把昨天買的禮物搭在肩上：“你太寵她了吧？”
姜知卻不這麼認為：“小孩子就是用來教用來寵的，我一直認為，擁有一段美好快樂的童年，比所有教育來的都有意義，能夠影響她的一生，在愛裡長大的孩子，會很不一樣。”
盛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幾秒，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嗯，的確很不一樣。”
“嗯？”
姜知扭頭再看他時，他已經收回了目光。
綿綿沒有貪心，就挑了一個三十公分的棕色熊貓毛絨玩偶。
小傢伙買到這個，就一直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裡抱了一路，一直回到了幼兒園山腳下。
“那你們的選擇呢？”
“動物園。”
“動物園。”
“動物園！”
動物園直接得了三票，姜知這一票選不選都無所謂了。
“那我們就決定春遊地點定在動物園了。”姜知從車上下來，“那個……你們先上去吧，我想去附近村莊看看，買點種子之類的東西。”
“我帶你去吧，不然你也不認路。”盛意主動要求帶路。
沈羨帶著綿綿先回幼兒園。
村莊的位置就在這座山後頭，穿過大片大片田地，終於走到村子門口了。
“啊，我忘記把上次的工具箱拿下來一起還了。”姜知才想起來那已經被她遺忘了的工具箱。
人家借了她一個星期，她竟然到現在都還沒還。
“不急，等一會兒我再拿下來還。”
盛意直接拉著她的手腕，帶著她穿梭在村子裡。
村子裡大部分房屋都還是有人住的。
最後在一家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一戶人家前停了下來。
“問問這家吧，之前我們都是在這家借用東西的。”盛意說著，衝著屋裡喊了聲，“阿婆，你在嗎？”
等了大約幾分鐘，屋子的門才被緩緩開啟。
一個佝僂著背，杵著柺杖的老奶奶從屋裡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