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聽說那個車禍後,我就一直給她打電話,一直都不通,心裡也著急呀!
沒想到,現在居然打通她的電話了。
可是,一直等到彩鈴結束,她也沒有接聽。
我又打,連續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聽。
一瞬間,剛才那種激動的心情瞬間又被澆滅了。
我只好去了趟派出所,向昨天值班的那位民警詢問了一下車禍的事情。
可那位民警好像很忙的樣子,讓我自己去交警隊那邊打聽,然後就走開了。
我感覺我點太背了,不僅連何歡沒有找到,現在連溪月也完全失聯了。
我又回了色拉街袁朗的小酒館,想找他打聽一下車禍的事情,畢竟他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有訊息。
袁朗挺熱情的,他立馬打了幾個電話出去,最後還真問到了一些情況。
大概在昨天下午四點鐘左右,一輛越野車失控撞上護欄發生了側翻,車內只有一個女人。
並且還打聽到了,那個女司機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目前已經送往最近的醫院救治。
打聽到的訊息也僅僅如此了,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袁朗打聽到的車禍女子的年齡似乎和溪月相符,並且她那輛牧馬人也是越野車……
袁朗得知我詢問的情況後,告訴我彆著急,他再找人去醫院那邊打聽一下具體的訊息。
我真的太感謝袁朗了,又是幫我找何歡,又幫我打聽溪月的情況。
人在那種瀕臨絕望的時候,有人願意向你伸出援手,那種感覺是很感動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這麼著急,可能僅僅是因為她在色拉山救了我,將我帶到拉薩還送我去醫院,甚至給我五百塊錢的原因吧。
她是個好姑娘,又那麼漂亮,風華正茂的年紀,我真不希望她就這麼死了。
打聽溪月情況的同時我也沒有放棄尋找何歡,我聽了袁朗的建議,去拉薩最熱鬧的八廓街找一找。
我還找袁朗借了一把吉他,只有這樣才能吸引遊客,我也才有更多的機會打聽到那個地址。
袁朗說能把這事兒鬧多大就鬧多大,他幫我找媒體來介入,到時候全拉薩的人都知道我來拉薩的目的了,這可比我像無頭蒼蠅似的漫無目的的找下去好。
站在八廓街人最多的地方,我毫不猶豫拿出吉他,就開始演唱起來。
我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可事實上我挺害羞的,可為了找到何歡,我豁出去了。
漸漸的開始有人停下腳步,有聽歌的有看熱鬧的,也有來跟我合影的。
我無視一切只專心演唱,期間有人問我:“哥們兒?沒帶現金,有二維碼嗎?”
我看到很多人都把我當成了流浪歌手,我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才說出了我在這裡唱歌的訴求。
我真不覺得這有多偉大,或者多麼感動天泣鬼神的,我只想找到何歡,沒別的想法。
但還是感動了很多人,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錄影片,然後告訴我現在就發朋友圈,幫我找人。
那一刻,我說不出來的感動。
我唱了一首當初我寫給何歡的歌,我讓他們將這首歌錄下來,只要何歡能聽見,那她一定知道我在找她。
還記得這首歌是我和何歡過第一個情人節時寫給她的,因為時間關係,這首歌寫得其實並不那麼好。
那天中午,我鼓足勇氣去她樓下,一直單曲迴圈彈唱著這首歌,彈到樓上那群女生都想用拖鞋砸死我,彈到宿管阿姨殺氣滿滿的拿著掃昂衝出來……
青春無畏啊!
然後我就看到了何歡,她素面朝天,卻美到不真實,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滿臉羞紅的跑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充滿溫暖和香味的擁抱。
後來,這首歌錄製成了音訊,成了她唯一的手機鈴聲。
所以,我相信她只要聽到了這首歌,就一定知道我在找她。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了,甚至驚動了城管,好在城管發現我並沒有“賣唱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我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幫我發了朋友圈,總之我的喉嚨已經唱啞了,說話聲音都沙啞了。
何歡還是沒有出現的,反倒是溪月出現了。
是的,她就站在圍觀人群中,穿著那件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在人群中是那麼嬌豔。
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是將軍先發現的,看到將軍往溪月那邊跑,我才驚訝的看到溪月就在人群中。
我特別意外,放下吉他就向她跑了過去,向她問道:“你……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嗎?”她還是那麼冷靜。
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陣,甚至激動得向她擁抱了過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溪月用力推開我,很厭煩似的瞪著我說:“你有病啊!”
被她罵,我卻傻笑著說:“你知道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在想欠你的錢咋還你呢?”
溪月沒搭理我,蹲下身撫摸著將軍,也明顯感覺得到將軍活躍了,特別是剛才見到溪月那一刻,不顧一切就朝她奔了過去,拉都拉不住。
我又對她說道:“昨天晚上我聽說拉薩到珠峰路段發生了一起車禍,是個女司機,還是一個人,我以為是你。”
“我技術沒那麼差。”
我呵呵一笑:“是是是,反正沒事就好。”
她沒再繼續和我說話,牽著將軍就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有點奇怪,好像比之前更加冷漠了,之前再怎麼說也不會一直冷著一張臉,可從剛才見到她到現在,她一直是一張撲克臉。
我也沒什麼力氣再繼續唱歌了,嗓子都啞了,只好收好吉他,又向圍觀人群說了一聲,然後向溪月追了上去。
她牽著將軍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走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跟上她的腳步,來到她身邊說道:“咋了?怎麼感覺你心情不好的樣子?”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不對,你之前起碼會笑。”
“無緣無故的笑,那是神經病。”她淡漠道,繼續保持著不快不慢的腳步往前走著。
“所以,我就是那個神經病唄?”
“你硬要對號入座,那我沒辦法了。”
吃了個癟後,我頓時就無語了。
溪月卻又向我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唱歌?”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找了她兩天,一無所獲,然後就想了這個辦法,希望透過朋友圈動態讓她看見。”
“她會看見嗎?”
我聳了聳肩道:“不知道,希望她會看見吧。”
鬱青忽然笑了一下,不過卻是冷笑:“你也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