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長空晉升真人成功的一刻,通天峰,或者說以通天峰為中心的小半個通天山脈,頓時風起雲卷,電閃雷鳴。
暴雨傾盤中,一座山峰上,有一個人影。
蘇慕煙看著遠方的通天峰,皺著眉頭,“那是,雷雨氣候?還是法術效果?法術應該不可能。”
空冥境或者說法師的法術,覆蓋數百米,上千米方圓就算厲害了,要不然也不需要什麼法器了,種族戰爭之間法師之下的戰鬥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就是因為法術終究還是有極限的。
蘇慕煙看著好似籠罩著整個通天山脈數百里方圓的雷雨,默然不語,更詭異的還是,平日大多數雨水都是從不知多遠的高空上落下,此刻的積雨雲好似就籠罩著通天山脈,高度觸手可及,通天山脈更高的上空還是豔陽高照,此時的景象實在詭異無比。
“莫非,太上教主是在踏出那一步,但是,九峰之地不是在黃金島嗎?這裡可是三葉島,難道太上教主的傳承,比我們流光域的先進那麼多”,蘇慕煙一時間心神震動,這一段時間修為精進的喜悅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通天山脈中,屬於白蓮帝國的十多個空冥境也都是震驚於太上教主的手段,只是他們,卻不明白張長空具體在做什麼。
至於空冥境之下,大多是感嘆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上一刻還是陽光明媚,下一刻立馬就是暴雨傾盤。
通天峰峰頂,張長空揹著雙手,現在石殿最高處,俯視著通天山脈千里群山。
電閃雷鳴也只是張長空用法域填充到天地節點之中,改天換地的一點點天象變化罷了,並不是上天給他的天劫。
天地並沒有意識,就如同張長空前世,有人汙染環境,有人放火燒山,有人手握屠刀,殺魚殺豬無數,天地並不會判斷“行為”從而降下懲罰,生靈於天地的一切行為,都是自由的。
張長空抬起右手,放在眼前,開合之間,握了數下。
一道橙色的法力在手心升起,法力如蛇一樣,繞著張長空手臂旋轉,張長空感覺到了法力的重量。
“這就是力量,真實不虛的力量”,張長空露出一絲笑容,真人之間,無論術士也好,法師也罷,或是睡覺,或是昏迷,或是失神等等無意識狀態,都有可能被一些微不足道的意外奪去性命。
但是,成了真人的一刻,張長空知道,世上能夠威脅他的,只有更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意外已經不可能奪去他的性命,他的身體聯通著法域空間,體外無時無刻都有著一層空間屏壁,想偷襲他,不可能成功,而且,靈魂蛻變之後,金色靈魂渾然一體,除非靈魂崩滅,否則,基本上不可能長時間處於無意識狀態。
此時,張長空感覺他的生命形態發生了變化,什麼生老病死好奇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他的身體,就算剩下一滴血液,甚至一滴血液一個細胞都不剩,在靈魂和法力的作用下,也能重新再生一副同樣的身體,他的身體資訊,已經全部記錄進靈魂深處,到了現在,他的外在弱點,也只剩下靈魂了,他的壽命限制,也是靈魂壽命,只要他在流光域的法域不破,靈魂不損,基本不可能殺死他。
“怪不得真人境壽命有從五萬年到十萬年如此大的跨度,五萬年怕是堪堪蛻變的靈魂,十萬年只怕是真人境修煉到極限的靈魂,我的靈魂,就算沒有達到真人境極限,但是七八萬年壽命,怕是少不了的”,張長空想道,當然,靈魂強大不代表他張長空鬥法強悍,修為還是根本。
“怪不得真人境號稱有一絲仙的本質,不說實力,單單只是壽命,就遠遠超出了凡人的理解,凡人數十年壽命在真人的壽命面前”,張長空搖搖頭,這已經算不得同一物種了。
“真人就如此了,真不知道那些聖人,仙人這些逍遙世間的生命,又是如何看待人族的”,張長空只覺自己心態有些變化,普通人族,專注於每天溫飽,一國之君,著眼於一城一地,張長空作為法師時,看待問題從一方一域出發,此刻,他成了真人,只覺得有一種“閒看庭前花開花落,笑看天上雲捲雲舒”的悠閒。
這個世界修仙並不是修心,張長空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近距離感受世間繁華,體會世人悲歡離合了。
“這就是仙麼,超然物外,脫離凡世”,張長空搖搖頭,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心態有問題,這只是一種自然昇華的過程。
張長空翻手取出一個玉石符籙,微微察看一番,“北域的李津來了?莫非北域的幽冥生物又有變化了?”
張長空微微沉思,鬼淵威脅流光域,也就是威脅他的法域,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不過,此刻,他看待鬼淵問題,又從容了很多,也許鬼淵中有幽冥聖獸甚至幽冥神獸,但是,他不認為他有這麼倒黴,聖獸神獸那些都是專注於天地奇觀所在,流光域又沒有天地奇觀,就如同一個山頂洞人不用擔心一支現代化軍隊打劫他一樣。
既然排除聖獸神獸威脅,就算冒出幽冥古獸,張長空也並不慌,誰強誰弱還是打了再說。
“嗯,也是時候去見一見重樓了,真人境的修煉傳承,法器凝練成真器的傳承,甚至真人境的宗門傳承都沒有著落”,想到這裡,張長空有一種立馬傳送回十萬叢林的衝動。
“不過,還有一件事”,張長空轉身看向一個方向,那是黃金島的方向,當初那股牽引或者說捕捉那個和他法域碰撞的空間的靈魂力,應該是鋼王的。
“那個空間,十之八九就是所謂的聖域了,看來鋼王一直窩在黃金島,就是為了聖域,也許我用法域碰撞聖域,幫了鋼王一把”,張長空想著,當然,鋼王把聖域牽引走,無意中挽救張長空這點小事,張長空並不會放在心上。
對於鋼王接下來要做的事,張長空有些猜測,但是此刻他事情太多,也沒辦法把時間浪費在一隻蟲子身上,所以也就只能聽之任之。
“先聽聽李津對北域情況的判斷,再去元山宗,只希望重樓從紅海回來了,不然又要跑去紅海,平白浪費時間”,張長空想著,飛下通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