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春雨夜,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有自己獨特的節奏和力道。
屋內,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橘黃色的光傾瀉而下,照亮房間一角。
白色襯衣和紅色吊帶裙堆疊在一起,紅和白糾纏不清,一隻金色高跟鞋躺在藏青色領帶上。
鬆軟大床上身影交織,折射出曖昧的光澤。
男人將手指沒入如瀑的秀髮,抓起,俯身吻得霸道。
“小笙笙,你只能是我的!”
招架不住,女人想逃。
可纖纖玉足才剛到床沿,就被寬大的手掌握住,拽了回去。
男人俯身,像個虔誠的信徒跪在身前,從腳尖一路親吻至唇瓣,將那嗚咽聲盡數吞入喉中。
一夜的狂風驟雨,乾涸已久的土地得到滋潤,蘊含勃勃生機。
……
暴雨過後的清晨總是格外明媚,晨光亮得晃眼。
許南笙皺了皺眉頭,翻身將頭埋進被子裡,手卻意外地觸碰到光滑結實的背部。
這下就算再困,也醒了。
許南笙猛地睜開眼睛,入眼是成年男人的背部,寬闊,結實。
冷白膚色上還有道道紅色指甲抓痕。
旖旎曖昧,光是看著就能想到昨晚有多刺激!
垂眸再看自己,白皙如雪的肌膚上,紅痕斑駁。
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該死,這男模怎麼半點職業操守都沒有,昨晚把她折騰到半死就算了,居然還留這麼多痕跡!
而且睡完了不是該走嗎,怎麼還在這躺著!
錢都給了,不會跟閨蜜戚悅找的那個男大一樣,就此賴上想吃軟飯吧?
不行,得溜!
她悄無聲息地從被子裡出來,準備從男人身上跨過去。
卻不想她剛爬到那人身上,男人忽的開了口。
“想溜?”
嗓音低沉磁性,帶著些還未完全清醒的沙啞,像是大提琴聲醇厚好聽。
“胡說,我只是想去……嗯?”
脫口而出的狡辯突然卡住。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下一秒,男人翻身平躺,和她面對著面,中間只隔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許南笙瞳孔地震,都忘了自己此刻還一絲未掛。
“怎麼……怎麼是你!”
昨天是她和顧宏宇的訂婚宴。
但她那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兼未婚夫從頭到尾都沒露面,被情人一個電話叫走了。
將滿朋賓客和流言蜚語留給了許南笙一個人。
她許南笙,自小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長大的小公主,一夜之間成了江城最大的笑話。
晚上喝了很多酒,在酒吧走廊撞見個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精準踩在自己審美點上的男人,她破罐子破摔,開價三千,讓對方陪自己一夜。
可誰能告訴她,說好的男模為什麼換成了小叔?
顧北言其實也不是她小叔,是顧宏宇的小叔。
自小和顧宏宇一起玩耍長大,按照輩分,她喊顧北言一聲小叔也沒什麼錯。
從小許南笙就挺任性囂張的,但唯獨對顧北言,是敬而遠之。
“不記得了?”
許南笙搖頭,而後又點頭。
開價三千的事她記得,帶男人從酒吧離開她也記得,甚至於兩人昨晚纏綿的某些畫面也很清晰地印在腦海裡。
但,還是沒辦法相信,昨晚和自己糾纏不休的人是小叔顧北言!
天啊,她喝醉酒視力這麼差嗎?
雖然是有好些年沒見了,但也不至於認錯這麼離譜吧!
男人視線下移,注意到她身上斑駁的紅痕,以及雪白的弧度,眸色閃過一抹躁動的猩紅,脖頸上喉結不安滾動。
Y望在膨脹,燥熱難平。
許南笙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順著方向看去。
“啊!”
她尖叫著要扯被子捂住自己的前一秒,男人先一步抱著她翻身,反客為主將她壓在身下,兩人位置來了個對調。
骨節分明略帶粗糲的指腹輕輕撥弄她額角的秀髮,循循善誘,像是小時候給她補習功課時那樣,溫柔又耐心,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小笙笙,昨晚我給過你機會,是你非要招惹我。”
他一本正經,不似說假。
許南笙攥緊了被角,將臉縮排被子,只露出一雙如雪般純淨的杏眼,水霧漣漣。
“小叔,我昨晚喝多了才會認錯人的,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保證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男人勾起的唇角瞬間下壓,臉色陰沉下來。
“不行。”
“那……唔!”
許南笙還想講條件,嘴卻被男人用手捂住。
“昨晚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許南笙眼睛眨了眨,“嗯。”
“食髓知味。”
明亮的杏眼一動不動,不太明白小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男人俯下身,在她耳邊撥出熱氣。
磁性的嗓音似有魔力一般,鑽入耳蝸的瞬間似有電流躥過,帶起一陣酥麻。
“我現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許南笙還來不及多問,男人已經猛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小笙笙。”
顧北言俯身,壓下心底躁動,在她唇角溫柔繾綣。
“叫我名字。”
“笙笙,叫我名字好不好?”
許南笙被懸在半空,被不上不下的感覺折磨得生不如死,心癢難耐。
哪還有思考的能力,他讓她喚他名字她喚便是,只要不折磨她。
“顧北言。”
“顧北言,別折磨我。”
“求你。”
男人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溫風細雨瞬間化作狂風驟雨,一樹梨花被暴風雨摧毀搖搖欲墜。
終是承受不住暴風雨的摧殘飄落一地。
風雨卻未就此停歇,反倒更為猛烈,摧枯拉朽之力折騰得許南笙快要散架。
是半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了。
躺在浴缸裡,任由顧北言像對待珍寶一樣仔細地為她清洗身體。
她無力地偏過頭去,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開口時嗓音已經啞得不像話。
“小叔,現在可以談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