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他面上平靜,手上的動作微頓。
停留在她腰腹位置,指腹輕輕地揉捏了下側腰的軟肉。
明明力道不重,手指移開時那一片都紅了。
顧北言就是這樣,五官冷峻,容貌氣度不凡,由內而外的禁慾感勾人又讓人不敢肖想。
他一本正經的時候,做什麼都給人一種合情合理的即視感。
包括此刻給她清洗身子,許南笙都不敢把他往歪處想。
“昨晚,我怎麼記得遇到的不是小叔你,後來,小叔你是怎麼出在我房間裡的?
我記得你不是在國外嗎,小叔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國外的事情忙完了?
是回來參加訂婚宴嗎?可惜了,讓小叔你白跑了一趟,訂婚宴取消了。”
繞了一個大彎子寒暄半天,許南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北言的神色,而後舉手發誓保證。
“小叔你放心吧,昨晚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咱們以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看行嗎?”
才和顧宏宇鬧翻,成為江城最大的笑話。
要是再讓人知道她昨晚和顧宏宇的小叔滾床單了,這不得炸開了鍋!
她一口一個小叔叫得自然,哪裡注意到她每喊一句小叔,顧北言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待她說完,顧北言停下手裡的動作,起身走進浴缸,一把將人抱起放在腿上。
水波盪漾,嘩啦嘩啦溢位瓷白浴缸。
男人身體後仰靠著,左手搭著邊沿,指尖向下垂落。
右手扣住許南笙纖細柔軟的腰肢,指腹自下而上摩挲著背部。
指腹的粗糲帶起一陣戰慄,許南笙想躲,卻被他大手用力往下一按,許南笙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趴在了結實飽滿的胸膛。
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體溫和心跳共享,曖昧得讓人血脈僨張,躁動難平。
“睡都睡了,現在想跟我撇清關係了?昨晚撲過來又是親又是抱的時候可沒說要當什麼都沒發生。”
許南笙:“……”
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許南笙心跳不自覺加快,臉頰也不覺發燙,心虛解釋道。
“我昨晚喝多了,再加上訂婚宴上被放了鴿子,心裡有氣,沒認出是小叔你,我才……我以為你是會所的男模來著。”
寬大的手掌自脖頸往下,撫過她纖瘦白皙的背部,指節輕點背脊。
“賭氣,所以找男模?”
許南笙誠實點頭,“他都背叛我了,我就想著,我也找個人給他戴綠帽子,不想輸給他。”
“既然都是戴,找我和找別人,有什麼區別?”
許南笙:“……”
區別大了好嗎?
你是顧宏宇的小叔啊,輩分上,也是我小叔!
可下一秒,男人倏地坐起,一手摟著她的腰幫她坐穩,另一隻手撫著她的臉頰,為她撥開打溼的髮絲,語氣竟有些委屈。
“笙笙,昨晚是你睡的我。”
驕縱慣了的小公主心虛抿唇,看向顧北言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我知道……”
該死,早知道不喝酒了。
酒後亂性就罷了,偏偏物件還是小叔!
老天爺你可真會整我!
“我的清白在昨晚你撲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毀了。”
許南笙:“……”
“毀在了你手裡。”他刻意強調了一遍。
許南笙:“……所以……”
“你得對我負責!”
話音落地,浴室裡安靜極了。
許南笙看著那雙幽深的眸半晌,才小心翼翼開口。
“……怎麼負責?”
顧北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
“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我的,比較傳統,只和法定妻子發生關係。
昨晚你撲過來的時候我沒能推開,睡也睡了,清白也毀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我以後在江城肯定是抬不起頭來了,我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許南笙太清楚這種感受了。
昨天明明錯的人是顧宏宇,但被人竊竊私語被人戳脊梁骨的卻是自己!
可思索半晌,許南笙也想不到要怎麼負責。
她緩緩開口。
“小叔,昨晚認錯人確實是我不對,但我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要怎麼負責,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想?”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他,用眼神祈求著,像是小時候每次闖禍後那樣。
顧北言皺眉。
這小兔子怎麼變笨了。
他暗示得還不夠明顯?
下一秒,顧北言舒展開眉宇,點頭應下。
“三天,三天之內你必須給我答覆。”
眼見魚兒上鉤,顧北言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急切,把人嚇跑,便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給了三天的期限。
從浴室出來,顧北言是想離開之前再來一次的。
但看著小丫頭穿衣服都費勁的樣子,只得將暗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我來。”
冷質低沉嗓音響起,許南笙愣了一下,手中怎麼都穿不上的裙子被男人奪了過去。
而後她就看到往日高高在上被人譽為高嶺之花的小叔,彎腰俯在跟前,為她提上裙子,再體貼地將上衣扎進裙腰整理好。
許南笙心底複雜。
她和顧宏宇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顧宏宇也從未對她這般體貼過。
反倒是對梁雪晴,百般溫柔,萬般周到。
原來愛與不愛,早就一目瞭然了。
是她心有不甘,非要用訂婚宴逼顧宏宇回到自己身邊。
向梁雪晴證明,新歡終歸只是歡,只有舊愛才是愛。
最後,她輸得徹底!
原來她以為的舊愛,也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小叔,等下你先走,我遲些再出去。”
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看到她和小叔一起從酒店出去,小叔的清白就真的毀自己手裡了。
而且,酒是和戚悅一起喝的,要搞清楚昨晚怎麼回事,也只有問她。
這會兒小叔在,她不好問。
顧北言只穿了條黑色西褲,襯著雙腿筆直修長。
褲子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兩條漂亮的人魚線沒入黑色西褲,引人遐想。
上半身肌肉飽滿,線條流暢漂亮,尤其是那胸肌,飽滿得一看就很有彈性。
冷白如雪的膚色上,幾道紅色的指甲抓痕曖昧旖旎。
許南笙心虛地移開視線,再次後悔。
酒真不是好東西,以後再也不喝了。
注意到少女紅著臉移開視線,顧北言對著鏡子得意地勾了勾唇,不疾不徐地將襯衣穿上,而後慢條斯理的將釦子一顆一顆繫上。
“記住了,三天。”
離開前,顧北言再次出聲提醒。
許南笙只得乖巧得跟只小綿羊連連點頭,“好。”
等出了酒店,坐上車,顧北言才不慌不忙拿出昨晚靜了音的手機。
上面有好友郭越澤幾通未接來電。
他沒回,點開微信,檢視訊息。
郭越澤:【人呢?去哪兒了?喝酒喝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郭越澤:【哎我跟你說,我剛知道個勁爆訊息,有人在會所看到你的小笙笙了,好像還勾了個男模走,你再不回來,你家小綿羊可就要被別人吃了!】
郭越澤:【顧北言!你人呢,快回來啊!你不是專門回來搶婚的嗎?再不出現,你的小綿羊就要成別人的了!】
郭越澤:【好了,人不見了,你電話不接,訊息也不回,你就後悔去吧,哭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