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有挺多地方不會,都是班長給我講解的,她還告訴我哪些步驟不能省。”
秦陽並沒有壓低聲音,辦公室裡又安靜,因此不少老師都看向了童婉畫。
有老師滿意點頭:“原來是童婉畫給你講題的?難怪你進步這麼大。”
王曉文更是道:“秦陽,沒想到童婉畫的筆記讓你語文開了竅,她講題也讓你數學突飛猛進啊。”
童婉畫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是秦同學學得很認真。”
她哪有那麼厲害。
老師們怎麼都將功勞歸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秦陽自己努力上進。
秦陽餘光瞥到小青梅又攥起來的小拳頭,不由失笑。
看來,小青梅又在為他抱不平了。
周和平卻痛心疾首地看著秦陽:“你說說你,你要是早這樣多好?這一個暑假就脫胎換骨,如果高一時你就努力,考個二本還不是手到擒來!”
周和平仍舊認為秦陽是暑假刻苦用功,所以才變化這麼大。
秦陽也沒否認,畢竟腦海裡能生成課本這事兒,說出去是要被抓去研究的。
他是不好開口,可身旁的小女生卻道,
“周老師,高三才剛剛開始,秦同學現在開始努力,也不晚的。”
童婉畫聲音雖然弱弱的,但目光卻無比堅定,像是一定要說服對方。
秦陽驚訝過後又瞬間明白。
小青梅這是誤以為他和周和平抱著一樣的想法。
而她不希望老師這樣看待他,更不希望他自己這樣想,所以才挺身而出。
秦陽眼中泛上一抹暖意。
之前包圍著心臟的棉花糖,一下一下地撞在了上面。
小青梅實在是太好了。
她怎麼能這樣好。
一心一意地,只想著為他著想。
周和平也回過神來,恢復了鼓勵教育:“沒錯,秦陽啊,現在也不晚!你好好學,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老師,至少要有書念!”
秦陽點了點頭,和童婉畫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周和平看著兩人的背影不住思索。
王曉文又走了過來:“周老師,你看,我說得對吧!秦陽確實是在童婉畫的幫助下,才進步這麼快,周老師,我之前說的你可要好好考慮啊!”
周和平拿起茶缸又放下:“可是讓同學們一對一複習的話,萬一耽誤學習,得不償失啊!”
之前王曉文就興沖沖地來和他說一對一幫扶的事。
王曉文年紀輕,新點子多。
而當了幾十年教師的周和平,當然曾經也想過這個。
但這種方法,缺陷也大。
萬一差生將好學生一起拖下水,浪費了好學生的寶貴時間,那反而不划算。
所以他一直都沒推進這事兒。
但今天看到秦陽進步如此大,他確實也有些心動。
王曉文勸說道:“周老師,教導同學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更容易查漏補缺啊!”
周和平琢磨了片刻,還是道:“再看看,再看看。”
……
另一邊。
一出辦公室,秦陽就將童婉畫手中的練習冊都抱了過去。
“誒?”
童婉畫疑惑地看著他。
“我幫你搬。”
秦陽掂了一下,心裡不由嘀咕,這老師也真是的,這種事不會自己做?
這麼沉,小青梅又細胳膊細腿的,天天搬,哪遭得住?
童婉畫愣了一下,才快步跟上:“可是,這挺重的,要不我拿一半吧。”
說著她就探身去拿,可秦陽卻比她更快地側過了身。
她的手沒碰到練習冊,卻碰到了秦陽的肩膀。
男生的體溫向來偏高,相觸的那一剎那,熱度隔著輕薄的校服傳了過去。
童婉畫像觸電一樣,立馬縮回了手,垂著眼,不敢說一個字。
她指尖彷彿還在顫抖。
秦陽的肩膀,怎麼那麼硬啊?
是肌肉嗎?
童婉畫曾經偷偷看過秦陽打球,此時她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秦陽投籃時的身影。
很高大,很帥氣,很吸引人。
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童婉畫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秦陽看她縮得像鵪鶉似的,忍不住想笑。
但他又怕真的惹惱她,只能輕咳一聲:“對了,以後搬作業記得叫我一起。”
童婉畫一時沒有回答。
作業很重,而且一天可能要搬很多趟。
她不想秦陽那麼累。
也擔心他會嫌麻煩。
秦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內心想法,直接單手抱著練習冊,
“你看,輕輕鬆鬆!”
童婉畫人都呆住了。
她每次抱得那麼吃力的練習冊,怎麼在他手上就像是豆腐塊一樣輕鬆?
秦陽力氣也太大了吧?
秦陽將練習冊在雙手間來回倒換:“而且這樣還能鍛鍊肌肉,我平時還要額外練,這樣剛好省事!”
童婉畫不由自主地瞄了眼秦陽的小臂。
因為練習冊的重量,他小臂上的肌肉微微鼓出,線條流暢,比美術書上的那些雕塑還要好看。
原來他還會額外練啊,難怪肩膀硬硬的。
“記住了嗎?”秦陽低頭問。
童婉畫糯糯地點了點頭:“記住了。”
既然對他有好處,那她當然要記住。
以後都叫上他一起好了。
秦陽低笑一聲,重新雙手抱住練習冊。
不是單手抱不起,而是這樣才能忍住要揉小青梅頭髮的想法。
‘叮咚鐺——’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走廊漸漸熱鬧了起來。
離上課時間只剩5分鐘,不少學生掐著點去上廁所。
橫衝直撞,人來人往。
秦陽乾脆繞到了小青梅的外側,和她並肩走著。
童婉畫一開始還沒明白。
直到看到那些同學都繞著他們走,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秦陽是擔心她被人撞到嗎?
他好細心啊。
童婉畫悄悄落後半步,偷看著秦陽。
想了很久,她鼓起勇氣問,
“秦陽,今天放學後,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秦陽愣了一下。
從小到大,他家和小青梅家就是鄰居。
兩人也一直一起上學放學,直到初二。
只是。
“班長,你不是住校生嗎?”
秦陽疑惑問。
小學初中童婉畫都是走讀,但大約是不想面對偏心的父母和繼妹吧,他記得高中之後,童婉畫就選擇了住校。
不過現在想想,秦陽估計這裡面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存在。
畢竟後來他就沒再和她一起上下學了。
童婉畫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我爸讓我今天回家吃飯,說做了很多我愛吃的菜。”
秦陽卻忍不住皺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以童震的性格,怎麼可能突然做小青梅愛吃的菜?
肯定有所圖謀。
秦陽將回憶過了一遍,頓時就明白了。
一定是因為童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