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阿翁,這就是全部了,林侍郎那邊催得急,明天就要出發,您還有什麼叮囑的嗎?”李熹回到家當然要先向祖父彙報,就算他覺得很離譜,但是他仍然要事無鉅細地講給祖父聽。
“你說林守正(守正,林延賢的字。)他就這樣將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訴你們了?”李鈺第一個念頭就是林延賢這傢伙在誆人。
“是的阿翁,林侍郎當著我們五個人的面親口,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這個問題是趙普提出的,當時也是他站在最前面。而……”李熹簡直恨不得情景重現。
“我明白了,他是奉聖上的旨意,借你的口將話講於我聽。”
“講於您聽?”
“可不。他傳出,我來傳開。”
“那您……”
“傳,聖意不可違。”怎麼能不傳呢?傳出去了才好,傳出去了,他林守正才好走下一步。走了下一步,才會有顯露出更多的意圖啊。
“阿翁,您覺得林侍郎此行的目的應該是什麼?”
“我覺得?我覺得又不是他林守正覺得,更不是聖上覺得。如果非讓我憑空臆測一下,那麼林守正此行或許跟鄭祿有點關係。”李鈺其實有些摸不透呂琤的想法。
帝姬是帝姬,皇帝是皇帝,真是讓人陌生啊!
曾經那個面上不顯,但是內心卻極其驕傲六帝姬,那個天老大,地老二,上面壓著個先帝做老三的六帝姬消失了。(六帝姬指呂琤,呂琤行六。蜉蝣小課堂二次開課了!每個穿越者該有的驕傲,內斂不住啊,都是穿越者,囂張起來。)
李鈺一直在合理地懷疑,呂琤做帝姬時的所有面都是偽裝。雖然他還沒有掌握證據,但是會有傻子相信呂琤的轉變是因為先帝去世大慟之下性情轉變?
別逗了,就算是說呂琤因先帝西去,在大喜之下性情大變也比“大慟”可信得多。
皇家有情,就是個笑話。
呂琤,她想做什麼?
皇帝,她想收穫些什麼?
天子,她能獲得的最大收益選項又是哪個?
……
謝府。
“事情就是這樣了。”趙普這邊也在向謝韞彙報。
“聖上想借我傳話啊。”
“宰執您的意思是?”
“傳啊,聖意難為不是?”儘管有所猜測,但他仍然不願相信。傳吧,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有時候他真的不願意置身其中。比警察更早知道真相的是兇手啊。
……
鄧錦則是給老師寫了封信,交代了一下近況。
“吾師親啟……”
“繁瑟(鄧錦的字)將隨林侍郎一路西行,據林侍郎言,我等是奉聖意考察雁門太守。”我是不信。
“繁瑟這裡有幾種揣測,望老師指點……”肚子裡墨水還是不夠,進入官場更有些捉襟見肘,還是需要終身學習啊。
“江陵山水雖美,但是卻不如京都……”缺幫手,缺靠山啊。
“弟子鄧錦敬上。”假如老師不打算復起,她也是時候考慮考慮找個靠山先靠著了。小樹還是需要被遮風,被擋雨,這樣才能長得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