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小灃的傷口發炎了,沒事吧?”
顧遇左右端詳著她,沒有發現異樣,一顆心這才平穩著地,“已經吃藥了,沒事。”
“怎麼光著腳,不涼嗎?”顧遇心疼的將人一把抱起,“乖,回去睡覺。”
棠汐真得很困,於是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嗯。”
~
棠汐開車接宋溪寧出院。
宋溪寧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有親人,僱了醫院的護工在家裡照顧。
棠汐把買來的食物一一塞進冰箱。
“顧遇還沒有把他妹妹送走的打算?”宋溪寧擎著打石膏的腳,吃蛋糕。
棠汐搖搖頭。
她也試探著問過幾次,顧遇好像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以前他從公司回來,會給她做飯,現在下廚的都是傭人,而他吃過飯便要輔導小灃學習,或者帶他去跑步減肥。
有幾次她躺在床上等他,直到睡著了,他還沒有回來。
曾經二人的溫馨世界,似乎正在慢慢的被蠶食鯨吞。
這樣的感覺讓她經常莫名心慌,夜不能寐。
“顧遇太過分了吧,就算是他妹妹,也要考慮你的感受,更何況不是親的,男女有別。”宋溪寧很氣憤,“你就是太慣著他了。”
顧遇不是沒有考慮過她,相反,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生怕她會生氣不理他。
對她比以前更好,更體貼了。
但她不想和那對母子一起生活,而他又要貼身照顧自己的家人,這似乎形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迴圈。
棠汐覺得好累,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家,顧遇帶顧溫暖和小灃去散步了。
家裡空空蕩蕩。
傭人在廚房刷碗,看到她似乎一愣,“太太,您還沒吃飯嗎,我現在給您做點?”
“不用了,我不餓。”
他們三個人先吃完了,好像她才是這個家的外人。
棠汐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回到臥室洗澡。
水汽氤氳,她伸手去拿花灑,結果摸到一個長長的冰涼的物體。
棠汐定晴一看,當即一聲驚叫。
她剛才摸到的,是一條纏在花灑上的蛇。
那條蛇發生嘶嘶的聲音,正對著她吐信子。
棠汐慌亂中向後退了幾步,結果踩到地上的積水,整個人向後倒去。
“救命。”她在倒下前,用力的呼叫。
不多時,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顧遇開啟浴室門衝了進來。
“老婆。”他上前抱起棠汐,“發生什麼事了?”
棠汐急忙死死的攥緊了他的手臂,臉色煞白。
因為恐懼,身體在瑟瑟發抖。
顧遇的身後伸出一個小腦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衝著棠汐扮鬼臉,又撅起嘴巴學著毒舌吐信的樣子。
“是他,是他搞得鬼。”棠汐憤怒地抬手指向小灃。
她根本沒說發生了什麼事,小灃就知道她看見了蛇,怎麼會這麼巧?
“什麼?”顧遇不解。
棠汐焦急的說:“蛇,衛生間裡有蛇,我還摸到它了。”
顧遇取來浴巾將棠汐包裹好,又在衛生間裡細心檢查,但是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老婆,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把花灑的管子看成了蛇。”
“真的,我真的看見了,它是活的,還在朝我吐信子。”棠汐指向一邊的下水道:“一定是從這裡跑掉了。”
“是你,是你幹得。”棠汐突然指向小灃,“是你把蛇放進衛生間,又開啟了下水道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