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已拍，朋友圈已發，向箏在單子上填好了自己的資訊。
“我序？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的，是吧？”
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程式重重“嗯”了一聲。
一個女人是有多愛一個男人，才會願意揹負家庭的擔子前行？他看見向箏眼裡有星星，有希冀和期許，他們是不一樣的。
“你是……世安地產置業顧問向小姐吧？”
女人的話，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正是向箏說的做新媒體的，她朝向箏伸出手來。
“我是莊倩，記得開會時和你打過照面。”
做銷售最重要的一項本事就是認人，向箏與她指尖相觸又分開，“我記得你，一個女人每次扛著重重的攝像機，可太能幹了。後來有一段時間……”
莊倩攏了一下頭髮，她的妝面狼狽了些，但此刻情緒已恢復。“為了婚姻放棄工作，絕對是最傻的決定，幸好發現的不算晚，我會重回職場的。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
和莊倩分開，向箏和程式上交了表格，在工作人員見證下，拍了雙人照。
鏡頭下，向箏用餘光看著程式，脈脈含情。
肖想了三年呢。
“郎才女貌，你們的笑容是我今年看到含糖量最高的了。”民政局工作人員不吝讚美。
出了民政局，向箏親了下程式，“老公大人，我要去專案咯，今天會有客戶來看房。”
小紅本到手，程式的地位水漲船高，連稱呼都變了。“工作狂啊，你可是剛領證的人。”
“那就更得努力了，為了咱們的豪宅大房子！”
向箏又充滿了鬥志，目標永遠清晰。
想給他打個金屋呢。
“阿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今天早點回來，我親自下廚。”程式擺擺手，走吧。
看著剛剛持證上崗的人，這麼敬業，向箏心頭又湧起一股甜蜜，“我序，如果我哪做得不好，或者什麼方式不對，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彼此保持誠實，忠誠，不要有隔夜仇，我們要長長久久的，好不好？”
“誠實”二字像一塊磚頭，敲在程式的心。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不太好抉擇的問題。不過，他已經決定了在家，說出來也似乎失去了意義。何必還讓她一起窩心呢？
“好！”他鄭重地說。
打車回去的路上，程式撥通了房東的號碼。
“喂，我是向箏男朋友，住百望山居的租戶，我想問問你的房子有沒有出售的打算，價錢怎麼樣？如果方便，我們可以當面聊聊。”
房東一口應下。
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頭頂都禿了，笑起來卻憨態可掬。他的到來，比程式想得還要快。
程式倒了熱水，引著房東坐到了客廳。
“我們住習慣了，也懶得挪地方，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就買下來了。”程式理工科的思維，開門見山。
房東沒回答，從兜裡掏出根菸，遞給程式。
“我不會。”
“那不介意我抽吧？”煙霧瀰漫起，房東切入正題。
“咱們帝都自古有西貴東富的說法。因為西邊挨著三山五園，歷史上那住的，可都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咱這片區屬於西山富人區。你說，你都和古代皇上當鄰居了，這房價能低嗎？”
程式讀書、工作都在海淀，對這豈能不瞭解？這幾年，樓市彷彿自帶了一層濾鏡，價格蹭蹭往上竄。
房東顯然是深諳推銷之道的。聽這意思要漲價。
“還有這邊網際網路的企業，幾十萬大廠人，吃了高等教育的紅利，生了一批考二代，愣是把海淀的學校都考成了牛校。咱們這房子，佔了西山的貴，還佔了學區房的利。”
“按理說，你們在這兒住了很久，我理應給你們開綠燈，但沒辦法，市場價在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