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楊的，強扭的瓜不甜，你何必非要耿耿於懷這事？”
趙菱先看不過去了，冷言嘲諷：“鬼壇前，被你用盡手段佔有的女人們，你一個都沒放在心上。像伱這種人，心裡永遠都只有自己，臨死還要禍害別人作甚？”
“這輩子，老子就好這一口！”
楊元森恬不知恥地，衝著白薇、白芝姐妹齜牙怪笑：“反正大家都要死，你倆也跑不掉，何不利用這幾天，好好嚐嚐男人的味道？嘿，老子別的本事沒有，那方面還是很厲害的，保證能讓你們姐妹快活到昇天！”
“我們不要和你！”
白薇急的快要哭出聲來。
在生死攸關時刻，一向更為冷靜的妹妹白芝，壯大膽子地說道：“我師傅說了，我倆……屬於洪堅。”
白薇猛地醒悟過來，趕忙道：“是的，師傅早就告訴我們了，會將我們送給洪堅！”
下一刻，她便牽著妹妹的手，一起到了龐堅身後。
她們以這種姿態，表明她們內心真正鐘意的人，就是將她們兩個從水深火熱中救出的持槍少年。
“我說的也很清楚，等洪堅再現時，她們姐妹倆就屬於洪堅！”
孟秋蘭沉聲表態。
她還以讚許的目光看了兩姐妹一眼。
以她的境界修為，壓不住窮兇極惡的楊元森，而且楊元森都自知必死無疑了，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龐堅，既然有能力斬殺血月的費徵，對付楊元森當然也沒問題。
本意是想要藉助暗鬼的力量，兌換一批稀缺靈材的龐堅，等白薇、白芝姐妹站到自己身後時，目光才從鬼壇移開。
他望著楊元森，認真想了想，說道：“聽說只有暗鬼的堂主，才能擁有一座鬼壇。楊元森，你反正都準備好死了，不如把你持有的那座鬼壇交給我？”
這話一出，趙菱和孟秋蘭神色有些疑惑。
楊元森則是咧開嘴，笑著點了點頭。
只聽“嘩啦”一聲，就從他的儲物袋，倒出了許多玄陰石和空靈玉，和一杆杆小錦旗。
“鬼壇需要重新拼裝堆砌，它們現在對我沒有意義了，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孟老！”
楊元森抬高聲音，怪叫道：“你也聽見了，這小子索要我的鬼壇，願意將那對姐妹花割愛，這下你沒的說了吧？”
孟秋蘭皺著眉頭，困惑地看著龐堅，不確定龐堅是不是這個意思。
趙菱和吳弈同樣疑惑地望來。
白薇、白芝兩姐妹，彷彿突然失了魂般，眼中頓時沒了神采。
她們知道自己的師傅孟秋蘭，修為境界不及楊元森，恐怕是無力庇護她們。
將希望寄託在龐堅身上的兩女，還以為龐堅為了鬼壇捨棄了她們，兩顆心都寒了。
“小子，你不喜歡的東西，恰巧是我喜歡的，看來我們沒什麼衝突。”
楊元森說著就走上前，打算將兩姐妹擄走。
“我只是要你的鬼壇，沒說要和你換取什麼東西。”
龐堅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楊元森，道：“不要自以為是！”
“小子，你竟敢耍我？你憑什麼覺得，我應該乖乖將鬼壇給你？老子就是用不著，就是毀了鬼壇，也不會無緣無故地……”
楊元森咆哮道。
驚殛槍陡然乍現！
“轟！轟轟轟！”
團團青色、深紅的耀目光芒，在楊元森的頭頂炸開，如絢爛煙花般將其籠罩在內。
楊元森猛地變色，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紫金缽盂，激發出精湛的秘術。
金塊、紅銅、銀錠、鐵球，頓時從那個紫金缽盂內飛出，在他頭頂化為一片金鐵碎塊凝為的奇異海。
龐堅欺身而近，浩蕩炎力灌注槍桿，凌空如火炎流星一般，以長槍刺向下方的楊元森。
在爆裂炎力濺射時，驚殛槍的鋒利槍尖，閃電般連連刺在金鐵碎塊凝做的光海。
金鐵紛紛碎裂，紅銅猛地炸開，源於龐堅的爆裂之力，直接碾碎了那片光海。
道道蘊藏岩漿硫磺氣息的狂暴力量，從上方朝著楊元森滲透，如燒紅鋼針般鑽向楊元森的面板。
楊元森疼的哇哇怪叫，瞪大眼看著龐堅鼓動的胸腔內，所湧現出的磅礴生機。
“洗髓境後期！”
他抓著紫金缽盂後退，避開了爆裂炎能覆蓋的那片範圍，驚叫道：“你不是剛晉升洗髓境嗎？”
孟秋蘭瞪大眼，默默感受了一下後，也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龐堅。
她知道楊元森的感覺沒錯，從龐堅胸腔湧現的濃烈生機來看，龐堅的臟腑淬鍊已經結束，正式踏入到了洗髓境後期！
“洗髓境後期……”
趙菱神色驚駭地低喝。
吳弈舔了舔乾澀的嘴角，嘆道：“怪物，我們這趟恐怕是吸收了一個小怪物。”
“洪堅！我的鬼壇歸你，那一對姐妹花，我只要一個！”
“你可以先挑！剩下的歸我！”
楊元森後退時，見龐堅提槍而來，不自禁地尖叫。
龐堅充耳不聞，繼續朝著他走來。
楊元森心生寒意，回味著剛剛那一式槍術的暴烈，還有這杆銀亮長槍的鋒利，他又扯著嗓子嚷嚷：“算了算了，不要了，都不要了！真特孃的倒黴，老子沒事來什麼天運碎地，這次是徹底栽了。”
他的嚷嚷聲戛然而止。
他也不再往後退。
其餘人也目顯異色地，看著龐堅在那些鬼壇材料散落之地停下，蹲下來將堆砌鬼壇的石頭抓在手中。
原來他的步步逼近，並不是為了提槍重創楊元森，只是為了構築一座鬼壇的材料。
因楊元森自己心虛懼怕，在龐堅什麼都沒有說的情況下，就割讓了自己的所有利益，主動放棄了對白薇姐妹佔有的想法。
“她倆以後想跟隨誰，應該由她們自己來決定，而不是被當做貨物般隨意送人。”
在鬼壇前方蹲下的龐堅，沒有去看楊元森，反而望向了堂主孟秋蘭，道：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很厭惡你的說法，說她們境界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就將她們送人。她們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用來討好別人的靈石。”
“你如果從沒有對人說過這些話，一直都在庇護她們，楊堂主不會對她們心生邪念。”
龐堅冷聲道。
此言一出，孟秋蘭羞愧地說不出話來。
白薇、白芝愣在原地，咀嚼著龐堅的這番話，眼眶漸漸溼潤了。
趙菱明亮的眼眸深處，則是逸出了奇光，輕輕點了點頭。
龐堅不再多言，他望著那些雜亂的靈材，琢磨著該怎樣將它們拼湊成鬼壇。
“我來教你！”
趙菱擺動修長美腿上前，和他緊挨著蹲在鬼壇旁，教他該如何堆砌。
這個如雌豹般的火辣女子，變得極有耐心，一邊教他一邊說：
“一般來說，我們需要透過鬼壇先傳遞一個紙條過去，告訴魁首我們打算在什麼時候開啟鬼壇見他。我們可以事先說明，我們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想要交換什麼材料。”
“然後，在我們約定的那個時間，我們只需開鬼壇等候魁首的降臨即可。”
“他若是看到了那個紙條，願意滿足我們的要求，覺得有必要見我們，他才會在那個時間現身。”
“並不是每次開鬼壇，我們就一定能見到魁首，因為他也很忙。”
“鬼壇，除了讓我們可以向魁首彙報訊息外，也能夠轉移和交易物資。小件的東西，鬼壇能夠直接送走，我們也能透過鬼壇得到。”
“鬼壇並非萬能，如我們般有血有肉的生靈，就不能透過鬼壇轉移。”
“……”
堂主趙菱，不僅詳細地說明了情況，還幾乎是手把手地指導著龐堅，教他將屬於楊元森的鬼壇搭建起來。
然後，再將那一杆杆小錦旗，插在鬼壇的邊沿。
最後，她指向一個能擺放紙條說明訴求的地方，對龐堅道：“你想開鬼壇做什麼，可以寫張紙條放在裡面，魁首閒暇時是能夠看到的。”
“哦。”
龐堅點了點頭。
他找趙菱借了紙和毛筆，寫了一番訴求，就將紙條丟向眼前的空格處。
趙菱又告訴他需要以靈力激發鬼壇。
龐堅依法施為，在她的指導下輸送了一股青瑩靈力，感覺鬼壇內的玉石被激發了力量，內部有奇妙陣列悄然運轉。
旋即，那張紙條就消失無蹤。
“好了，魁首可能在某個閒暇時刻，看到你提出的訴求。你只需要在約定的時間，以同樣的方法開啟鬼壇，然後等他降臨就行。”
“如果他沒有降臨，可能是他沒注意到，也可能他無意搭理你。”
趙菱極盡細緻地解釋。
龐堅點了點頭。
……
第三界。
玄幽大陸的深山老林內，一個寬闊無比的山腹內部，此刻也擺放著一個碩大的鬼壇，周邊同樣插滿了錦旗。
可這裡的鬼壇和錦旗，還有玄陰石和空靈玉的體積，要比孟秋蘭等人的大了數倍。
乾瘦如材的韓致遠，從鬼壇中央離開後，正在向董天擇詳細說明情況。
“上面，有些人需要一個如暗鬼般的組織，所以暗鬼才能應運而生。”
“暗鬼，還有這些我們煞費苦心打造的鬼壇，甚至能夠在特定時刻和第五界的一些生靈進行溝通，和他們進行以物換物。”
“因為，不少稀罕的靈材，只有第五界才存在。上面的人不方便前往第五界，也不好和第五界的生靈來往，就需要一個隱秘的渠道。”
“我呢，這些年在陰靈廟做的事，其實和你在董家做的也差不多。都是見不得人的，一些陰暗的事情，譬如……掌控暗鬼這個組織。”
韓致遠看著董天擇，瘦的顴骨都凹陷在臉上的他，說道：“以後，這方面的事務，也需要你來為我分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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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