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父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箭在弦上

流離宮。

“殿下?!”

看到朱允熥終於回來,紅鳶和紫寧立刻主動迎了上來,同時行了一禮,滿臉關切。

“有事?”

看著二人臉上的神情,朱允熥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您怎麼去了這麼久,沒發生什麼吧?”

紅鳶沒有回答,反而略帶緊張的問道。

雖然她已經推斷明和殿那邊沒什麼事,可是由於紫寧方才在她身旁不停的碎碎念,已經讓她開始沒那麼確定了。

“沒事,能有什麼事。”

朱允熥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說完便徑直向前殿走去。

“殿下,晚膳時間到了,您什麼時候用膳?”

紫寧跟在屁股後面,關心的問道。

“哦,本宮已經在明和殿吃過了,你們吃吧。”

朱允熥笑著說道。

聽到朱允熥在明和殿還用了晚膳,紅鳶和紫寧這時才徹底放下了心。

“殿下,卑職有要事稟報。”

跟在一旁的紅鳶拱手一禮,輕聲說道。

“去後面說吧。”

朱允熥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有些凝重的紅鳶,說著拐了個方向,向後園走去。

紫寧和鄧川等人識相的走向了一旁,並未選擇跟隨。

後園涼亭。

“怎麼了?”

朱允熥緩緩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紅鳶,淡淡的問道。

“一個時辰之前,飛狐傳來訊息,稱有人和潛伏在京都的燕王眼線暗中見了面,應該是從北境來的。”

“會不會是為了上次雜貨鋪那件事來的?”

紅鳶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人在哪兒?”

朱允熥聽完,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慢條斯理的問道。

“南街,曹巖之前交代過的一家由燕王眼線所開的布莊,名為流光布莊。”

紅鳶拱著手,不假思索的答道。

“來了多少人?”

朱允熥眯了眯雙眼,繼續問道。

“只有一人,不過行事很隱秘,黑袍加身,未曾看到正臉,不過看樣子級別應該不低。”

紅鳶繼續毫不猶豫的答道。

“一個人?”

朱允熥聽到紅鳶的回答,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陷入了沉思。

“燕王這是終於坐不住了,打算要對殿下有所行動嗎?”

紅鳶遲疑著繼續說道。

“不會。”

“就算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本宮出手,因為此時正是本宮和錦繡宮暗中較量的時候,在勝負未明之前,他不會插手。”

“而且,以他的勢力,一定在宮中也有不少眼線,皇爺爺懷疑本宮與錦繡宮暗中爭儲之事,一定有訊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個時候出手,並非是他最能得利的時候,他巴不得我和二哥鬥得更狠,這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絕不會選擇現在插手。”

朱允熥搖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那個人突然潛入京都是為了什麼?”

紅鳶不解的追問道。

“畢竟莫名其妙損失了幾個人,總該派個人來打探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不過,這或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次機會。”

朱允熥說到一半,眼神中突然靈光一閃。

“殿下何意?”

紅鳶既好奇又期待的問道。

“最近二哥暗中派驍騎衛追查內奸一事,已經深得皇爺爺之心,今日在明和殿,皇爺爺已經有意提點了本宮幾句,我們也得弄出點動靜來了。”

朱允熥笑了笑,思索著說道。

“殿下準備怎麼做?”

紅鳶期待著追問了一句。

“二哥不是想要揪出內奸嗎?那我們就給他送個大禮,讓他出出風頭!”

“不過當務之急,得先探查清楚那個突然潛入京都的北境使者究竟是什麼身份,有多大的分量,其他的,容後再議。”

朱允熥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殿下難道是想利用稽查內奸一事,讓二皇孫和燕王反目?”

紅鳶聽完之後,忍不住眼前一亮,有些驚喜的追問道。

“聰明!”

朱允熥抬頭讚許的看了一眼紅鳶,滿意的說道。

“卑職明白了!”

紅鳶拱手一禮,笑著答應了一聲,立刻前去給城內的飛狐傳信。

朱允熥坐在涼亭裡,轉頭望著西邊的晚霞,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既然有人想看熱鬧,那就不如將京都的這一池水徹底攪渾!

水渾了,才更容易摸魚!

...

夜幕之中。

教坊司後院廂房之內。

“卑職參見尊上!”

教坊司主事曹巖恭敬地跪在地上,略帶緊張的行了一禮。

在他的面前,一名身穿黑袍,鬢角斑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正在冷冷的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曹巖。

正是流光布莊之中出現過的那名來自北境的黑袍老者!

“曹主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黑袍老者沉默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尊上面前,怎敢以主事自稱,尊上折煞卑職了!”

曹巖臉色略顯蒼白,拱著手說道,甚至不敢抬頭與黑袍老者對視。

“聽聞這些年你賺了不少銀子啊?”

黑袍老者冷笑了一聲,冷冷的問道。

“尊上明鑑,此事的確不假,但卑職所賺錢銀,都已經派人秘密送回北平,交給王爺,絕沒有監守自盜,所有收益皆有記錄,尊上若是不信,卑職現在就將賬簿取來,任您核查。”

曹巖渾身一震,驚恐的說道。

“哼,本座從不相信什麼白紙黑字一說,賬簿是你記的,自然是你說怎麼記,就能怎麼記。”

黑袍老者冷哼了一聲,擺著手說道。

“這...”

“尊上,卑職對王爺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任何欺瞞啊!”

曹巖苦著臉,認真的說道,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滲出。

“你不必解釋,王爺信你,本座自然也相信你。”

“只希望你記住你的身份就好,別因為一時貪念而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

黑袍老者冷冷的看著曹巖,一字一句的說道。

“卑職自當謹記!”

曹巖用力的點著頭,不敢有絲毫怠慢的答道。

“王爺讓我問你,你是否已經取得了三皇孫的信任?”

黑袍老者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沉聲問道。

“回尊上的話,卑職已經竭盡全力接近三皇孫,雖不敢說他已經完全信任卑職,但至少已經漸漸將卑職當成了自己人,想必假以時日之後,一定能夠取得他的完全信任!”

曹巖點著頭,肯定的答道。

“那就好,只要你辦事得力,王爺自然不會虧待你,否則...”

“別忘了你的家人還在北境。”

黑袍老者冷冷的看著曹巖,沉聲說道。

“卑職明白!”

“請尊上和王爺放心,卑職辦事,一定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曹巖點著頭,一臉堅定的說道。

“很好。”

“對了,你在京都既已潛伏多年,訊息自然靈通,前段日子城東雜貨鋪的那場大火,你知道多少內情?”

“知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我們的人是否因為身份敗露才遭此橫禍?”

緊接著,黑袍老者一臉認真的看著曹巖,沉聲問道。

“不瞞尊上,此事卑職也曾暗中探查過,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無論卑職怎麼暗中查探,卻終究未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簡直匪夷所思!”

“故而卑職推斷,此事要麼是意外,要麼就是動手的人來歷很大,在京都擁有極其深厚的勢力!”

曹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聽了曹巖的回答,黑袍老者明顯皺了皺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曹巖看了良久。

不過他並未從曹巖的臉上看出任何不對,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費清暗中與藍玉餘黨密謀刺殺三皇孫一事,你可知道?”

緊接著,黑袍老者繼續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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