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許應身處不滅靈光之中,隨著祖神的力量不斷延忡,向宇宙深處的黑暗呼嘯而去!
到後來,祖神的力量已經散去,不滅靈光搭建的虹橋也自斷開,只剩下他依舊在黑暗之中順著慣性向前疾馳!四周還是一片黑暗,眼前的亮光還是那麼細小。
過了不知多久,突然那團亮光越來越大,光芒撲面面來,有青山綠水映入眼簾。
許應急忙鼓盪法力,試圖穩住身形。
突然,他只覺自己的法力還在,但飛行類的道法卻無法動用!
許應嘗試催動太一神橋,也是沒有任何反應!“人間界的天道異常?”
他立刻醒悟,“不是天道異常,而是人間界的天道與地仙界的天道,不是同一種天道!”
天道不一樣,那麼基於天道的仙道神通也就無法動用。
許應的道法神通有兩個來源,一個是來自仙界的仙道,另一個是來自古老時代的仙道。
這二者其實都是根植在天地大道的基礎之上,祖庭的天地大道與諸天萬界的天地大道有些不同,天地大道便因此相互衝撞衝突。
祖庭的道被稱作舊道,仙界和萬界的道被稱作新道。
但祖庭、仙界萬界的天地大道並基根本上的衝突,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而這裡的天道卻與祖庭和仙界萬界有著很大的不同!
他的道法無法做到在這片天道中依舊有效,所以難以施展神通
“我須得找到在任何天道下都能施展的道法神通,否則畢生苦修,面對天道改變,都是虛妄!等等,武道!武道是一切道法之基,在任何天道下都可以動用!“
許應距離那片天地越來越近,突然動用武道,腳踏虛空,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雷暴,終於將速度減緩下來。然而他的速度還是太快,許應催動極意自在功,化作一道長虹破空,試圖減緩速度,便見崇山峻嶺迎面而來!許應雙手護頭,彭地一聲撞穿一座山峰,隨即又是彭彭幾聲將一座山頭撞斷,連翻帶滾在其他幾座山頭上擦過。
最終,他轟然落地,四周碎石與泥土翻飛,火光四濺。地面出現一個巨坑。
“天下道法,武道第一。可恨,我有負沉武帝和武天尊的期待,沒有在武道上多用功……許應躺在坑底,雙目無神,仰面望天。
他的修為法力並沒有消失,只是從前學過的道法無法動用而已,以武道來勉強降落,但還是摔得不輕。
他相當於被祖神扔過來,攢在地上,直接打爆了他的無漏金身!
祖神的力量是何等強大,若是給許應充足的準備時間,還可以將祖神一擲的威力卸掉。但是他神通無法動用,只能動用武道,這一次摔得有點物。
許應努力動了一下,聽到自己碎裂的骨頭的摩擦聲,缺時不敢動彈。
“祖神的力氣好大。他說人間界危險,最大的危險,恐怕便是她了。韋序那等惡人都沒有辦到的事,他輕輕丟就辦到了。我好像被她老人家摔漏了……疼!“
許應嘗試動一下,疼得直抽涼氣
過了片刻他才緩過來,嘗試調動十大洞天,用泥丸活性來修復肉身然而十大洞天卻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感應不到。
十大洞天的基礎,是太清、玉虛、虛皇等道祖的道場範藏的大道。而這些道祖道場的基礎,還是祖庭的天地大道!
在人間界,這種天道下衍生的神通道法,無法動用。
許應心中一沉,調動自身的活性,但肉身中明明各種力量都還在,偏偏就無法動用。
“我的骨頭大概斷完了,祖神太危險了……“
許應一顆心越來越沉,仰面躺在坑中,思索應對之道。
他嘗試調動悟空道人所傳的無漏金身,催動無漏金身的那幾個道音,突然心中一喜,只覺體內一股奇妙的力量在緩緩甦醒,回應他的道音。
頭,大聲道。
“天上掉下神仙都沒用!“
那大人的聲音有些焦急,催促道,“快點回家!不是讓你天黑別出門嗎?“
那個叫小蠻的少女急忙喚來弟弟妹妹,打算回家,又想了想,向坑底的許應道:“喂!你還活著嗎?天黑了之後外面很危險,你自己爬出來後,可以到那邊去躲避!”
她伸手指了指遠處,然後飛奔離去“天黑之後危險?”
許應舌頭也無法動彈,心道,“再危險還能有祖神危險?“
他躺在地上,一邊催動無漏九音,一邊修復第二根指頭。
瀛洲洞淵中也沒有了任何動靜,神婆、姑射等人杳無音信,不知道情況如何。
許應心中焦急,但也知焦急無用,只好耐心修復手指。
瀛洲洞淵自成一界,許應被人間界的天地大道影響時,他們遭遇的影響比較小,但眾仙一個個東搖西晃,幾乎無法飛起。
“躲到太一洞淵中去!”神婆提議道。
眾仙飛入太一洞淵,人間界對他們的影響這才消失。
“仙主好像遇到了麻煩。”姑射仙子撥動因果,察覺到許應的處境,憂慮道。
神婆搖頭道:“瀛洲是地仙界的一部分,我們的道法在地仙界有用,但是到了外界便沒有了效果,如今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要不去添麻煩,就算我們有功了。“不知不覺問,天色漸漸黑了。
許應躺在坑中,忽然陣陣陰風吹拂而來,風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哭聲。“鬧鬼?”
許應愕然,人間界也有鬼?難道這裡也有陰間?
這豈不是說,陰間四巨頭的勢力也可以探觸到這裡?
“那麼,元君對陰間念念不忘,就有些意思了。她多半得到高人指點,知道陰間的重要性……等一下,不是鬼哭!”
許應臉色劇變,操控剛剛修復的兩根手指頭,努力摳地,試圖往坑外爬。
“是道哭!人間界的夜晚,還有道哭在肆意遊蕩!“
許應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變得蒼白,但兩根手指頭摳地的速度實在太慢,他距離坑頂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那道哭聲越來越近,已經開始影響到他體內的各種道法,他的道法被人間界的天地大道壓制,又被道哭錯亂,頓時在他體內翻江倒海!
許應斷掉的骨頭被錯亂的大道衝擊,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不由悶哼一聲。
下一刻,涼風甚是颯爽,許應面前多出一個高大的陰影。
許應避大眼睛,只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高大的骸骨,白森森的,泛著磷光。突然那骸骨勐地鉗身幾乎是貼在他面前,張開沒有任何血肉的嘴巴,發出尖銳的道哭!
許應耳畔嗡鳴,體內大道更是異常洶湧,他的大道主要集中在大羅十景上,大羅十景是他的道行上的成就。
他參悟各位道祖、虛皇、祖神等人的成就,才領悟出活性、神識、元氣、魂力、陰陽、心力、生死、道力、虛空和混元十種大道,練就十種道景,稱作大羅十景。
此刻大羅十景被道哭引動,大道竟有腐朽之勢,要將他道行毀於一旦!
不過這白骨骷髏的道哭,比五莊觀的清風明月兩位童子的道哭還要遜色一些。想來此人是太古時期的修士,生前修為比清風明月遜色一些
道哭侵襲時,他沒有直接死亡,而是存活下來。但他也未能堅持太久,終於還是被道哭磨滅。
藏在他體內的道哭並未消失,驅使著他的殘軀繼續在這片大陸上活動,每當到了夜晚,便出來害人!
“我的修為實力比遇見清風明月時強了許多,以這種道哭強度,我可以堅持三天三夜!”
許應剛剛想到這裡,突然那白骨骷髏探出手來,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拎起,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對他張口發出道哭!
一股氣浪撲面而來,腥臭腐朽。
許應閉氣,突然那白骨骷髏一拳重重打在他的小腹上,許應無力反抗,布偶般被這一拳轟上天空。
“啪嗒!”
他落在地上,好歹是離開了大坑。
“還好無漏金身可以動用。這骷髏的一拳蘊藏的力道不壞,他生前的實力比我強。“
許應剛剛想到這裡,那白骨骷髏身形一見,陰風襲來,又落在他的面前,將他提了起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廣袤的蒼原之上,一具具高大的白骨巨人遊蕩在田野之間,散發著幽幽的磷光。
有些巨人身上還有破爛的衣裳,有的巨人居然還有一層面板,只是面板千瘡百孔。
它們遊蕩,口中發出各種奇異的道哭聲,正在清掃這片山河,不放過任何生靈!
“這些骷髏,是龍庭時代在浩劫中葬身的高手!”
許應剛剛想到這裡,突然那些遊蕩的白骨巨人紛紛向這邊奔來,應該是他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它們。
它們來到許應面前,突然張口,各種道哭同時進發,轟擊在許應身上。
許應眼耳口鼻頓時流出黑血,心中萬念俱灰:“這下完了……”
他原本可以堅持三天三夜才被那白骨骷髏的道哭哭死,但現在這麼多白骨巨人奔來,只怕他難能活到下半夜!
突然,白骨骷髏放開許應,一拳轟在他的腦袋上,許應旋轉著飛起,忽然又是一尊白骨巨人躍起,一邊口中發出道哭,一邊抬腿掃在他的脖頸上。
下一刻,另一個白骨巨人飛在半空,提膝重重撞在他的小腹上。
數十尊白骨巨人此起彼落,圍繞許應團團痛毆,攻擊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
許應又驚又喜:“或許,我可以捱打到天亮……”
匆忙中,他留意到不遠處的山坳間有一個村落,想來傍晚那個叫小蠻的少女便是居住在那個村落中。
許應怔住,這些人是怎麼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
“最弱小的人類,就像是雜草一樣,生命力是那樣強大!”
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觸動,強大的龍族在人間界的浩劫之中沒能存活下來,但最不起眼的人類卻頑強的生存下來,繁衍生息。
這種力量,令人動容。
山坳裡的村落中,家家戶戶門戶緊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其中一個房間裡,那個扎著丫角的少女趴在窗靈邊,遠遠看到空中正在被一群骷髏群毆的許應,又驚又喜,回頭悄聲道:“爹,是從天空中掉下來的那個哥哥!”
她的身後,一雙大手探來,捂住她的嘴巴,聲音驚恐道:“噤聲!”
捂住她嘴巴的是她的父親,帶著她飛速躺在棺材中,一動不動。
房間裡沒有床,只停放著幾具棺材,棺材裡躺著一個個家人,尚未睡著。
這時,一具白骨骷髏無聲無息從空中落下,它聽到女孩的聲音,循聲而來。
它口中發出陣陣道哭,來到棺材前,俯身向棺材中打量。
小蠻緊緊閉上眼睛,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那白骨骷髏檢視完這幾具棺材,突然被毆打許應的聲音驚動,呼的一聲飛起,破窗而去,加入到痛毆許應的行列之中。
小蠻小心翼翼起來父親很溺愛她,悄悄在地上寫字,示意她不要說話,用寫字交流。
小蠻在地上寫道:“那個哥哥還活著?“
父親搖頭,被遊蕩者發現,豈有還能活著的道理?
“你們沒有吃飯嗎?”
天空中傳來一個忿怒的聲音,將父親驚住,“打人的力氣都沒有!只有這點能耐嗎?“
只見天空中,遊蕩者越來越多,圍毆那個不能動彈的少年。
這一夜,那少年被打得飄在半空,就沒有落下來過。
“他死定了。”父親寫道。
“打得好!”窗外,那少年叫道,各種欠揍的話一夜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