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將通話記錄翻出來,讓南瑜看清楚一點,我們兩個的通話時間都有大約半分鐘。
靳寒在一旁自然也看到了,他似乎很惱怒,積攢著的怒火此時有了發洩的出口,“南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知道她剛才很危險?!”
南瑜的臉色有些繃不住了,但還是極力保持著平靜,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熟悉的從容的笑容,“當時確實接了一個電話,但是因為聚會上面比較吵鬧,我聽不清楚,還以為是另外一個朋友,就簡單地回了兩句,掛了電話,如果我知道是你打電話過來求助,我一定不會掛的。”
說著南瑜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給我看了一眼通話記錄,我的號碼沒有備註,就是一串數字。
“你看,我連備註都沒有,所以一時間都沒有分清楚是誰打來的電話。”南瑜緊接著又解釋。
這樣一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清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我沒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她在撒謊,一切都聽起來那麼理所當然,所以最後我什麼都沒有再說。
南瑜知道我不會再找她麻煩了,便又略帶委屈地向靳寒抱怨,“靳寒,難道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們是合作伙伴,信任彼此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對我的人品充滿了質疑,那麼接下來一定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質量。”
“我也會好好考慮我們之間是否需要繼續合作。”沒想到的是,靳寒竟然冷冷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絲毫沒有因為南瑜的話而感到有危機。
南瑜應該也沒想到靳寒會是這個態度,她錯愕地看著靳寒,“什麼?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靳寒沒有回答,他這個態度更像是預設了一樣。
就在這時,警方的人趕到了,我要配合警方進行調查,所以沒時間再關注南瑜和靳寒,顧時嵩則是陪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處理現場的事情。
靳寒和南瑜是何時離開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艾米和那幾個小混混,算是被抓了,顧時嵩認識前來處理的警長,交代了幾句後,警車才離開。
看著遠去的警車,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顧時嵩,“我們不需要去一趟警局配合調查嗎?”
“不用,我會聯絡那邊,這件事你不用管,我現在先送你去醫院,看看你的腿有沒有問題。”顧時嵩搖搖頭,隨即伸手扶住了我。
我的腿其實還好,但是被踹了一腳,肯定會有點疼,還不至於要去醫院檢查,況且明天一早我就要去醫院進行其他檢查,沒必要現在就跑一趟。
我拒絕了顧時嵩,只是希望他能將我送回酒店。
顧時嵩見我一再堅持,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帶著我上了車,一路趕回了酒店。
“對了,你跟孟欣欣解釋清楚了嗎?”我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便問了一句,我不希望孟欣欣誤會我和顧時嵩,哪怕所有人都認為我和顧時嵩關係不清不楚,她得心裡清楚,我不喜歡顧時嵩,千萬別把我當什麼情敵,給我找麻煩。
誰知道顧時嵩莫名其妙地反問我一句,“小媳婦,你在說什麼?我要和孟欣欣解釋什麼?”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亂叫小媳婦好嗎?”我差點就要吐血了,為什麼這個人就是講不聽,剛才還一副發怒的樣子,結果現在又是油腔滑調的模樣。
“別生氣別生氣,但是我確實不需要和孟欣欣解釋什麼,該解釋的我在國內就解釋清楚了,現在一心一意都在你的身上,知道嗎?”顧時嵩一臉深情地答道,但是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要不是因為他在開車,我真想打他一巴掌。
既然勸說無法讓他清醒,也許身體上的痛苦能讓他清醒過來。
但是現在沒有下手的時機,我只好忍了。
我想起了靳寒和我說過的話,便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和顧時嵩繼續問,“你知道我這次來M國幹什麼的嗎?”
“和前夫私會?”顧時嵩的狗嘴裡果然是吐不出象牙的,我感覺自己重生後,從來沒有這麼頻繁的無語過,而且還有一種無力感,沒辦法阻止顧時嵩的所作所為。
我深吸一口氣,和顧時嵩說話我需要拿出最高的素質,才能勉強保持自己平靜。
車內的氣氛因為我的沉默而變得奇怪起來,顧時嵩發覺以後,他立馬又低聲下氣地開始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誰讓你一來就和靳寒見面呢?我又看到你們兩個在酒店門口,其實我心裡一點也不舒服,我吃醋,知道不?”
“好了你閉嘴吧。”我已經不想再聽顧時嵩說下去了,他反正說來說去,最後都會扯到我的身上,然後就開始表達他對我的感情。
我也不是沒有過追求者,鄧毅揚的熱烈直接,周晏禮的隱晦剋制,以及齊舟陽的小心曖昧,我都心裡清楚,但是就沒遇到過這種臉皮極其厚,說話極其不要臉的男人。
大概這也是我生命的一劫吧。
我閉上眼睛休息,不想再和顧時嵩多說一句話,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氣得爆粗口。
顧時嵩乖乖地閉嘴了,他將我送到了酒店後,我立馬下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裡,卻不想他也跟了上來。
“你跟著我幹什麼?”我轉身質問,眼裡都要噴火了。
“我也住在這裡,不然我怎麼會看到你和靳寒在一起?”顧時嵩不緊不慢地答道,隨後拿出了自己的房卡,“我沒騙你,是真的。”
我忽然覺得這人不是來M國找朋友的,而是來跟蹤我的,怎麼會這麼巧。
我不再說話,黑著臉準備上樓。
結果在電梯口看到了靳寒,他顯然在等人,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看到我以後,臉色先是一緩,隨後看到了顧時嵩在我的身邊,瞬間又變成了冰窖。
“靳寒,你為什麼在這裡?”我錯愕地問,已經很晚了。
靳寒卻好像吃了炸藥一樣,反而咄咄逼人地質問我,“你呢?和他同住一家酒店?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