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晶兒三人嘴皮子都要說冒煙了,輪番在我面前訴說著和周晏禮在一起的好處。
我聽得腦子裡就像被人塞了漿糊一樣,攪和得亂七八糟。
平姐也走了出來,她是周晏禮介紹過來的,之前就在醫院當過護工,對周晏禮還算熟悉,於是也幫著說了起來,細數週晏禮在醫院多麼受歡迎,多少女人覬覦他,但是他都不上心,唯獨對我這麼地貼心溫柔,真是太難得了!
“等等!”我打住了這幾個人的轟炸,接收的資訊雖然很多,但是無非都是在重複一箇中心思想,那就是周晏禮很好,我應該接受他。
鄧晶兒她們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最終答案。
但是我沒有最終答案,我正是因為此時腦子太亂了,才叫停了她們。
李悠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勸我,“意意,我們都是過來人,非常懂什麼樣的男人才值得託付終身,其實我們一直都覺得周晏禮挺好的,他和靳寒他們一個圈子的,你看他和什麼女人亂來過沒有?甚至連緋聞都沒有,唯一的緋聞就是和你!”
這語氣我總覺得,李悠像是周晏禮他媽。
“你們別說了,我會考慮考慮的。”我感覺自己再聽下去,真的要當場就答應和周晏禮在一起,問題是,現在周晏禮都不在這裡。
“你跟我們說沒用啊,你要跟周晏禮說你會考慮一下!”歐陽甜抓住了問題重點。
看著她們操心的樣子,我無奈地答道,“你們放心,早就和他說過了,現在算是他在追求我,但是我們沒有確定關係,你們最好不要瞎撮合,別忘了還有個靳寒。”
提起靳寒,鄧晶兒拍案而起,“咋滴啊,你之前不是嫁給他,你是賣給他了不成?離婚了你想再找個男人有問題嗎?這狗東西,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大刀伺候!”
我欲言又止,本來想將自己現在欠靳寒債務的事情告訴她們,但是又很擔心會真的拖累她們,上一世她們被我牽連,為了幫我對付靳寒,最後幾乎都陷入了困境中,我臨死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我的父母,以及這幾個好友。
“沒有,我和靳寒畢竟有過婚姻關係,他和周晏禮的關係你們也知道,如果我現在和周晏禮在一起了,引起的矛盾不會小,所以我要慎重考慮一下。”我找了個理由答道,其實這樣本身也是我很擔心的問題。
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對周晏禮,似乎難以提起男女之間的感覺。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行,那你這幾天趕緊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就搬進未來婆婆的大別墅裡,有什麼問題,就讓周家幫你解決一下,他們既然接受你,肯定很清楚現在你所有的一切情況,不用客氣!”鄧晶兒拍著我的肩膀,非常慎重地叮囑我。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先讓這幾個瘋癲的傢伙安定下來再說。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鄧晶兒她們幾個總算是走了,我看著坐在一旁的平姐,心裡開始有點懷疑,她和周晏禮到底是什麼關係?
平姐對上我的眼神後,心虛地笑了笑,然後挪開視線,起身說道,“舒小姐,我去看看大姐。”
她口中的“大姐”,就是我媽。
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一問,她已經一溜煙地回到了臥室裡,將門關了起來。
這個舉動讓我更加懷疑起來,心裡暗暗琢磨著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地問清楚。
——
我和周晏禮在交往的事情,很快就掀起了波瀾。
首先我是一個家裡破產,母親植物人,父親坐牢的落魄千金,其次我還是靳寒的前妻,而和我在交往的男人周晏禮,是靳寒的發小,關係極其深厚。
所以網上那些熱議,並不是祝福我和周晏禮,而是在八卦“三角戀”,以及猜測周晏禮會不會接下我家裡這個爛攤子,周家的父母會不會答應之類的,都是唱衰的。
雖然我還沒有和周晏禮在一起,但是看到那些評論,我還是懸起了一顆心,因為一旦我們在一起了,這些問題就是實打實地擺在面前,需要解決。
我關了評論,心裡七上八下的,章修前發覺我心不在焉後,過來詢問我,“意意,你怎麼了?是哪個步驟不熟悉?”
我看著臺上的畫,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按照章修前的指導,將客戶定製的畫完成,由於我並不是什麼大師級別的人物,所以畫廢了好幾次,章修前都耐心地陪著我一起重來。
這一分心,筆尖的墨竟然滴在了畫上,我大驚失色,這可是我目前最滿意的一副了。
“完了完了,師傅!”我趕緊將筆拿開,整個人都不好了。
章修前見狀,知道我現在無心工作,便讓我先將工作放下,他要和我好好聊一聊,主要還是聊最近兩天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和鄧晶兒她們的看法一樣,我可以考慮和周晏禮在一起,畢竟現在我最缺的就是一個靠山。
“意意,你現在壓力很大,有周晏禮幫你的話,你才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我很看好你,你在繪畫方面其實是有天賦的,好好跟著我學習的話,總有一天會闖出名聲!”最後,章修前鼓勵我說道。
“師傅,我知道了。”我點點頭,他說的挺有道理。
就是我過不了良心那一關,這不是純粹地利用周晏禮嗎?
我以為話題結束了的時候,章修前卻又多問了一句,“不過,你和周晏禮傳出這樣的緋聞,靳寒沒找你麻煩?”
這幾天靳寒竟然出奇地安靜,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和他沒有關係,明明他也算是“三角戀”中的重要成員。
他越是這樣,我反而越是心裡忐忑,這絕對不是靳寒的作風,既然他在其它事情上一如既往地為難我,那麼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會這麼輕易地罷休。
畢竟大家說得聽難聽的,甚至有人懷疑我在和靳寒離婚之前,就已經和周晏禮曖昧不清了,靳寒渾身散發著遲來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