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老磨的聲音

第一章     莊門

第一章   莊門

西風落花/文

引子

這個世界究竟有鬼魂的存在嗎?

有鬼,絕對有鬼。

寶子從內蒙古探親回涼州,下了火車,他總感覺身後跟著一個黑影。

突然。

“唰……”

從亂葬崗竄出一個白鬍子老漢,攔住寶子。

“誰……你是誰……?”

寶子臉色蒼白,嚇得他連連後退。

“寶子——回來啦?”

一句親切的問候,可寶子並不認識這位大爺。

寶子心想:鬼,肯定是身後的鬼跟來了。寶子驚慌失措,但又想想過了小兒壩河灘(金家磨)就到家了,他自壯膽,就微笑著回了一句:“回來了!”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妹妹和你們同村!我就在亂葬崗上面的那個村(永豐村)!我認得你!”

“哦!”寶子的心平靜了一下,遞了香菸,點了火!

寶子看了看羊群,看著大爺抽菸的姿態,又四下打量。

突然。

他愣住了——後面什麼也沒有!明明後面一直跟著一個黑影。

“回吧,寶子看啥呢?”

“啊……沒看啥!”寶子正納悶著。

“譁……轟……轟轟……”

一道閃電在寶子的眼前閃過,劃破遠方雲霧瀰漫的天空。

劃破了寶子蒼白如紙的臉,在閃電的光影下扭曲變形。

瞬間。

身後的雨滴“唰唰唰”而落。

寶子回頭急忙向小兒壩村走去,他一直納悶身後跟著的人怎麼就沒了呢?

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就沒了?

蒸發了似的!

肯定是鬼,肯定是火車上跟著來的鬼……

他心裡唸叨著,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重……

第一章  莊門

寶子從內蒙古回到家總是心急如焚,精神恍惚!

他總是感覺有什麼事沒有辦完,就和媳婦玉娘商量要在院子的西牆上重新取個莊門,以前那個在東牆半圓似的洞洞就是後院的後門了。

寶子在道士那裡選了黃道吉日,殺了自家養的一隻白公雞奠基,動土。

玉娘準備了十來個雪白的饃饃,又大又圓,作為盤(貢品)。寶子三拜九叩上了三柱香,化了表紙,意思是祭天,祭地,祭土地,祭財神!反正各路神仙都祭了。寶子還唸唸有詞:“各路神仙,今天我寶子在此開財門,各路神仙要保佑我妻兒老小啊!”

“放炮———”

玉娘還有點可笑,聽見寶子喊她,她笑著點燃了鞭炮,噼裡啪啦中寶子拿著犟子(洋鎬)在西牆上買力的拋了起來,塵土飛揚,土塊子一塊塊往下掉,一會兒他又上到了莊牆上從上往下拋…………

玉娘還感覺寶子幹活很買力呢!

可她總感覺寶子有點什麼不對勁?

寶子明顯不對勁的時候是取新莊門的這天晚上…………

夜黑風稀,月光暗淡。

寶子和五歲大兒子晨夕在取新莊門的牆角下打了地鋪,說是取新莊門要睡著看上三晚上,害怕邪靈作怪,更害怕晚上有不懷好意的人向莊門邊的牆縫隙裡藏不乾淨的東西(紙人呀,頭髮呀,狗血呀等),到時候取財門不順,輕則窮困潦倒,重則久病纏身,永遠翻不了身,過不上好日子。

晨夕在睡夢中隱約聽到。“啪……啪……”的巴掌聲,他突然驚醒,看到父親在自己抽嘴巴,還有微微的抽泣,聲音感染了晨夕:“爸爸,你怎麼了?”晨夕的童音質問,寶子停下了手:“娃……沒事……快睡吧!”寶子說著摟著晨夕拉過被子在地鋪上睡下了。

天還沒亮晨夕就聽到爸爸又在莊牆上開工幹活了,莊牆上的土塊嗖嗖嗖的往下掉,塵土在黎明的陽光裡霧一般盤旋而上,旁邊的樹葉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牆土。寶子的渾身上下也落一層厚厚的土,就像土坑裡挖出來一樣,看臉更像秦始皇陵墓的兵馬俑造型。

莊門取好之後,寶子就更加不對了,一會兒上牆,一會兒上麥田裡拔草,玉娘知道寶子情況嚴重的時候是在拔草時,自己的丈夫已分不清小麥和燕麥,手裡明明拔的小麥,他非要說是燕麥……

寶子的異常行為愈發明顯,他時常在村子的邊緣徘徊,目光空洞,彷彿在尋找什麼。一日黃昏,他站在村口的大樹下,雙手緊握,嘴裡呢喃著旁人聽不懂的詞彙。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映襯著他臉上不安的神色。突然,他猛地衝向麥田,開始瘋狂地挖掘,雙手沾滿泥土,指甲裡嵌滿了沙礫。

村民們圍觀過來,議論紛紛。玉娘焦急地跑過來,試圖拉住寶子,卻被他一把推開。寶子一邊挖,一邊低聲叫喊著:“出來!你給我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恐懼和憤怒,彷彿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抗爭。

寶子的行為愈發失控,他抱著一堆綠色的植物,跌跌撞撞地走出麥田。陽光斜射在他臉上,映出他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龐。村民們紛紛後退,生怕被他無意識的攻擊所傷。玉娘更是焦急萬分,她想要接近寶子,卻被他的咆哮聲嚇得不敢靠近。

寶子緊緊抱著那堆綠色的植物,嘴裡不斷重複著:“這是燕麥!這是燕麥!”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與他作對。玉娘仔細觀察,那分明是他親手拔掉的小麥,綠油油的麥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但寶子卻執意認為這是燕麥。他懷裡的麥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與周圍緊張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構成了一幅荒誕而沉重的畫面。

隔日,玉娘帶著寶子去了紅十字精神病院。檢查結果是:精神分裂症。

玉娘拿著診斷書,心中五味雜陳。她從未想過,那個曾經勤勞、樸實的寶子會得這樣的病。在回家的路上,她緊緊握著寶子的手,試圖傳遞給他一些溫暖和力量。寶子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了,他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跟著玉娘。

突然。

寶子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野花說:“看,那些花,它們多美啊!就像我們的生活,雖然有時會經歷風雨,但總會迎來彩虹。”玉娘看著寶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也許,這是寶子內心深處的一絲光明,她決定要陪伴他,一起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夜幕降臨,月光灑在寧靜的村莊上,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玉娘坐在昏暗的灶臺前,火光在她臉上跳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窗戶“啪”地一聲關上了。

玉娘心頭一緊,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緩緩起身,目光掃向四周。只見屋內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窺視著她。

玉娘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走到窗邊,想要開啟窗戶透透氣。然而,當她觸碰到窗戶時,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她猛地縮回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轉頭看向屋內的角落,彷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向她緩緩靠近。

玉孃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緩緩移動的身影。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那模糊的身影上,彷彿給它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那身影越靠越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玉孃的心頭,讓她無法呼吸。

隨著那身影的逼近,玉娘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泥土的潮溼,又像是腐爛的草木。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背緊緊地貼在了牆上。

突然,那身影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只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那身影,只見一張油黑而扭曲的臉孔正對著她,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要吞噬她的靈魂。

“誰……你是誰……”玉孃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見。

她眼前的那張臉,油黑油黑的,彷彿是從古老的油彩畫中走出來的惡鬼。那張臉扭曲而猙獰,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一雙空洞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月光灑在那張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恐怖與詭異。

那人緩緩地伸出手,那手指甲漆黑而尖銳,彷彿能穿透一切。他緩緩地靠近玉娘,那冰冷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邊迴盪,讓她感到一陣陣的恐懼。玉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她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啊……”黑影吼了一聲。

一聲尖叫,劃破黑夜長空。

夜,彷彿被瞬間撕裂,寂靜的村莊被一聲淒厲的尖叫喚醒。月光下,玉孃的身影在灶臺前顫抖,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她的尖叫聲在空曠的村莊上空迴盪,驚起了遠處的狗吠,連風都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了。

她的心跳聲如同雷鳴,在胸腔裡狂亂地撞擊,每一下都讓她感到窒息。那張猙獰的面孔在她的眼前放大,那冰冷的指尖似乎已經觸碰到了她的面板,帶來刺骨的寒意。她拼命地想要逃離,但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法挪動分毫。

突然。

那個身影奪門而出。

“出來……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那個身影如同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疾馳,瞬間消失在夜色中。玉娘愣在原地,身體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她緩緩坐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彷彿那扇門後是無盡的黑暗和未知。

夜風呼嘯,帶著絲絲寒意,吹動著她凌亂的髮絲。玉娘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漸漸平息,但那種恐懼感卻如同附骨之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她掙扎著站起身,顫抖的手摸索著門把……

“咔嚓……”

書房窗戶上的玻璃碎了……

“出來……你給我出來……”這聲音迴盪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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