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盛時桉就醒了過來,他眼神似乎還有點慌亂,直到側頭看到了孟之初的身影,才重新靠在了枕頭上。
昨晚他那樣在墓園裡橫衝直撞,特別是好幾人都拉不住他的時候,墓園的保安都覺得盛時桉被鬼上身了,他們都被盛時桉嚇得夠嗆。
所以一個個手裡也沒有個輕重,保安手裡拎的棍子,盛時桉捱了好幾下。
這件事本來就是盛時桉發瘋在前,孟之初也沒有再追究什麼。
好在網上的影片都下架了,網友手機裡的一些截圖也鬧不大,不然還真不好收場。
不得不說,保安還是很敬業了,以影片裡盛時桉那癲狂的程度,這幾個保安要是真不敬業,那個墳還真的能被盛時桉刨出來。
那罪過可就大了!
見盛時桉痴痴地看著自己,孟之初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盛時桉的後腦勺,“盛時桉,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孟之初咬牙切齒,她把手指捏的咔咔響,“還有,你最好是真的瘋了!”
盛時桉從床上坐了起來,直接伸手摟住了孟之初的腰,手臂越收越緊。
一旁的雁回手裡的蘋果都掉了,蘋果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病房裡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雁回震驚的捂住嘴,驚恐的視線在孟之初和盛時桉身上來回掃,最後用憐憫的眼神看向盛時桉,“果然是瘋了……!”
她又看向孟之初,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沫,“下手輕點,這是真傻了!”
說完,雁回就捂著嘴一步三回頭的往病房外走,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孟之初使勁兒把盛時桉推開,“你有病吧!”
後背撞到了病床上,盛時桉理智回籠,他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的解釋道,“昨天聽錯了,還以為你死了。”
孟之初不理解,且大為震驚,“所以你就去墓園打算刨我墳?”
盛時桉的表情有點尷尬,“咳咳,我去確認一下……”
孟之初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氣笑了的感覺!
她表情複雜,“盛時桉,我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你對我的恨有多深,特麼我死了你都不放過我啊!”
孟之初越想越氣,看盛時桉臉色又蒼白得厲害,她擔心自己一拳下去,盛時桉直接歸西,所以只能一巴掌呼在了盛時桉的額頭上。
然後氣鼓鼓的轉身就走!
在心裡把所有罵人的詞彙都罵了一遍,孟之初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一點。
好友群裡彈出來不少訊息,裡面的幾人東拼西湊還原了一下昨晚的整個過程。
原來是盛時桉昨晚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兩個人正在討論孟家大小姐突發意外去世了。
聽說是抑鬱症跳樓自殺了,家裡人覺得有些晦氣,才過了兩天就直接把屍體火化埋到了墓園裡面。
盛時桉聽到孟家大小姐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孟之初!
只不過盛時桉不會就憑這兩句話就以為孟之初真的死了,他給孟之初發了不少訊息確認,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又給雁回打了不少電話,那頭也沒有反應。
這一刻,盛時桉有點慌了,他點開了孟之初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正好就是前兩天發的。
文案是: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淚嗎?
這一刻,盛時桉只覺得渾身冰涼,他幾乎是快到失聲的地步,毫無往日形象的抓住了說話人的衣領,“你說的墓園……在哪裡?”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的事情!
不過那時候的盛時桉智商完全掉線了,不是所有的人口中的孟家大小姐都是孟之初。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叫的大小姐才會是孟之初,而在別人的嘴裡,孟家大小姐說的也可能就是一個普通家庭裡姓孟的女孩子。
他傻到忘記詢問那人的姓名,只聽了半截話就朝著墓園趕了過去。
群裡現在還熱鬧得厲害,【雁回】:不是,你們怎麼知道?
其他人回覆:今天早上都傳開了,昨晚討論的那兩個人還是盛時桉公司的,今天一大早跑來跟我道歉,說自己好像闖禍了……
【雁回】:真是好大一齣戲啊!
孟之初點進了朋友圈,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果斷的把最新一條朋友圈刪除。
她真服了,前兩天和雁回他們玩大冒險,雁回非要讓她在朋友圈演一出失戀少女的戲碼想讓她尷尬,還必須得三天過後才能刪除……
現在好了,啥事都湊在一塊了!
群裡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笑聲都快要衝破螢幕直達孟之初的耳膜了。
孟之初無語的閉上眼,在心底又把盛時桉罵了個遍才開車回家。
孟之初家裡擺放著顏色各異的玉石,光透過玻璃招進來,屋子裡的玉石更加晶瑩剔透。
她戴上護目鏡坐在了工具桌前,一坐就是一下午。
在家裡待了整整一週,孟之初總算將玉石雕刻的收尾工作結束了,她將做好的玉石擦拭乾淨。
這次做的是一個古代髮飾的少女提著燈籠的樣式,這樣的樣式,孟之初之前也做過不少,這次的重點就在少女提著的燈籠上。
玉石左下方的位置恰到好處有一抹瑩黃色的飄花,那處地方用來做燈籠正好,自然光之下,就像是螢火蟲鑽進了燈籠裡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窗外的光適時地透過玻璃照進來,孟之初手裡的少女表情都鮮活了起來,笑得明媚嬌俏。
“孟大師又完成了什麼鉅作?”
孟之初回頭才發現盛時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不遠處,她現在心情好,難得地沒理會盛時桉賤兮兮的語氣,“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進來好一會兒了,你太專注沒看到我。”
孟之初看向盛時桉腳邊的行李箱一臉疑惑,“你幹嘛?”
“還能幹嘛?我家老爺子嫌我上次給他丟臉了,把我趕出來了……”
他有些心虛的垂了一下頭,眼神不太敢落在孟之初的臉上,“這事兒你得負責吧?”
孟之初的拳頭硬了,剛剛的好心情一去不復還,“我是不是給你臉了?”